第四章 老头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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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兰图学院是卡冈都亚小镇唯一的学院,当然,这只是从最小的面积单位上来算的事实上,整个雷托邦城只有三所中等学院,而塔兰图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两所学院却是都在雷托帮主城。换句话说,在人们以等级心里的衬托下,塔兰图学院似乎一直霸居着雷托邦领地内第三学院的称号,从来没有改变。在这种情况下,排名第一与第二的较量只能发生在主城内两所学院的身上,而塔兰图学院院长似乎很乐于这样的排名,起码穆小何从来没见过爷爷在这方面较过劲。
卡冈都亚小镇说起来不大,但这只是从人口数量与其他城镇的对比上总结出来的规模,事实上在这个地域广袤的世界人们似乎都很喜欢将自己的领土扩的很大,以至于一条大街上不见得有几间房子,但是街道却是出奇的长。这断然不是小孩子那种一条短短的街道能走得很长的错觉,而是穆小何以一个成年人的目光审视得出来的结论。
街道都算得上宽敞,阳光洒下来在石头路面上泛起白光。据说,卡冈都亚是一座颇有历史的小镇,甚至在雷托邦城主城还没有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形状,这样的事是真是假穆小何不知道,但是从脚下光滑的石头路面来看历史要比其他小镇要长久还是很有可能的。
转过一个又一个弯,穆小何终于来到了小镇东部的一条街上,而这条街的尽头赫然就是塔兰图学院的所在了。看着门口那个立在一旁的巨石雕刻的学院碑牌,穆小何对自己那个白胡子爷爷心里又是一阵鄙视,这条高达四五米的家伙自大穆小何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直在这,从来就没见它光鲜过。一种藤类植物硬是伸着所剩不多的光条条的身子攀附在它的身上,偶尔还有几片断了一半或者干瘪了的再或者其他形状的叶子还挂在上面,看上去不至于萧索但是它带给人的贫穷感是不可能消弭的。
没事的时候穆小何可没少将这藤类植物拉扯,希望能还它本来面目。但是,这件事换来的结果确实被某个导师发现后直接找到了院长室,第二天被老头以破坏环境为名在他狠狠羞辱了一番。
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在穆小何的眼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应有的威慑力,只剩下被风吹雨蚀后的独特的落魄模样,穆小何相信再过一些年这几个字将真的从这块巨石上消失掉。
而让穆小何鄙视老头的原因就是有一次老头带着他站在塔兰图学院门口讲述它辉煌的历史,最后说道了这块碑牌上,随着老头一大段颇有陈年老酒味道的感概穆小何也明白了书写这几个字的正是某位从学院里走出的先贤强者,当然,这是很有历史的事了。
但是颇有现代思想的穆小何可不会这样想,东西老了就要换,况且是这很有文物潜质的巨大石头,他的建议很自然的遭受到了老头的激烈反对,外加一番调教,不过老头那番什么哪怕只剩下半截了也要立在这里的话,却是成了穆小何十分鄙视的对象。
现在正是中午十分,穆小何的小身子在学生之间穿梭而行,许多脸庞挂着青涩的学生还笑着跟他打招呼,放在以前穆小何会很有心情的姐姐,姐姐的叫,哥哥他是叫不出口的。但是今天心情忐忑,两手空空的穆小何显然没没有装嫩的,而是直接往学院后方行去。

院长有一间单独的小屋,距离其他导师所在的办公区域并不远。当再次见到那个不仅胡子白,头发也白,宽大的袍子也白的过分的老头爷爷时,穆小何知道自己刚才的担心远远没有见到真人更有威慑力。现在老头正在拿着笔不知道写些什么,但是穆小何敢十分的肯定他知道自己来了,不用见人就知道来人是谁是这个老头的长项,有一次他负重二十多斤的石块放慢步伐还是被老家伙以一下子叫出了名字。
“婓亚诺,你来了。”果然,这个绝对算不上老迈软弱,而是沧桑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恩。”
“酒没带来?”
“恩。”
“银币也没了?”
“啊?”这次婓亚诺惊讶的张开了嘴。
现在穆小何不得不惊讶,在他眼里这个老头爷爷确实拥有一个很强大的听力,这从他每次有没有带来酒就能知道这间事上就你能知道,这让穆小何很是佩服一个老年人还能拥有如此出色的听力。但是现在这个老家伙竟然知道他的银币也没有了,难道说他的耳朵已经到了妖异的地步,若不然这么微小的差距都能听的出来,自己随便撒把尿也比这更有含量啊。怪异,十分怪异,难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会是一个绝世高手,乖乖。
穆小何一边吧唧着嘴,内心正叹息自己还有如此好运时,正好看到老头爷爷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不过这样的结果却是让穆小何的后背多出了几滴汗水,大叹老人的微笑也可以如此吓人啊!
“说说,怎么回事?”
老头的声音又响起来,顿时让穆小何的小身板一震,从呆想中回过神来。看到老头已经停止了书写什么东西,缓缓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向他看来,只是脸上的微小怎么看都让穆小何感觉一种危险的味道。
“一个吟游诗人讲故事,我看他穿得很破烂,就把钱给他了。”
老实说话是穆小何的本分,尤其是在老家伙面前。
“哦,都给了?”
“给了。”
“后悔吗?”
咦,怎么还有这么个问题,出乎意料!顿时穆小何脑袋瓜子又告诉转动起来了,这老头爷爷的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赞成自己的美好品德还是觉得自己怜悯心太强了,这老家伙可是一直以做人不能心软了来教育自己的。如果是赞成自己的美好品德自己是要虚心接受还是要客气推辞两句再接受呢;再如果他不赞成的话自己是要作出惶恐不安的表情还是要撒泼装哭呢,装哭要是哭不出来呢……不过想到这里,穆小何明显感觉道两道锋利的光芒射向了自己,骇然一跳,大叫道:
“不后悔,一点不后悔!”
老家伙脸上再次露出了那个可恶的微笑来,看得穆小何一阵胆战心惊,果然,老家伙又丢下了一句话:
“把这本花纹抄背下来!”
欲哭无泪!同时一本封面暗黄似乎年月不小的书册落到了穆小何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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