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娇妻侧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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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吾!”
曹大厉半降三角旗帜,高声喊开趟子,他所在‘神龙’镖局走的是“仁义镖号”路线,几年功夫下来,喊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这里面很是有些学问,一般的镖局,行镖遇人下半旗,敲七星锣,走个“仁义镖”,求个谦虚谨慎,小心使得万年船。喊趟子,“合吾”二字讲究最多,一般情况下音节比较短促,碰到特殊情况,比如逢桥遇坎,住店打尖,或是前有人马,是友是敌,情况不明,那时喊趟子就要有一定的技巧,“合”字要尽量拉长,“吾”字落音更要特别提高,这叫“撂牌子”,对方如果会接“牌子”,则表明是“自己人”,“神龙”镖局就是这类。
另外也有一类“威武镖号”。这类镖局会喊“我武唯扬”或“以武会友”之类的,那叫“威武镖”,当然没几个镖局敢喊,因为镖局是靠“朋友”吃饭的,张口喊“我武唯扬”、“以武会友”,没有请“朋友”赏脸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挑衅,这样的趟子,也就是本身就是强盗头子才敢喊,存心找抽不是。
还有一类就是“哑镖号”。其实就是不喊,车轱辘打上油,收起镖旗,哑没声地走过。
“咯咯~咯咯咯~~”
赵若香听着曹大厉怪声怪调地喊趟子,掩齿轻笑起来,她自然不懂其中的学问,聘聘婷婷地拉着丁力向镖队靠了过去,曹大厉这才看了个真切,佳人如玉,轻盈妩媚,把他的眼都看直了,仿佛被点了**道一般,张着血盆大口僵立不动。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镖队要去哪里啊?我们可不可以搭个伙?”赵若香对着身前凶神恶煞般曹大厉毫无拘束之感,语调轻盈,使人感觉亲近自然。
“我…我们镖队要到陕西境内最大的华荣城……”曹大厉失神地回道。
“大厉!”萧翎一回过神来,听到曹大厉倒豆子般抖出镖队行道,急忙出声喝止。
“这位姑娘,请道明来意!”萧翎单手一支,身形利落地翻转下车(镖车),谨慎地提着佩剑行出镖队,对着那女子偮手作礼,话却像是在问丁力。
“原来你们也往北边去啊……我们可以加入吗?”赵若香打量了一下这个眼神游离不定的男子,再看了一眼含笑不语的丁力,对他的不言不语,报以嗔怒,但又想及丁力对自己的放任和迁就,心里不由一甜,板起的俏脸开始绽开花朵,然后带着未退去的笑容回头问道。
‘笑了!笑了!她对我笑了!死了!死了!’曹大厉被这一笑迷得目眩神迷,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心跳加速,血压升高,一对虎瞳被倒流的血液充斥地通红,面目不自觉地扭曲起来,脚步不自主地向前迈进。
“大厉!大厉!……不得无礼!”萧翎看到曹大厉如此失魂落魄的狰狞模样,急忙跨步向前,对着曹大厉的脑门一拍。
“啊!谁打老子?”曹大厉被萧翎一拍痛醒,迷梦破灭,气愤难平,欲找坏他好事的家伙算账。
“是我!”萧翎对着傻立的曹大厉斥道,同时心里更加警惕,这对男女一看就是有着不俗武艺在身,找上镖队虽然可能是为了避免路途的麻烦,但也不得不防,萧翎之所以能这么快成为镖头,就是他遇事总比别人多想三分,他的警世格言就是‘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噢!对了,对了,姑娘想加入镖队吧,没问题没问题的…”曹大厉将黑毛外露的胸口拍的‘啪啪’响,大咧咧地对着赵若香打下包票,那对血丝盘结的红眼死死地盯着如仙般的女子,跟醉风楼的刘大妈一比较,以前的自己简直是和一堆屎在**。

从始至终,他的眼角里根本就没有丁力这个男人……
“两位兄台请了,小弟与女友正好要往北行,见了镖队搭个伴,也是图个安全,多谢兄台美意了!”丁力任意郎当地抗着‘破’剑,另一手微抬,小尾指却是被赵若香紧拽在掌心,‘女友’二字咬地很重,提醒着那个一双贼眼,淫光四溅的粗鲁汉子:哥们!这妞有主了!
“你……你!”曹大厉的眼神终于沿着赵若香手掌延伸到与之相连的那个高大强健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脸上带着懒懒的笑容,一副无害模样。
“不是吧……”曹大厉只觉这个拥有了美女所有权的家伙身材还不如自己高大,尽管看起来很精壮,但却一身麻衣,除了长相比自己‘秀气’点……再一瞅赵若香华美的衣饰……第一感思却是‘这穷小子不是傍富婆吧?’日啊,远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凄凉悲哀了,心头狂骂:‘好B都让**了……’
“小弟丁力,不知二位兄台怎么称呼?”丁力也懒地想假名了,直接报出了真名,笑吟吟地问道。
只要不是拔剑杀人的时候,丁力总是行止彬彬有礼,虚伪客套地一塌糊涂,让人忽视他的潜在危险,戒心降低,反差极大,对他来说这样真杀起人来就更加顺溜。
“‘神龙’镖局镖头萧翎!”萧翎见曹大厉都已答应下来,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报出名号,同时不免瞪了多事的曹大厉一眼。
“‘神龙’镖局镖师曹大厉!”曹大厉为人虽然好色,但也不会打有夫之妇的主意,粗俗却不失真性情,这个时候也只好郁闷地拍了拍鸡窝头,对着萧翎歉意一笑。
“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
“丁兄从哪来,到哪去啊?”萧翎见事成定局,开始摸这两人的底细,一有不对也好做个防备。
丁力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倒也没有瞎编,是以萧翎揣测了半天,终是信了两人。
其实丁力却是在思虑着陕西地界的华山派,华山剑派……值得一去,华山派想来比青城派要强上不少吧,真正的一流大派。
赵若香对镖队很是有兴趣,左瞅右看,有什么不懂,就拉着脸红的曹大厉问问,一众镖师则对丁力投以羡慕的眼光,赵若香看到不无得意的丁力,不由地有了一丝自豪和骄傲,同时收起好奇心,愈加温柔地依伴在丁力身旁。
这是赵若香第一次在人前直白真实地扮演温婉妻子的角色,以往身在青城的时候,好像有着莫名的羁绊,在师兄弟妹的面前难以放开。
做着丁力的小妻子,认定的爱情开始变得真实丰腴,此刻是如此的满足和幸福,看着身旁这个自己身心交托的男子,春心浮动,流露无匹风情。
‘绣幕芙蓉一笑间,斜倚鸭宝依思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
停滞片刻的镖队,喝唱着开拔,在山道林木间碌碌而行,只是领队开路的先锋换了人,三男一女坠在车尾缓缓而行,仿佛谈论着些什么,丁力迎合人的功力大是不弱,口角生风,带动着话头,捡些好听的话说着,时不时会有某个女子发出铃铃地脆笑声,回荡山间,给沉寂的山林注入无限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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