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二搬衙役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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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秀儿父女俩人打定主意要收拾包裹逃走。
李二作为李斯的跟从,整天狐假虎威,人却是有几分机灵,时不时还想出点子来孝敬李大恶少,先前是以为自己少爷死了,却又活了过来,大悲大喜之下,脑袋就有点不灵通,但一出门,被风一吹,原本木木的脑袋却活了过来了,却多了个心眼,寻思着,自己跟着少爷出来,现在少爷伤了,自己免不了要受重责,不过如果自己要是能先一步把凶手杨老头抓起来,说不定还能抵掉些自己的罪过。
于是,李二一把拉住了同出门的李三李四,一通叽咕,便成了李三去找大夫,李四转头回李府。
而李二,则是直奔衙门而去。
李家是景阳大族,有人在朝中为官,就连县官老爷也是时常巴结李家的,平日李少爷不少带着李二这帮家奴来衙门耍,一来二去,作为李少爷身边亲近的家奴,也慢慢地和衙门里面的衙役熟悉了起来。
李二一路跑到衙门,便直奔班房,还没跑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一声声的吆喝声。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啦!”
班房里面,三班大都头王长德正和一班衙役,围着一张大木桌子,王都头手中摇晃着一个色子筒,嘴上正吆喝着,大木桌子上面,稀稀落落地散着一小堆碎花银子。
李二一路跑过来,猛地一推开门,把众衙役吓了一跳。
这不是李二哥嘛?怎么今天有空来衙门玩啊?不用陪你家少爷?正好!过来玩两手啊!”王都头正是心头有点火,先前几把色子输了不少银子,正指望这把能赢回来呢,见有人冒冒失失地撞门进来,脸一摆,正想发火,定睛一看,却是李家大少爷身前的红人家奴李二,语气马上变了,笑嘻嘻地说。
“不,不,不好了!少爷,少爷,被人打成重伤了!”李二倚着大门上气不接下气地把话说了出来。
一众衙役一听竟然有人敢把景阳大族的李家少爷给打了!那李家便是连知县老爷,也是逢迎至极的呢!立马闹了起来了,王都头把色子一甩,气势汹汹地说“兄弟们,抄家伙,跟我看看是哪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当下,一众衙役在王都头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直奔杨猎户家去。
走到半路,却碰上了李家总管李忠带着一群家奴,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领头的正是那报信的李三。
原来李三跑回李府一通大喊,恰好碰上李府主人,李少爷的老爹出门访友去了,那李家夫人,李刘氏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打得昏迷不醒,却是睁眼一黑,晕倒了过去了,一下子李府又是鸡飞狗跳地,最后还是李家的总管,年纪快六十了的总管李忠,急急忙忙地带上一群家丁,就跑出来了。
两伙人在街上一碰头,便结伙朝杨猎户家奔去。
杨猎户家中,秀儿急急忙忙地收拾了几件衣物,从床板底下掏出了一个小布团,打开层层粗布,露出了几两碎银子,正是秀儿平日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嫁妆用度。
秀儿数了数,觉得要靠这几两银子,只怕远远不够父女两人逃亡用度,眼睛一转,看到了正干躺在地上的李斯,却是不顾羞涩,鼓起勇气,伸手进李斯怀里面,掏出了一个锦囊,一抖,数锭白花花的银子抖了出来,还带着一片金叶子!
秀儿一喜,估摸着这些银子和这一片金叶子差不多够父女俩用好长一段时间了,便马上催促爹爹把剩余的几件皮货,轻便的被褥捆绑起来,自己又用细布将家里面剩余的几斤小米包裹了起来,放进包裹里面,背在身上。
父女俩人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李府和衙门的两大伙人。
“就是他!伤了少爷!”李二李三一见杨猎户,马上叫喊了起来。
“好哇!伤了人还敢畏罪潜逃!兄弟们!抓起来!”王都头一看,眼前的两人大包小包的,分明就是一副要逃走的模样,此时正是自己立功的好机会啊!手一挥,旁边的一班衙役便团团围了上去,就要动手。
“爹爹小心!”秀儿一慌,喊了出来。
“喝!”见那些衙役不分青红皂白,便如狼似虎一样扑上来,要锁自己,杨猎户也不甘束手就擒,一手把秀儿护在身后,猛地一声大喊,手中齐眉棍猛地一抡。
“哎呦!哎呦”两声痛呼,跑在最前面的两名衙役一下子被齐眉棍挨上了大腿,立马抱着大腿躺在街上嚎叫了起来。
其他的衙役见地上两名同僚的惨状,才醒起眼前的这位老头的武艺是远近闻名的,当下便迟疑着不敢上前了,只是围起了一个圈子。
“呀!你好大的狗胆!伤了李家大少爷,不但不服罪竟然还敢拒捕!造反了你!识相的就乖乖放下武器!”王都头嘴上大喊,却也是不敢上前,躲在衙役的后面。这时候,已经围上了不少的街坊,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嘴上自然没有什么好话,王都头心头冒火,却也不好发作,见两个不争气的家伙躺在地下干嚎,便走了过去,一人给了一脚。

“起来!起来!娘的!”
“你们这群狗腿子,平日只会欺压百姓,这李家禽兽,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对我家闺女用强!这种禽兽,我只恨我没有一棍子把他打死,也算为民除害了!”杨老实怒喊,却引起了周围的街坊的同仇敌忾。李家恶少的恶名是整个景阳县的老百姓都知道的,现在又闹出了这么一事,杨老实一棍子把这李家恶少打晕了过去,街坊们都觉得是大出了一口恶气!附近的街坊邻居纷纷地凑了上来,推推嚷嚷的,众衙役慢慢地有点支持不住了。
“怎么!怎么!你们还想造反不成!”却是旁边的王都头一看不对,这样下去只怕会要闹出民愤了!一边猛地大声喊了起来。一边不停地给颜色旁边的李二。
李二也明白王都头的意思,一声大喊。
“李家儿郎们,上啊!把打伤了少爷的狗贼抓起来!”旁边围着的李府家丁却是一哄而上,顶住了附近的街坊邻居。
“呀!”却是秀儿一声惊呼,却是一名衙役,趁着混乱,悄悄摸到了杨老实旁边,趁杨老实不备,一把抓住了秀儿,手中朴刀马上横在了秀儿娇嫩的脖子上。
“杨老实!你还不束手就擒!你的闺女的命不要了么!”王都头一声大喝!
杨老实一见自己的宝贝闺女被衙役抓住了,心下一急,手中却是一慌,被众衙役寻了个机会,几个衙役猛地扑了上去,把杨老实整个压在了地下,三两下却是用铁锁给锁住了。
“爹爹!”秀儿见自己的老父被衙役五花大绑起来,心下悲痛不已,泪如泉下,一声悲呼撕心裂肺的,令旁人听了都快要哭出来了。
旁边的街坊一看,父女两人都被着恶狼一般的衙役给抓住了,更加气愤了,吵吵闹闹地就要扑上去搭救。
“你们想造反么!”王都头一看那怒气冲冲的百姓扑上来,心下也是慌张,只得大喊:“给我打!打死这群刁民!”众衙役得令,手中的水火棍便没头没脑地朝街坊砸去。
这些老百姓哪里敌得过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呀,挨了几下棍棒之后,只好远远地靠在一边了,但嘴上还是咒骂不已。
这时候,躺在杨老实屋中的李斯李大少爷被人抬了出来,听见周围吵吵闹闹的,李斯晃晃悠悠地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了正被衙役用刀抵着脖子的秀儿。那粉嫩粉嫩的肌肤被那明晃晃的刀光晃得雪白,而秀儿却对横在脖子上的利刃丝毫不顾,双秀目全落在被衙役押遮着老父身上,泪如泉下的样子令人心酸,李斯心下一急!猛地说了一句:“放开秀儿!”刚说完便觉得头部一疼,两眼一黑,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李斯又晕过去了。
但旁边的李家总管却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家少爷的这句吩咐,心下便琢磨开了:难道少爷真的看上了这杨老头的闺女?这可不了得,万一这杨秀儿以后真的得了少爷的欢心,现在我可不能伤了她!不然等少爷醒了过来怪罪下来可是担当不起!于是李忠总管一边急急忙忙地让家丁护送少爷回家,一边跑到王都头那嘀咕都头句。
王都头一听李都头一说,也是吓了一跳,看那衙役的朴刀正架在那姑娘的脖子上,立马跑到那衙役面前,劈里啪啦地就给了那衙役一巴掌。
说:“你怎么就这样对待秀儿姑娘呢!”那衙役却是被一下子打蒙了,手中一松。
秀儿立马挣脱了开来,一下子扑到了被衙役押着的杨老实身上。
这下怎么办?
这个杨老头是伤了少爷的凶手,是一定要带走的,但这杨老头的闺女,却是少爷看上的人!也是动不得!
李总管和王都头你看我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周围的衙役见两位管事的不说话,也不好动手了。
这时候,一个蓄着两片八字胡,手中拿着把折扇的师爷匆匆跑来,隔老远就喊说,知县大老爷有令,速速把伤了少爷的凶手押入大牢!
李总管和王都头一看,原来是衙门里面的方师爷。
得,既然上司发话了,李总管和王都头有了主意,伤人的是杨老实,于是让两位衙役把秀儿拉开,其他人便押着杨老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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