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往事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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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飞与林语凡相拥良久,语凡的哭声渐低,也许是因为见到逸飞太激动了,也许是因为见到逸飞后心情一下放松了,随着哭声的终止,语凡在肖逸飞怀中睡着了。早在她抱向肖逸飞时,面上的纱巾就已摘下,虽然此时她两个眼角还带着一行泪水,但嘴角却向上翘着,拥着肖逸飞的双手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肖逸飞抱着林语凡,轻轻的步入另一间屋内,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但更显整结,空气内还有淡淡的幽香。
肖逸飞此时抱着林语凡的双臂略感麻木,倒不是因为瘦弱的林语凡太重,而是这样一个姿势待的时间太长了。肖逸飞见林语凡睡着了,走到床边,放手也不是,不放还不行,总不能这样一直抱着吧,隔壁还有一个林语凡的师父呢。这时从隔壁传来语凡师父的声音:“她都睡着了,你小子还抱着不放,这便宜占着也太久了吧?放开她过来,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肖逸飞听着语凡师父的话,脸虽然易容了,但也是一红。慢慢把语凡的双臂从自己身上解开,很轻柔的放在了那张床上,盖上了被子,红着脸拐进了语凡师父所在的屋子。
语凡师父的屋子摆设也很简单,但让人觉得很是舒服,清淡的茶香飘起,“来,坐下,喝杯山茶”语凡师父淡淡地说。
肖逸飞双手接过茶杯,轻放于桌上,说:“肖逸飞非常感谢前辈这些年来对语凡的照顾,如不是这次被敌追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话毕,肖逸飞想起能再见到久别的朋友,眼圈又湿了,带着万分的谢意,向语凡师父拜了下去。
“你也别客气,我当初带来语凡也是有私心的,刚才你说世炎教过你武功,又说虚寒宇是你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哦,忘了告诉你,我叫练红尘,想来世炎也跟你说过吧?”语凡的师父练红尘说。
“啊?前辈就是练前辈?”肖逸飞不得不大惊,因为宇文世炎跟他说过,他之所以一住失落草原就是数十年,就是因为这个练红尘。练红尘在六十年前号称江湖第一美女,拜倒在她裙下的高手,根本数不清。她那傲世的容颜让无数少男梦绕魂牵,宇文世炎也是其中一位,不过要比别人与练红尘的关系更近一些。在众多追随者中,只有三个人能让练红尘无法选择,宇文世炎也是其中之一。宇文世炎跟肖逸飞谈起练红尘时,总是唉声叹气的,肖逸飞一直在想,这个练红尘是不是宇文世炎的妻子?但再一次聊天中肖逸飞无意的问了一下,就被宇文世炎骂了个狗血淋头,自此再也没说过练红尘的事。肖逸飞只知练红尘容貌武林第一,而武功也出类拔粹,以十八岁的年纪手刃无数对她心怀不轨之人。在二十四岁时眼高于顶的她立誓终身不嫁,三十岁时与天女教掌门大战三天而不落败迹,后来天女教掌门有意把位置让给练红尘,而她婉拒后转走江湖。一生之中只有三位能让她侧目的男人,千面神宇文世炎,鬼手神兵谢天林,万世游神高飞花。这三人各有千秋,也都终情于练红尘,练红尘本来只恋着宇文世炎,但因为宇文世炎的容貌总是换来换去,总让她觉得宇文世炎这个人有些假,而另两个谢天林和高飞花也同为人中之龙,遂她立誓不嫁,这样四人一直维持着奥妙的朋友关系,但每十年四人要在黄山之顶相聚一战,互相切磋这十年来的武功,切磋武功的事肖逸飞不知道。因为宇文世炎没说过,而肖逸飞只在失落草原过了九年,所以也没遇到过,这是后来再见宇文世炎时经肖逸飞问起才说的。反正练红尘与三个男人同时隐匿江湖,纠葛了数十年,让无数江湖豪杰为之心痛不已。
看着肖逸飞惊讶的表情,练红尘微微笑说:“看来他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呵呵,现在几十年了,人都老了。以后的江湖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现在江湖风云暗涌,希望你们这一辈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啊!”
肖逸飞因为知道了练红尘跟宇文世炎不一般的关系,所以把九年前父母失踪,直到遇莫非用缩地神功逃来这里的事全说了出来,不觉间已日落西山。
“唉,江湖百余年的安静就要不复存在了!”练红尘听完肖逸飞的经历后长叹一声说。
原来练红尘等四人每十年一聚的事,有几个朋友也知道,早时还是四人在黄山之巅互相切磋,到后来又有三个人加入这个切磋的行列来,就是大力昆仑僧无念大师、神龙九现韩未明、万里毒行唐雨。这七人切磋了三次,谐以平手告终。十九年前无念大师在云游中无意听得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众人比武过后讲了出来,让这些名动江湖的人震惊不已。无念大师在云游蓬莱山时,无意听到一队人聊天,这些人都归属于一个新成立的鬼火圣教,教中有兽王花子风,九幽真人莫非,乾坤鬼王阴九常等众多不世高手,而最令无念大师奇怪的是那些人明显在那个教中不受重用,因为这些聊天的人就是阴九常的手下,整天抱怨着教主不拿他们分堂当回事。九年前切磋之后宇文世炎不知哪根筋不对,自己先走了,而余下的六人在分手前偶遇到了林语凡六人,这六人见到资质绝佳的习武奇才哪有不动心之理?虽然那六人都喊着要找肖逸飞,但还是被六位高人分别带走一个,并相约十年后让自己的弟子们代表着这些人切磋一下,因为这些人都打了三次未分胜负,再打下去也是一个不败之局。心里都为自己能收到一个资质这么好的徒弟而高兴,都在想着宇文世炎没徒弟可代劳,在旁边气得嗷嗷蹦的场面。不过心里也都为十年前无念大师所讲之事忧心重重,这十年来有些人不断地寻找着可传一生武学的弟子,一是为自己的武功留下继承之人,再则是听得那鬼火教收笼了这么多恶人也定非善类,想必是有所图谋,自己这些人想必有一天会与之对立,而能收个得意弟子也算多了一个帮手,可是苦寻十年也未能找到,不想在这次分手时,每人都了了十年的心愿,当然除了宇文世炎。

此时练红尘说:“宇文世炎是不是让你每换一个环境都要换一次容貌?孩子,你现在的样子不是你的真容吧?”
肖逸飞还没从练红尘所讲中清醒过来,心中一直在想,原来那些朋友都让他们收走了,心里着实为他们高兴着,从刚才林语凡拎他的手法看,确实有着惊世的绝学,难道世道变了?这么年轻的人怎么都成了绝世高手?见到林语凡有如此成就,想必那千百斤、童无影、乐无忧、闻无双、唐无愁四位朋友身手也低不到哪去。想得正出神,忽然觉得练红尘身上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压向了自己,他才发觉练红尘跟他说了句话,而他一点没听见,练红尘生气了。肖逸飞赶忙道歉:“对不起,练前辈,刚才听闻我那些朋友都被您那些朋友带走了,心中一下走神了,没听到您的话!”说着脸又红了。
练红尘重复了一遍后说:“我不会再说第三遍了!”果然生气了。
“师父,什么第三遍啊?”林语凡轻移莲步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刚才一下睡着了,而且还睡了这么久。”说着,看了一眼肖逸飞想起了他抱着自己的事,俏脸升起双朵红霞。
“正好你醒了,咱们一起聊聊天,一会儿你去弄点吃的,给你的逸飞哥接风。”练红尘笑着对林语凡说,话中带着一种暧昧的口气。
“师父!”林语凡知道师父是开自己的玩笑,但心中还是一甜,快步走到师父后面,给师父做着肩部按摩。
肖逸飞看着林语凡的羞红的样子不禁怔了一下,不过很快醒了过来,因为想起了还未答练红尘的话呢,他可不想真让练红尘问第三遍,便说:“是的,爷爷是让我每换一个环境改一次容貌,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因为练红尘刚才已听说了宇文世炎,虚寒宇二人跟肖逸飞维妙关系,所以并不奇怪,而林语凡从小一直跟肖逸飞玩在一起,从没听过肖逸飞有爷爷,所以一个寻问的眼神飘向了肖逸飞。
肖逸飞收到这种眼神后,又向林语凡回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说:“我的事以后告诉你,现在不是时候。”
“哦,不过有些事我要告诉你,也许世炎说的话有道理,但我认为一个男人应当顶天立地,敢做敢为,易容只是一个伪装的手段,对敌时可以出其不意思,但要当成是生活方式的话,就有所不佳了,总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如何让人了解到你的真心呢?”练红尘有感而发,语重心长的教导着肖逸飞。
听了练红尘的话后,肖逸飞忽的惊醒,原来总更换容貌还有如此弊端?本来自以为傲的易容之术,让练红尘一说却成了几乎不可取的骗术,不过肖逸飞已深刻体会到练红尘话中的含意,尤其是最后一句“如何让人了解到你的真心呢?”随即换回了容貌。
林语凡见眼前的肖逸飞脸上一花,已变成了一个俊帅的小伙子,说:“这才是我的逸飞哥哥,我说刚才怎么一点都认不出你呢?!”说着给练红尘按摩的小手已摸向了肖逸飞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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