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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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铜钱呈抛物线状态飞了出去,平速而缓慢的过程,短促而简单的过程仿若静止行进一般,吸引了太多的注意力。
扑通——
落入水中,铜钱没有摇摇晃晃的摆动,而是直接压住了泡泡。
欧——
是四下人们起哄欢呼的声音。
小偷的心被紧紧提起,又缓缓放下,再紧紧提起。
又一个,再一个,最后一个了——
叶心语在心中祈愿可以救人一命,而后,很慎重地将铜钱扔了出去。
心被提到嗓眼了,没有人敢出声,也忘记了出声。
终于,泉眼被覆住了。四下,是众人的欢呼声。是小偷如释重负的长声叹息与止不住地感谢。
贵公子忿恨地哼哼了一声,却未打算离开。
汩汩、汩汩——
是泉水冒泡的声音,此时却是越来越大,而后,竟如响雷一般。
众人皆不明所以地,有害怕惊恐的,有好奇猜测的,由兴奋喜悦的,由好事无聊的,都在等待着、看着。
忽而水若沸腾了一样,不断翻涌,一阵强似一阵,而后地也随之震动。众人惊恐了,开始四散逃离。
天子与叶心语正打算离开,一束极强的光向他俩飞来,其速度实不可测。
不论为何,叶心语都不希望看见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于是,他想也不想地挡在了天子的身前。
像是被人用利剑狠狠地戳穿了身体,又像被猛兽撕噬一般,其痛实不可忍。
啊——
是难以忍受的痛苦,充分地爆发出来了。
光消失后,泉眼也随之不见,大地也随之平静了。
是什么袭上了心头,不能感知,只是感觉四肢太过沉重了,意识的空间太过囫囵,太过浑噩。真的——好累!
天子见叶心语的眼失去了焦距,而后缓缓地闭上了,四肢也瘫软下来。
“心语!心语!”天子将叶心语半抱在怀中,焦急地唤着。
心被狠狠地揪起来了,不同于身体受伤的痛,那种痛带着一种恐惧,害怕得到的转瞬即逝。
“心语!心语!我知道你会没事的!”乍来的突袭,让天子手足无措。
大夫!对!大夫!天子这才想起。
天子抱起叶心语就要向医馆寻去。
“把他留下。”贵公子挡在了二人的面前。
天子当他有病,无视于他,打算绕过他。岂知,他向左,那贵公子便向左。他向右,那贵公子便向右。着实让人生气。
“滚开!”天子气急。
气凝聚于章中,随时准备发出。
“他必须跟我同去!”贵公子的意愿坚定。
天子不愿与他多说,于是出掌便是全力。
显然贵公子也非一般的角色,应对之前也是早有准备,只是没料到对方的掌劲竟是如此凌厉。不觉小心翼翼起来,不敢轻敌。
贵公子虽吃一惊,却占尽了优势。天子本就欠缺临场对阵的经验,加之手中还多了负累,败势自是注定。奈何,拼着一口气力,硬是生生地撑着。贵公子也不敢小觑了。
心语!你一定会没事的!天子这样安慰着自己。
贵公子不但实力强劲,更胜在他有帮手。于是——
“卑鄙!”天子的身后中了一掌。
叶心语自天子的手中飞出被贵公子稳稳地接住了。
“走!”贵公子向下仆发出口令。
天子上前阻止,贵公子迎面便是一击,天子眼前一黑,昏厥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睁开眼,天子发现自己身在监牢之中。
心语!心语呢?天子四下张望,却没发现叶心语的踪迹。
有衙役走过牢房外,天子冲他吼起来:“为什么关着我?”
“你冲撞了上面,还不老实点。在这鬼叫什么!能不能活到明天还两说呢!”衙役没好气地劝着。
“什么上面?”天子完全不明白。
“切!敢情是个糊涂鬼!”衙役讥笑着。
“你在说什么?你放我出去!”天子不理会他。
“你冲撞了当今的三皇子,还想有什么好下场!”衙役摇头不解,这个人不但是个糊涂鬼还是个笨蛋。皇子也敢得罪,他疯了!
“三皇子?!什么三皇子?”天子还是不明白。
忽然脑中跳出一个人来,难道是他?那个许愿池边的贵公子?
“那,我的朋友呢?”天子借机打听叶心语的下落。
“哎!我说你就顾好你自己吧!”衙役好心地劝着。
自身难保还想着别的,想不说他笨都不行。
“麻烦差大哥告知,在下感激不尽!”天子见衙役不肯松口,于是,语气软了下来。
“被三皇子带走了。”
“带到哪?”
“我哪里知道。我职位低下,上位的事哪是我们可以随便打听的。”衙役回答着。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天子考虑到既然这里打听不到,那事不宜迟,自己必须马上出去,岂能在这牢笼中坐以待毙。

“等县大老爷判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那县大老爷什么时候提审我?”天子那个急呀!
人见多了,没见过这么迫不及待去送死的。衙役觉着有点意思。
“明天!”
“什么?”还要等到明天,那心语……天子不敢想!耽搁一秒,天子都不愿意。
“今天,成不?”天子探了探对方的反应。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呢!讨价还价的!”衙役没好气地瞥了天子一眼。
“差大哥帮帮忙吧!”说着,天子从口袋中掏出一锭银子。
见着银子,衙役的口气又软了,“这是怎么说的,其实,大家都不容易。你一个将死之人,临死前的愿望要是不满足一下就显得我太不懂人情了!”自说自话着,好似就是个活脱脱的通情达理之人。
“你放心,我绝对会在老爷醒来第一时间让他审理你的案子!”说着衙役就要出去买小酒。
“你……”天子气急。无耻!
“你别怪我,现在是晚上,老爷早就去了花楼。我能帮你的一定帮!”衙役也不觉羞耻。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群垃圾、人渣!
衙役哼哼着小曲走了。
哼!你无耻我也不是好欺的!天子紧握手中刚才衙役靠近身边窃来的钥匙。
待得守备松懈,轻打开门,天子哧溜出去了。
料想三皇子到此必是机密之事,不若一般人的行程,于是,天子打算直接找上,拐弯抹角的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抓到一个衙役,拉住他要挟他说出县大老爷的行踪,而后得到消息后把他打晕。
好一个肥头大耳的县太爷,左拥右抱还不满足,还要花娘们跳脱衣舞。一双色眼,恨不得把花娘的身体看穿。眼珠子就差没掉在地上了。
天子走进去,也没时间跟他磨蹭,只一把刀抵在他背后,让花娘们出去,说是与县大老爷商量下生意问题。而后,一问一答式的对话展开了。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别说废话,小心你的性命!”
“哎!”人在砧板上,不得不放乖。
“白日里和牢里面一起来的那个人去了哪?”
“他被三皇子带走了。”
“带到哪里了?”
“会皇都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许愿池事件后就走了。”
“三皇子为什么要带走那个人?”
“不知道。”
“嗯……”
“听说,好像是和腾龙之印有关。”
“腾龙之印是什么?”
“好像是说得龙印者可君临天下!”
“具体点!”
“下官,下官实在是不太清楚,这也就是一个传说罢了。皇家的事,皆为机密要事,下官只是这小镇上的一个芝麻小官,哪里能知道许多!”
其实,县大老爷说得也不无道理。天子也不强逼于他。
“我要出关,还烦劳县老爷多帮忙!”
“是!是!公子有需要请直言!”县太爷不敢说不。
“借官凭一用!还有那楼下的马!”
马,县太爷没话说,但是那官凭,县太爷犹豫了,捏在手中不肯给,“这样,你就不会有问题了!”
一个手道,天子将县太爷打晕了。
直指皇都,不做他想。加之官凭在身,一路上畅通无阻。
接近皇都之时,天子终于追上了三皇子。
三皇子一行在一客中栈投住。天子考虑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决定暗中下手,夺回叶心语。
“老板,刚才那行人住哪间房?”
“天字一号房!”老板响亮地答了一声。
“那我要天字二号房!”想也不想地,天子定了房。
“小三,带客人去天字二号房!”
一路引领着,天子远远地看见三皇子一行从拐角处没影了。
“客官,天字二号房到了!”
“什么?”这不对吧!
“天字一号房不是在天字二号房的隔壁吗?”
“不是。”小二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在哪边?”天子傻眼了。
“前面,再前面,左转下楼梯,再上楼梯,再右转就是了。”
好远!天子觉得有苍蝇在头上绕。
“那我就要,前面,再前面,左转下楼梯,再上楼梯,再右转的那间房的隔壁。”
“成!”
入夜,天子感叹着终于可以动手了。
天子飞檐走壁,掀砖揭瓦,而后入了天字一号房。
左躲右闪的,而后推了推床上躺着之人,轻声唤着:“心语!心语!”
但见床上没有动静,天子奇怪着,难道——
赶忙着,天子拉开了床上的被子。还没来得及细瞧,一声刺心入肺的尖叫声响起。
“非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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