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干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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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屋里,老妈重找了一根小棍子坐在椅子上,啪啪地敲打着地面责问:“被学校开除了以后你都干了些什么?说!”
继刚双手抓着耳朵跪在地上,听到老妈问连忙回答:“你儿子可有本事了,我把你留下的钱用来开了一家快递公司,现在生意好着呢,我也算个小老板了。呵呵,老妈,你高兴不?”
“谁让你把手放下来了,给我老实呆着。什么快递公司,那有什么前途?”
“帮人送货啊,我们家四代开镖局的,我这叫子承祖业!”继刚得意地回答。
“胡说什么啊?四代开镖局,我看你小子连祖宗是谁都忘了!找打!”
“家谱里明明写着的嘛,我太太爷爷就开始走镖了,太爷爷和爷爷也走过镖,现在加上我不是刚好四代?可惜老爸没走过镖……”说到这里,继刚赶紧闭嘴,伸了下舌头,又犯规了。
“你还敢偷看家谱?都说叫你别提那没良心的了……”老妈刚刚有些平息的怒火又上来了,一抬手又要打下来。
“哈哈,继刚哥哥,我刚刚听他们说你又挨打了啊?”院子里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一阵粗犷的笑声也传了进来:“干儿子,干爹来看你了……”
救星到!继刚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只见水仙正和干爹一起走进院子。
“干爹!”继刚跳出门,扑到了干爹身上。
“哈哈,好小子,长高了,也长壮了,像头小蛮牛似的!”干爹高兴地拍了拍继刚的手臂大笑着说。
老妈也笑着迎了出来:“杨兄弟,水仙,正要叫你们去呢,快进来,今天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难关总算过去,碍着干爹和水仙,老妈也不好再追究继刚的事,继刚总算松了一口气。
“嫂子,知道今天你生日,我和水仙特地带了只昨天抓到的山鸡来,一方面给你庆贺庆贺,也顺便给干儿子接风。水仙,过来给干妈磕头!”
“不用不用,哪来那么多客套,水仙,帮我烧水准备杀鸡!”
水仙冲继刚一笑:“干妈,你就休息一天,我和继刚哥哥来弄。”
继刚赶紧拿过背包,要趁机哄老妈开心才行:“先不忙,我有礼物要送。”
“来老妈的,水仙,你的,还有干爹的——好酒一瓶!”继刚一边分着礼物一边说。
“哈哈,还是干儿子孝顺,知道我喜欢喝酒,拿碗来,先尝尝干儿子带来的酒再说!”干爹高兴地说。
“这是什么酒啊?味道怪怪的?”干爹喝了两口酒后皱着眉头问。
“正宗XO,洋人的酒,可贵着呢。”继刚说。
“我可喝不惯这东西,还是我的‘神龙酒’才够劲,水仙,你去家里把我泡的酒拿来,等下我和干儿子喝上一碗,都长成大人了,可以喝了。”
继刚马上想到了从前偷偷打开干爹酒坛后那些张牙舞爪被酒泡得弯弯曲曲的蛇。不禁一阵恶心,捂着嘴干呕了两声。
“干爹你别说那个,想起来都一身鸡皮疙瘩……”继刚摆了摆手说。
“怎么,现在还怕那些东西?看来人是长大了,胆子可没长多少……”
“这是天生的,没办法,就是害怕那些东西,干爹你今天也不许喝那个,要不我就不和你一桌吃饭,一想起来饭都吃不下了。”继刚皱着眉头说。
“哈哈,行行行,今天都听你的,对了,干儿子我也有礼物要给你。”干爹从衣袋里取出一根银链子,链子上拴着一块奇怪的蓝色石头。“这是我前些年得的一块‘神龙石’,可以避毒驱虫,特意替你留着的,你带着它,任何毒物都不敢靠近你身边三尺之内,这样你就不用怕任何毒虫了!以后行走江湖也方便些。”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继刚高兴地接过链子,“这东西真是送到我心里去了,谢谢干爹!”
“他整天呆在城里,哪有什么毒虫啊,根本用不上这东西,还是留着给水仙吧,杨兄弟,这东西太贵重了……继刚快还给你干爹。”老妈瞪了继刚一眼说。她知道,五海一派原就擅长蛊毒之术,这东西与他们的毒功相克,如果流入外人之手对他们是十分不利的。
继刚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那东西,准备还回去。
干爹一把夺过链子,直接就替继刚戴上了。“这就是个护身的小玩意,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随身戴着以防万一嘛,就算没什么用,时常看到才想得起这深山里还有个干爹啊!”
老妈笑了笑,看他意志坚决也不好再说,本来苗人就不喜欢过多的客套,因此冲继刚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宝贝都给了他,看来这干爹真是把继刚当自己亲生儿子了,想想他真正的亲生父亲却没有尽过这样的责任,老妈不禁有些暗自伤神。
继刚得了这东西后早已经高兴得什么似的,急急忙忙拿着去给水仙看,顺便帮她一起做饭。
看着继刚出去后,干爹方才神秘地对继刚妈说:“嫂子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其实那是一条百年大蛇身上得的,那蛇可算万蛇之王,专以毒蛇为食,本身剧毒无比,可身上偏偏有这么个克制毒物的东西……刚刚我故意胡乱说了个名称,如果让那小子知道这是蛇身上得来的,他根本就不肯戴那东西,呵呵。”
“自然万物本就相生相克,有毒物自然有克制之物,我估计那东西可能是那蛇身体病变的东西,据说从前人们所用的‘龙涎香’就取自海中鲸鱼的癌变物质。”
“呵呵,还是嫂子你见多识广,我只知它的效用,至于那是什么可完全不知道。”干爹钦佩地说。
“我也只是瞎猜猜而已,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他,杨兄弟对他可宠爱过多了。”老妈说道,“这东西给水仙只怕还有用些,别白白让那小子糟蹋了!”
干爹呵呵一笑说:“嫂子说哪里话,水仙从小随我学毒功,那些毒虫在她手里只当宠物一般,她要了去有什么用啊,再说今天我一看到干儿子,活脱脱就是当年他爹的模样,叫我又是高兴又是心酸……唉!”

老妈长叹了一口气:“当年他一声不响抛下我母子自己离开了,二十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只当他死了,杨兄弟你也不必为这样无情无义的人难过,只盼水仙和继刚他们以后能平平安安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嫂子我其实有事求你。这些年让水仙跟在你身边向你学习外界不少东西,但她始终没有真正和外界接触过,这次我想让继刚带她出去,先适应一下外面的世界,这样对她半年后参加安武部的选拔考试有好处。”
这话一出,让继刚的妈妈大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你真舍得让水仙离开你,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干爹看了看外边正嘻嘻哈哈打闹的两兄妹,沉默了一会。
“我一年前就接到他们的通知了,我五海一派始终是武林中人,西南边境一带武林中就只剩我们一派还撑了下来,其他派别早已失传解散,我们虽与世隔绝,不过终究不是无国之民,既然国家需要,自当为维护武林正义出力,如今五海一派年轻一辈中只有水仙武学天分最高,不让她去我又能怎么办呢?”
老妈叹息了一声:“只是以后可苦了水仙这孩子了,杨兄弟,和你比起来我这个当妈的就自私得多了,我不想让继刚再参与这些武林之事,只想他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生活就好,他爹若不是卷进这些是非中,又怎么会失踪那么多年连个音信都没有,我是经历一次就够了,再不能承受第二次了。”
“嫂子,有些东西避也避不掉的,好在继刚得到你的亲传,以后遇到什么事也足以自保了,你当妈的自然舍不得儿子去冒险,水仙若不是五海一派的传人,我也舍不得让她去冒这个险。”
继刚妈妈皱了皱眉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从小教给他功夫,我们毕竟是武林中人,有的东西只怕万一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让他学任何武功。”
“说句玩笑话,嫂子你别生气,如果继刚他爹还在的话,凭你们当年名震武林的‘南溪双剑’,只怕武林中也少有敌手了,如今继刚也没办法把你们的武学都继承下来,这倒真是可惜了。”
“唉,就是这些武学和虚名弄得我们夫妻离散的,我看不学也罢了,这些东西想想都烦人,我还是借着杨兄弟你这块福地,躲躲那些是非,弄弄花草,颐养天年算了,都老了,该静静享几天福了。”
“哈哈,嫂子你说的也对,我们都老了,小一辈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我还是愿意呆在这里,自在地整天喝喝酒,我才不舍得离开这里呢!”
正说着呢,继刚和水仙已经弄好饭菜端了上来,一家人围拢一起,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吃过饭,老妈和干爹郑重其事地将继刚和水仙叫到跟前。
“继刚,我准备让水仙和你一起回城里住上一段时间,水仙她对山外的世界一点也不了解,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干爹看了水仙一眼说。
“真的吗?阿爹,我可以跟继刚哥哥一起走?”水仙有些吃惊地问。
“当然,我们和你干妈都老了,你们还年轻,让你们一辈子守在这大山之中对你们是不公平的,你们必须亲身去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更有长进,水仙,半年后的选拔考试事关你今后的命运与及我们五海一派的声誉,我希望你要全力以赴去争取。”干爹严肃地说。
“什么考试?”继刚好奇地问,“水仙妹妹也要考大学吗?”
“继刚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有必要让你知道清楚。”老妈说,“水仙要参加的是AWD的选拔,这是一个叫安武部的秘密部门,他们专门负责对武林人士的监管与保护,近两百年来,在连年战乱中武林各个门派已经逐渐走向衰落,剩余的的武林人士纷纷隐退,但是中华武术毕竟流传了几千年,一旦失传就十分可惜了,而身负武林绝学的人一旦心术不正,又会给国家和社会造成巨大危害,所以为了传承中华武学也为了防止有人利用武学进行不法活动,国家秘密成立了这个部门而且专门招募武林中各路好手来实现对武林人士的管理。这个部门每十八年就举行一次选拔来招募新人,通过选拔的人自然要肩负起国家重任,维护武林正义,所以武林中人都以能加入其中为荣,这次你水仙妹妹就是代表着五海一派参加选拔,她可比你有出息多了。”
“那么我也和水仙妹妹一起去参加选拔!”继刚听完兴奋地说。
“就你那点三角猫功夫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水仙妹妹从小跟着你干爹在这山里苦练五海一派的秘术,这十多年的苦练岂是你能比得了的,再说了,这也不是人人都能去参加的,必须是有名望的武林门派才会接到邀请,你就安安心心做好你的事,这些武林中的大事还轮不到你操心!”老妈摇了摇头说,“我叫你不要随意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也是这个原因,你那点功夫自保尚且困难,更不要说去维护武林正义了,所以能不卷进武林是非中就最好了,你千万要记住这一点啊!”
“我知道了,反正我只想多赚点钱,那些事情我还真没什么兴趣。”继刚懒懒地答了一句,心中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委屈。
水仙看看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于是安慰他说:“选拔的时候强手如林,其实我也没什么把握,继刚哥哥,如果我选不上,我们就一起回山里来,一家人在一起不也开开心心的嘛。”
干爹也笑着说道:“继刚你也别想太多,好好作出一番事业来,将来我和你妈都还有个依靠。”
继刚点点头,想想这事也没什么好烦恼的,于是笑着对水仙说:“妹妹,哥哥不是嫉妒你能参加选拔,我只是觉得我好象太没用了,不过干爹说的有道理,你就放心参加选拔,干爹和我妈就由我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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