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海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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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别墅小区,龙继刚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出租房。今天太累了,得好好睡一觉再说。
刚躺下,忽然手机就响了起来,“谁?”龙继刚拿起手机懒懒地问。
但是并没有人回答,手机音乐还在不停地响着,龙继刚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原来是备忘录的提醒铃声。
只见手机备忘录上显示“7月12日,老妈生日”!
龙继刚一惊,差点把这件大事忘记了,快五年没有见到老妈了,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但是对老妈的思念立刻涌上心头,的确是想她了,不管了,再怎么的也不能永远躲着不见老妈啊!
第二天,龙继刚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悄悄把小东拉到一旁叮嘱了几句。
小东不满地说:“最近公司才刚刚有点起色,你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要出去两个星期,你知道阿明和小梅根本就不听我的嘛,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偷懒自己去玩?”
“玩你个头,我妈生日,我要回去一趟,都五年没有见过她了!”龙继刚拍了他的头一下说。
“啊,原来是师傅她老人家的生日啊,不行,你得带着我去!我早想见见她老人家了。”小东兴奋地叫了起来。
“别师傅师傅的乱叫,我妈可没说要收你当徒弟,要让她知道你偷看到我练功,她准叫我杀了你灭口。”龙继刚威胁他道。
在五年前,龙继刚有一次夜里偷偷练功时被小东发现,从此这小子就像跟屁虫似的整天缠着龙继刚要拜师,后来知道龙继刚的功夫都是他妈妈传授的,想想龙继刚才大自己两三岁也不适合当师傅,于是又缠着龙继刚要拜龙妈妈为师,并且厚颜无耻地从此改口称龙继刚为师兄。
当时龙继刚的母亲已经离开城市隐居去了,龙继刚想想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小东也怪可怜的,而且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有空的时候教他一些功夫,但是要他保守秘密,而且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显露功夫。
五年来龙继刚教了他一些基本的东西,只当是让他强身健体。
“你小子好好替我看着公司,我答应回来后开始传你轻功,反正以后运货过程中可能也有需要。”龙继刚想起昨天的事,所以才开口答应了他几年前就提出的请求。
“真的!”小东高兴得跳了起来,“你就放心去吧,我保证,等你回来以后公司还好好的不会倒闭!”
“这小子!”龙继刚笑骂了一句,然后离开了。
先到街上替老妈买了一条珍珠项链作生日礼物,然后买了许多好吃的,装了满满一大包。
乘了两天车,渐渐到了人烟稀少的村寨。再搭上了农用车驶进了一个大峡谷,只见四周都是茂密翠绿的原始森林,一条金色的江水从山谷中涌出,被坠入江中的巨石阻挡,立刻变得汹涌磅礴,发出巨大的响声。
“大哥,我就在这里下车。”龙继刚对开车的司机说。
“这里?”那人有些吃惊地望着龙继刚,“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很少有车经过,你要去干什么?”
“我看这里风景不错,打算下去江边拍两张照片。”龙继刚解释说。
“哦,我知道了,你是搞艺术的……我们这里的确风景很好,我以前在乡上文化站工作,那时候我接待过好多下来采风的画家和大学生呢,不过还没人到江边去过,这里都是悬崖,根本没有路下去,要不你就在这里拍几张,我等你!”纯朴的村民劝龙继刚说。
“没事,我就在这周围呆上几天,一个人才有灵感。”龙继刚索性将谎话说到底。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搞艺术的,这深山野岭的有什么灵感啊?行了,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路的尽头就是我们村子,我送你出山。”那村民摇了摇头,好心地对龙继刚说。
龙继刚谢过村民,看着他的农用车一直消失在群山之中,方才离开大路到了林子里。
一个人顺着林子往下走时,龙继刚不住地在心中抱怨,老妈都在城里呆了几十年了,偏偏提前退休了以后要吵着回山林里隐居,还没等到龙继刚的大学通知书下来呢,就独自离开了。哪有那么不负责的老妈啊?以前小的时候每隔上几年,老妈倒是会带着龙继刚回这里一次,因此龙继刚对这里还算熟悉,算算离最后一次到这里已经有五六年了吧。
好在这里的环境一点都没有变,龙继刚不时地透过树缝看看江面,只要看到江中那块巨石方向就没错了。
一直下到了江边,巨石所在的位置是江面最窄的地方,从这里到巨石不过四五米远的样子,而从巨石上到对岸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但因为江水湍急,而且撞击巨石后掀起了浓烈的水雾,所以从上面看下来,总是有些阴森森的,深不见底的样子。
这就是进入“五海”禁地的第一道天险。
第一次来的时候曾经问过妈妈什么是“五海”禁地,妈妈告诉龙继刚,这里是苗人最神秘的一个支系居住的地方,这里的人几乎不与外界联系,常年隐居在深山中。
“既然是禁地为什么我们还要去?”继刚问妈妈。
“因为有几味草药只有那里的大山中才有,妈妈要去采药,一般的人是进不去那里的。”妈妈有些得意地说。
妈妈一辈子都痴迷于医术之道,退休前就是中医院有名的中医,救治过很多人,也解决过很多疑难杂症。这些都还不能够让她满足,索性提前退休,隐居到深山里将那些奇花异草研究个够。
“那我们为什么能去?”继刚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因为那的族长是你爸爸的结拜兄弟,你的干爹,所以我们想去就去。”妈妈顺口答道。
“那爸爸呢,他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继刚终于又冒险提了这个问题。
从懂事起,龙继刚就没见过爸爸,所以对爸爸的印象一点也没有,而每次提到爸爸,妈妈总会生很大的气,生完气后又会大哭一场,好几天都郁郁寡欢,所以龙继刚很少在妈妈面前提这个。
果然,妈妈的脸又沉了下来。
“你爸爸早就死了,以后不许你提他,这个没良心的,扔下我们母子俩不管,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妈妈一把抱起龙继刚,呼地跃向江中巨石,然后蜻蜓点水般在巨石上点了一下,轻轻飞到了对岸。
“以后你再敢提你爸爸的事,我就把你仍江里去。”妈妈在半空中狠狠地对继刚说。
年幼的继刚在妈妈怀里哭个不停,既委屈又害怕,那汹涌的江水就像一头张开大嘴的怪兽,似乎要把他吞下。
想起这些的时候,龙继刚已经纵身往巨石上跃去,每次都是妈妈陪着,这次只有自己一个人,虽然自己已经长大,而且从小跟着妈妈练习的轻功已经十分纯熟,可是看着这汹涌的江水心中还是有些发毛,好在只是一瞬间,他已经轻巧地落到了对岸。
接下来就是第二道天险,失魂谷。
这里到处是参天古树和密密的灌木林,很少有外人渡过江面来到这里,而且在这原始森林中走上一会,人就会迷路,根本就辨不清方向,更何况那就算在白天也阴沉沉的森林里不定还有什么毒蛇猛兽呢。想到这些,龙继刚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从小他最怕的东西就是蛇,说不清为什么,反正那种惧怕的感觉天生就有,而他在五海禁地中不止一次地遇到过蛇,常常吓得半死。
为了安全起见,龙继刚决定上树,从树上走比较安全,而且不会迷失方向。
爬上树顶,龙继刚朝远处看了看,这里视野就开阔得多了,不费多少功夫,他就找到了“五海”禁地的方向,那里其实很好找,森林中有一条河流流向刚刚经过的那条江,顺着河流往上游走,就可以找到“五海”禁地。
龙继刚看准方向,双脚在树干上一蹬,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枝飞去,然后再借力往前。在这密密的丛林上奔走其实比在陆地上要轻松得多,借着树枝的弹力很轻松就跃得很远,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在城市里的时候,龙继刚只有偷偷练功时才会展开轻功跑上一段,而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大片相连的树枝似乎成了一个宽广平坦的运动场,让他有些兴奋,索性提气全力在树顶飞奔起来。耳旁的风声呼呼吹过,这样全速的飞奔让龙继刚大呼过瘾!
五年前,妈妈离开的时候曾经有些抱歉地对继刚说:“妈妈在这个城市里一点都不快乐,这个城市有太多伤心的回忆,只有在医术中,在广袤的森林里妈妈才会得到平静。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是该独立面对生活的时候了,妈妈想到山里住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时龙继刚十七岁,正是叛逆的年龄,想想从此以后再没人管自己了,心中竟然十分高兴。谁知老妈一去就是五年,中间连句话都没托人带回来过。
不过她说过,等继刚念完大学的那一年她生日的时候,要继刚到“五海”禁地去找她。所以这次龙继刚才千里迢迢赶回这里看她,说实在的,他也的确很想妈妈,虽然这深山里没什么好的,不过有妈在的地方总感觉像自己家里一样。
不知不觉,龙继刚离禁地越来越近了,远远地已经看到那条从一个巨大溶洞中流出的河水。
到了溶洞口,继刚从树上跃下,此刻已经是黄昏,金色的夕阳在水面上闪着光,四周的树木散发出阵阵清新的味道。
“终于到家门口了,山里的空气就是新鲜!”龙继刚感叹了一句,然后坐在洞口边休息,刚刚奔跑时候耗费了些体力,接下来要进洞,所以得先休息一下。
这溶洞就是禁地的第三个天险了。
这洞中是一条暗河,水特别寒冷,而且洞中岔道众多,如果不是当地人用船来接的话,外人根本就进不去。
龙继刚休息了一会,然后起身在洞口附近找到了一根卡在石缝里的细绳。这个石缝十分隐秘,外人绝对找不到。用力拽了三下这条绳子,溶洞中发出了一阵悦耳的响声,那高高低低的声音随即向洞的深处传去。
龙继刚记得干爹说过,这些响声是敲击钟乳石发出的声响,他们的祖先很早的时候就在每隔一段距离的地方装上了一个机关,只要人拽动细绳,这些机关就会撞击钟乳石发出响声,像一个奇妙的乐器在演奏音乐,而洞里听到的人就知道有贵客到了,马上就会有人划着小船出来迎接贵客,这样有声有色的迎接方式可算是苗人最隆重的礼节了。
想到了干爹,龙继刚就觉得十分亲切,那是一个身材魁梧但是面容可亲的山里汉子,每次继刚来的时候,他都十分热情,对继刚宠爱有加,好像继刚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于从小缺少父爱的继刚来说,这多多少少弥补了些对父亲的想念。
想到这里,继刚觉得真正有了回家的感觉,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干爹。这次会不会是干爹亲自来接自己呢,就像前几次一样,五年多没见了,他还和原来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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