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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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裏……」下意識的發出了聲呻吟。
當意識恢復的那刻,身體的感覺也隨之甦醒,被粗糙的物料所壓著的不適與頭暈目眩的感覺折磨著他。
好痛…咦…?
草夜黑綾想坐起身,可惜在視線變得清楚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皆被人五花大綁扎在床上。
「該死…」他轉動著手腕和兩腿,想以蠻力去扯開這些礙人的麻繩。雖然這些麻繩是很粗很難纏沒錯,但絕對難不到平時的他。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現時的身體活像虛脫似的,全身上下也使不上力氣,頭腦也昏昏沈沈的,完全沒了平時的防衛能力,只能像將被宰割的羔羊般坐以待斃。
「那個混帳…」試了一會,自己如小貓般的自救動作,使草夜黑綾心中無力的打消了掙扎的念頭。
他知道,那人一定是又對他下了什麼藥物,他才會變得如斯狼狽。
盯著上方那熟悉的天花板,俊臉上的薄唇不自覺的勾勒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那笑容間隱含諸說不出的寂寞,說不出的悽涼。
『咔唰』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傳進耳膜中。
「醒了?」一人走了進來,反手鎖上了房門。看到躺在床上經已清醒的草夜黑綾,他不禁咧嘴笑了。
就算不看過去,他也知道來人是誰。草夜黑綾歛起笑容,微眠著唇,索性別過臉去,懶得再去面對那張令他由心底感到討厭非常的面孔。
「不要這樣對我吧,我這兩年找得你很辛苦呢!」那人挨自床緣,以左手捏著他的下顎,強逼他面對著他,黑瞳審視著那張不見幾年卻越發俊美的容顏,另一手撫上他的髮絲,內心一陣心悸。「怎麼把長髮剪掉呢?真可惜哦。不過,黑綾還是那麼漂亮。」
聽著那人的話,草夜黑綾心中一緊,但表面仍是不透露任何情緒,硬是不稱那人的意思,把頭再次別過另一邊。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草夜黑綾明顯排拒的舉動使那人火了。那人努力的壓抑著怒火,才不至於直接用手指移自他的頸項勒死他。
現在的自己…除了垂死掙扎…什麼…也做不到。
「曹允煬,你死心吧。」草夜黑綾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表情,只用冷峻的目光直盯著白色的床單,讓人猜不透他現在的想法。
「放心,我對你,永不死心!而且,現在的你有力量反抗我嗎?面對現實吧!」曹允煬陰沈的回答,反問的話語中帶著揚揚得意。
「你究竟對我下了什麼藥。」草夜黑綾終於把視線落在曹允煬身上,原本就漠然的目光在對上那張臉的時刻更是凌厲鋒芒。
「好,我告訴你。反正,你是絕對逃不掉的。」曹允煬陰冷的說著,見草夜黑綾仍是全沒反應,便不甘的續道:「這是上等的蒙汗藥,你在五個小時內也休想使力。你要是偏不聽,受傷的永遠也不會是我。」他也不想傷了黑綾。
「哼,果然是那種只懂用下三濫的人嘛。」還是那麼的卑鄙。深藍色的眼眸透著全無掩飾的鄙夷。
怎麼黑綾硬要與他唱反調!?
草夜黑綾挑釁的語氣令被說中的曹允煬不禁惱羞成怒,他加強了捏著對方下巴的力度,沈不住氣的揚言威脅:「你────嘖,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
「你敢的話,可不要怪我!」曹允煬的話令草夜黑綾慌了,勉強隱住自己的情緒,他嚴厲的發出警告。
可惜,曹允煬並不把之放在眼內。
「我怕你什麼!?你現在只不過是一隻沒有牙和利爪的黑豹!」雖然清楚自己會傷了他,曹允煬還是狠絕的說著,黑瞳中佈滿著讓人心生畏懼的霸道與獨佔慾。
誰叫他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是恨也好…什麼也好…他要黑綾記著他!
縱使他的話句刺傷草自己的痛處,他毫無反駁的餘地,草夜黑綾死也不肯屈服,但見對方已整個人跨上床來、壓了在他的身上,手上也有了動作,慢慢開始解開他的衣領,進而把手探進去摸索那結實沒有贅肉的美麗軀體。
「不要!住────!?唔…」自己的外衣被曹允煬快速的全部脫下扔掉,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內衣,對方另一手也溫柔的撫上他的臉頰。他想要出聲制止,身體被迫感受著傳來的膚觸卻令草夜黑綾不能自己地發出一聲嚶嚀。
他的低吟無疑增加了曹允煬對他的慾望。曹允煬禁不住把手停至他敏感的蓓蕾上,隔著一層衣料輕輕捏弄著那兩顆小果實。
「哼唔…住手!你為什麼非要這樣不可!?…你明知道我永遠不會愛上你的!」他冰冷卻極具威嚴的斥喝他,但身體的自然反應卻大大減低了說服力。
可惡…這個身體…動啊…快動啊…!
……他不要…不要再次敗在這個人手上!他的身…沒錯已經被攻佔得體無完膚,但是,這人絕不可能奪走他的心…!
「這不是問題,反正我要了你後,還有誰會愛你!?」曹允煬殘忍的的打破草夜黑綾心中唯一的希望,撫在他臉上的手也加入愛撫的行列,兩手放肆地移至那胸前的小突起揉搓著,下身微挺起的男性緩緩動了起來,隔著兩層布料摩擦著草夜黑綾的分身,以雙管齊下的愛撫刺激草夜黑綾的官能。
「哼…啊…你────我……」草夜黑綾死迸著牙齒不讓那令自己感到羞恥的聲音出口,可輕顫的身體還是因曹允煬毫不留情的語句一個鬆懈,一聲制止不住的吟哦自唇間洩了出來,悲傷惆悵感油然而生。
真的沒有人要他嗎……?真的…沒有…嗎?
這時,血鳴白刃的臉孔清晰的浮現上腦袋,那因他而露出的哀痛神情和令人心疼的淚水使他更是迷茫。
加上…就算有希辰、邑言和翼…他也沒可能跟著他們一輩子…拖累他們…阻礙著他們過自己的生活…不…應該說絕對不可以!這樣的事他草夜黑綾絕對幹不出!
罷了…他這樣的人…就應該是這種下場。
輕閉上了眼睛,草夜黑綾不再作任何反抗,默默的忍耐、等待著無力的身軀再一次被身上人蹂躪毀損。
「這樣才乖嘛。」見身下人兒突然安靜了下來,曹允煬唇邊牽起一個滿意的笑容,邊俯身輕吻那朝思暮想的容顏,兩手邊繼續接下來的行動。
「老大!!」
當曹允煬想更進一步掀開草夜黑綾內衣的時候,一班虎威幫的弟子聚集了在房門外。前頭的幾個以拳頭從外面狂敲、後頭的則幫忙大聲叫喊,考驗著那扇房門與曹允煬自身的耐力。
本來不想予以理會,畢竟跟黑綾相處的時刻得來不易!
但是隨著時間門上的敲打漸漸變成一下下更沈重的撞擊,曹允煬終於忍無可忍,煩躁的被迫放下手上的動作,怒氣沖沖的衝至出口打開門,準備大罵這些煩人的弟子。
「老大!!不得了了!!」
「對啊老大!!你為什麼到現在才開門!?」
「事態嚴重啊!!老大怎麼可以顧著私事而不理正事呢!?」
「老大!───」
「老大───」
可惜門被打開的剎那那些兄弟已經口沫橫飛的喊叫,他一點發言的機會也沒有。
「夠了!!那究竟是什麼事!?」曹允煬簡直快給氣死了。聽了這麼久還是沒到重點…他們是白癡啊!?
所幸這班兄弟還懂看人面色,瞧見自家老大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火藥味,一些人很識相的立刻報告:「老大!武器庫失火了!!有些兄弟已經趕去救火,但不知為何那些火就算我們用任何方法也不能撲滅……」
「什麼!?」曹允煬不敢置信的大喊。
任何方法也不能撲滅的火!?…那一定是魔法所為…!但魔法通常也只會用在國家軍事用途…基本上在其他時刻魔法是禁用的,因為運用魔法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操縱不善後果會非常嚴重…那即是……
一時間想不到原因,曹允煬有點著急了。
「沒錯啊老大!!所以才想找你去幫忙!」老大千萬別因私事捨棄他們啊!
曹允煬看了眼外面的兄弟,再回望了下房內的人,猶豫了會,衝量清楚情況,便向房內的人作出威嚇:「黑綾,我警告你,你休想逃。否則,我保證我會殺了你!」
「好!你殺我吧!反正我不想生存!」不暇思索,激動的話音衝口而出,草夜黑綾微喘著氣,用力的大吼,直直向他宣洩自己的不甘與憤怨之情。
他知道自己是說著意氣的說話,可是…他現在真的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
什麼?!自己可不想他死啊!
「你────我回來才好好『教導』你!!」從沒想過草夜黑綾會這樣回答,曹允煬頓時語塞,但眾兄弟在前,他這個當老大的當然不可失了威嚴,放下狠話,便和其他人一起向武器庫奔去。
房門被粗暴擱上,聽著他們腳步聲離開飄遠,周圍漸漸冷清了下來,空氣依然流動著,耳邊只剩下耳鳴聲轟轟作響。
好靜…好冷清……別…遺下他一個……
草夜黑綾不知不覺開始發抖。
他討厭冷,討厭自己一人,感覺好像回到孩提時候那樣。那段記憶他永遠不想記起,他承受不了那種孤獨的摧殘。他已經崩潰過一次,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那個房間,很暗很暗,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一道微弱的光線從門縫處射進來,就表示男僕或是女傭來了。不過,他們絕不會為他帶來希望,只會把他推進更深的無底深淵。
『不要!我不要!』小小的身影捲縮著身子,在黑暗的小房間顫抖著,他嘶聲力遏的大喊,希望有人能拯救他,帶他離開這個黑暗無光的地方!
為什麼他就好像從來不生存在於世上,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去愛,沒有人關心?
自從最疼愛他的哥哥失蹤後、就沒有人再關心過他了……
寂寞,就似是夢魘般,無時無刻也纏擾著他。
他就這樣差?不值得人去看一眼?不值得人去和自己談話?他永遠也要活在這個鬼地方?為什麼父母丟下他在這裏?他有什麼絕症嗎?為什麼他就一定要留在這裏?
小小的腦袋不停的想著、轉著。他不明白,父母為何會在一夜間轉變對待他的態度。很多很多問號盤據著他,縱使內心他反覆的問自己,可惜永遠找不到答案。
直至十一歲那年,草夜黑綾終於明白,自己是多餘的。自己在小時候是多麼無知,多麼愚昧。無論他表現得再好,他永遠不會得到鼓勵,換來的是蔑視的眼神和無盡的憎恨,他從他的父母那裏得到的,就只有這些了。
但是…在那時候,有個人,他從沒放棄自己,並一直照顧自己…他覺得在家被囚禁的時侯,那段日子是最幸福的!
可惜…那個人…在某一天…消失了…跟最愛自己的哥哥一樣…永遠不會來了…永遠不會來了……
『永遠不會來了!』外頭的女傭平板的說著使他激動得無法自抑的話。
『為什麼!?』
『死了。』
『死…了…?』
他無助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變得空洞起來。
『呀────!!…哈…哈哈……』突地,自己失控的發出尖叫起來。像是叫夠了,他不斷發出斷斷續續的瘋狂笑聲。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
在他狂笑的同時,块堤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如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的滑下。
他在世上唯一能依靠、唯一愛他、至親的人,死了…死了……
『死了。』
在那之後,他厭倦了。這個世界再沒有任何人、事、物值得他留戀。他的性格漸漸變得孤僻,他對所有人也不感興趣,對事物漠不關心。

他不信任其他人,他只相信他自己。
只有自己,是絕不會背叛自己的。
十三歲時,他第三次被帶出那個漆黑的房間。他不習慣光明。他很少見到光,從七歲開始他就沒再踏出過草夜家半步,一直被困在內裏深處的一個隱蔽密室。
他這次被帶出去的原因主要是:十大家族的望月來草夜家拜訪。正因他的身份是其中一個十大家族裏的兒子,因此他必須出席。
就在那一天,他和望月希辰第一次邂逅,而,他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逐步的,撤底的改變了……
從以前使十分厭惡的『草夜』這姓氏,變成了遇上希辰的契機。
他,雖然憎恨這個姓氏,卻在那時慶幸,自己是草夜家的兒子。
如果自己不是擁有這個名字的話,是否一輩子也沒有人能救贖他呢?
「希辰…謝謝你……」草夜黑綾無力的躺在床上低喃,等待著自己死期的來臨。
「黑綾,人家也還沒救你,你不用這麼快感謝人家的嘛~」一把清揚的嗓音自門外響起,接著望月希辰便和另外兩人斯斯然走進來。
熟悉的聲線讓草夜黑綾立刻睜開了眼,深藍色的眼瞳中染上一絲驚喜,卻在下一秒被無奈哀涼所掩蓋埋沒。
「…希辰……對不起…我真是…太沒用…太沒用了…為什麼每次也是你從絕望中拯救我的呢……」自嘲的說著,草夜黑綾慚愧地別過臉去,哽咽的聲線讓人聽著不忍。
「黑綾,不要再說傻話!」語氣煞是嚴厲,望月希辰仍是一臉微笑。
他走向被綑綁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他,纖長的手指繞上了粗糙的麻繩,眼看就要解開來,但再三試圖鬆綁,隨即發現要脫下這些綁法無序的大繩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喂,你們兩個,給人罰站了麼?呆在那裏幹什麼~還不過來幫忙!」望月希辰頭也不轉,仍在專心的尋求著解開繩子的方法。
「是…!」聞話,兩人快步走過去。
當血鳴白刃瞧見草夜黑綾的模樣,不知為何,眼淚就直湧了上來,不斷在眼眶中打著轉。
他的心裏難受極了,他怎樣也不應該自己離開,獨獨留下他一個的!
「黑綾,是那人幹的吧。」望月希辰冷冷地說著。
在他第一眼見到草夜黑綾衣衫凌亂的被綁在床上時,他真想衝去武器庫幹掉那個混帳!黑綾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打擊的了!
不可以讓希辰為他抓狂的…!
一向熟知望月希辰的個性,草夜黑綾慌忙勸解:「希辰…算吧…他也還沒有對我幹過什麼…」
「那你不就是給他機會日後再事件重演嗎!?那種人不死也沒用!」望月希辰陰狠的目光直掃向那個虎威派的人,大有把人大卸八塊之意。
好…好恐怖……
那人被望月希辰的舉動弄得頭皮直發麻,還在幫忙解繩的手不覺痙攣起來。
「希辰…」
最後一條麻繩終於被解開來,可惜,草夜黑綾並不感到高興。
他真的十分內疚…為什麼每次他也會拖累其他人!?為什麼每次也是他幫倒忙!?他在希辰他們當中有過什麼用處!?
緊咬著牙,草夜黑綾倔強哀傷的樣子讓望月希辰心痛。
「能活動嗎?」他放軟了聲線,溫柔的問。
怎麼還是無力呢…?可惡…不可以再麻煩希辰了!
草夜黑綾吃力的點了點頭,企圖掩飾自己的不適。
他正要走下床,但在觸地前一秒已被望月希辰一把抱起。草夜黑綾驚訝之際,望月希辰露出了一貫的101號笑容,笑說:「還硬撐?你不行就不要逞強嘛~我們又不會笑你的!」說罷,修長的雙腿便開始飛快的奔出這個房間,血鳴白刃立刻緊跟在後,而那虎威派的人則沒有跟著來。
望月希辰快速的穿越再熟悉不過的畢直走廊,走著走著果然來到了虎威派的大堂。
虎威派雖不是個小幫派,但基地的結構也不複雜────那是根據主人的個性和喜好去築建築的,使望月希辰一行人不一會就已經走到了虎威派的出口了。
而不知何時,之前跟在望月希辰身邊那虎威派的弟子已不見蹤影。
可望月希辰卻沒有走出去,想也不想,就直接向門口旁的一面全身大鏡子走去,旁邊的血鳴白刃跟草夜黑綾也被他不顧一切的舉動嚇了一跳。
草夜黑綾有著一絲不解驚恐。
但是,他相信希辰,希辰做什麼也一定有他的原因。
怎麼辦!?要撞了哦!會頭破血流嗎!?…不理了!
血鳴白刃的小嘴大張,內心害怕不已,但下一秒還是與望月希辰他們一起向那面大鏡衝過去,而在距離大鏡只有一公分之際,他閉上了眼。
嗚…要死了……!!……咦?
當血鳴白刃以為他們將會被鏡子的碎片弄成血人的時候,預期的疼痛感並未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立刻睜開赤眸,赫然的發現自己眼前竟是之前在聖令撒羅學院迷路的森林。
終於…沒事了。
一直緊繃神經放鬆了下來。血鳴白刃因無力感跌坐在地上,因劇烈動作的關係,腿上流著血的傷口更是裂得厲害,霍地刺痛他的官感,先前被嚇得蒼白的小臉也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
看到這一幕的草夜黑綾心中一緊,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想要從望月希辰懷中下地,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軟弱無力。
什麼…也做不到。
為什麼他總是麻煩的源頭!?為什麼他總是這麼無能!?
縱使是受傷的血鳴白刃,還是吃力的撐著返來救自己這種沒用的人…不用為他做到這樣吧!?他為什麼要來救他?他不是討厭他的嗎?
再者…希辰三番四次的幫他,自己不但不能報答,還要三番四次的拖累他…拖累大家…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生存的呢…?為了什麼哦!?
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深藍色的眼眸不受控制的淌下淚來,緩緩滑落至望月希辰的手上。
感覺到皮膚上的濕潤,望月希辰邊走邊看向懷中的草夜黑綾,難得的歛下了笑臉,緊張之情表露無遺:「黑綾!?我弄痛你了!?」。
「不…我…只是很感動而已,也很內疚帶給你們麻煩。畢竟這次的事我要負上不少責任…沒有我……你們……」草夜黑綾很少哭。加上,除了認識很深的望月希辰等人,在這所學校裏,他對其他人根本從未有過感情。
真是的…不過這就是他的黑綾哦。
「你再說這些話,可不要怪我『懲罰』你啊~」沒輒的回復了101號笑容,望月希辰以細長的指尖拭去他臉上的淚痕,望月希辰哄笑帶脅的說著幽默的說著,希望草夜黑綾不要再想些沒營養的事。
聞言,草夜黑綾立刻反駁:「希辰,我是認真的!」出口的話卻是氣若遊絲。
怎麼連氣也回不了呢……
在體會到現在自己的狀況時,草夜黑綾心下更是恨自己的無能,臉上滿是顯見的自責愧疚。
不忍見他這個模樣,也知道自己再怎樣勸也是徒然,望月希辰柔下聲線,憐惜的問:「我當然知道。那人究竟對你下了什麼藥?現在的你很虛弱。」
「…是蒙汗藥…他說我在五小時內也會維持這個樣子……」
「黑綾,不用擔心。現在暫時不要動氣,好好養身子,我先帶你回去找小翼,再折回去好好給那人『回禮』。那個混蛋休想再害你。」望月希辰臉上依然笑容可掬,但語氣卻陰森得讓人背脊發涼。
折…折回去!?
「希辰────不可以────!!」
草夜黑綾心急的想勸阻,望月希辰毫不給他機會,直直截斷他:「黑綾,我不會讓他死的!你就放心好了~」
「希辰!不要!不要再為我冒險了!我清楚他絕不是你的對手,但他不同那些只靠蠻力的嘍囉啊!他專門用旁門左道────」希辰真的出事時他該怎麼辦!?
「黑綾,別浪費唇舌了。他對你做過的,我一定會要他連本帶利還來!」望月希辰陰寒的冷哼。
第一次,他放過了那人,給了他機會,那人卻不懂珍惜,這次他怎麼也要毀了他!!
「希辰!你聽我說,我真的沒事!真的…真的不要去了!」希辰…
草夜黑綾還想挽留,望月希辰不再搭理他,像鐵了心似的。儘管草夜黑綾怎麼勸導,他都一概置之不理。
血鳴白刃緊跟在他們兩人身後,聽著兩人的對答,兩人的表情,他真的完全恍住了,全沒意識到自己已慢慢穿過這之前迷路懊惱過的昏暗樹林,將要回到那渴望已久的出口。
望月希辰平時看起來是那麼的溫和可親。可當事關到草夜黑綾時,為什麼那身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被陰暗狠毒所取代呢?
更令他心湖起伏的,是草夜黑綾的淚水。平時面對草夜黑綾求冷的臉龐時,他從來沒想過他會跟常人一樣會擁有那麼深刻的感情,更沒想過他會表露自己的情緒。
在這時看來,草夜黑綾對自己一臉玩味的俊臉彷彿只是個偽裝,純粹為了設防,讓人侵入不到他的內心世界而且。
「到了。小翼,快過來啊~這裏有兩個有傷者耶!」清揚的嗓音自望月希辰優美的弧形吐出。
神田翼本來還在坪台附近的樹幹處睡覺,褐瞳瞧下甫見到滿腳是血的血鳴白刃和躺在望月希辰懷中虛弱的草夜黑綾時,他的睡意全消,匆忙從樹上跳下草地迎向他們。「希辰…這究竟什麼回事!?」
「小翼翼,這都是些『大人』的所為,我現在就去『拜會』他們。」望月希辰把草夜黑綾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軟的草地上。「黑綾…我果然……」欲言又止,他別過臉去,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撇下這麼一句不完整的話,望月希辰站起身就要奔回森林去,見狀正為他的說話而疑惑的草夜黑綾急了。「希辰!當我求你!不要去找那班人了…!自己的事自己承擔,那幫傢伙我自己處理吧!」草夜黑綾大喊著,遏力抯止失去理智的望月希辰。
不要…不要!
望月希辰不予以理會,他的腳才想踏前,手腕已被人從後用力地握著。
「連翼你也想攔我?」金色若水的瞳仁映著抓住了阻止自己前進的神田翼,望月希辰那畜牧無害的笑容在眾人眼中從沒掛失過。
「希辰,你聽黑綾說吧。你太衝動了。」神田翼秀眉蹙眉,好言相向。「而且,你這樣做,跟剛剛想說的那句話不符吧…?」身為死黨相處多年,希辰的心思他豈會不知?
唉…他們兩個還真不成熟…這可苦了另外被他們扯進來的人哦。
「我衝動?別說笑了。那班人差點令黑綾和血鳴沒命。你是我你可以放著那班人不管嗎?他們不受到教訓難道就會自動學乖了?」望月希辰冷嘲熱諷的哼笑。
「希辰,你想黑綾難過嗎?」知道無論怎麼勸喻也沒可能令望月希辰停手了,現在唯有盡能力讓希辰回復理智吧!
神田翼正式嚴厲的道,讓望月希辰頓時無言。
但他絕對饒不了圖謀染指黑綾的曹允煬!
抬首看看越來越濃的夜色、前方無數的樹影,不再多說,望月希辰企圖甩開那纖細的手腕、執意邁前。
「望月希辰,你究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時,不知從何處走出來的夜摩新突然攔在望月希辰前面,冷冷的話音有著說不出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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