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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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当入冬的第一场大雪悄无声息的降临邺城在上空,预示着冬天的来临;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那一片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冰雪女王从天上撒下片片晶莹的小花,妆点着邺城城内的一切,在路人的眼里看来,银装素裹的魏国都城,此时就仿如一个清丽的少女般,美丽的异乎寻常,那么的引人遐思。只不过,街上看不到来往的人群,也看不到嬉戏的孩童,宽阔的道路上,只有一队队的士兵,快速的奔走着。
从士兵们紧张的神情和全副武装的模样看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路旁,一栋栋民房门窗紧闭,普通的汉人百姓们,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家内,祈祷着自己的将来,蓦地,数匹矫健的骏马,呼啸着飞驰而过,卷起道路上堆积的皑皑白雪,直往皇宫方向而去,只留下如花瓣般的清晰蹄印。
寒风吹过,带来冰雪女王的叹息,似乎在抱怨着她所营造的美丽雪景缺少人们应有的赞美。在皇宫的大门前,他吆停坐骑,飞身下马,立即便往宫内奔去,身后的一干将领连忙跟随而去。
雪景吗?至少,他是没有时间来细细品味的。
几个月下来,由于在冉闵的血腥报复下,在中原胡人死伤殆尽,四方胡人皆惧,相约攻击冉闵的军队。想把冉魏政权扼杀于摇篮中。
公元350年一月羯族石宠高举着‘灭叛贼,报血仇’的大旗,纠集七万大军不知用什么方法绕过密布的警戒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邺城五里外,这一结果使得邺城城内人人自危,也让冉闵大惊失色,以至于他不得不仓促组织军队迎敌。
经过苦战,眼下虽然将石崇的七万大军暂时拒于城外,但形势无比严峻。自从把军队里的胡兵驱逐以后,实力大减,只剩下不到两万的军队,大半还都是刚刚招募入伍的新兵。而且根据探子来报,石虎的另一个儿子石琨也率领着三万羯族军队朝邺城杀奔而来,距离邺城只有不到一百里的路程。
皇宫的大殿内,文官们的脸上都面带惶恐和不安,毕竟双方兵力悬殊太大。反而一些武将表情却是很从容,这种从容源自于他们对冉闵的信任。毕竟他们跟随冉闵历经大小数百战未尝一败,对于冉闵无论武勇还是智谋,令他们都非常崇拜,在他们心目中冉闵就是‘神’,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打败‘神’。
经过刚才的一番撕杀,冉闵神情略显疲惫。“看来情况还真有点不妙啊,各位有什么看法尽管道来。”
“皇上,下官认为敌众我寡,我们应该暂避锋芒。坚守不出,以待援军。”一名文官模样的人有点胆怯的恭手道。对``对```对,我们坚守不出,敌人久攻不下,必定心虚而退。其身后的大部分文官也都七嘴八舌的随声附和着。
“援军?笑话!聂中书认为在现在情况下,还有谁会派援军来吗?东晋?又或是周围那些自身难保的乞活军?”张温讽刺道。
“怕他个吊,皇上你给我一万精兵,我保证杀的那石宠小儿落花流水。”大将军董闰一脸豪气,脸上还未擦净的鲜血配上他那条从额头到嘴角长长的刀疤,让他越发显得凶神恶煞。
“并肩王少年英雄,一人独抗千名胡军,想必早有应对之策,不知可否告之大家?”卫将军王泰显然对林雨封王甚是不满,自己追随冉闵十几年,身经百战,立下战功无数,也只封了个将军,这小子一来什么都没做,居然被封为王爷,凭什么?于是他故意嘲讽挖苦道。存心想让林雨下不了台,大家的目光都向林雨望去。
而林雨此时还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中,他虽然也是军人出身,但是在他那个时代,是和平年代,祖国强大,百姓安居乐业,几乎没有什么战事。他平时最多的也就是训练,演习,偶尔也缉拿一些穷凶极恶的犯罪份子。但跟刚才那场庞大血腥的万人白刃战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当你将钢刀砍入敌人身体时,耳边能清清楚楚听见刀口与骨头间的摩擦声,当对方鲜血溅到脸上的那一刹那,自己还能感觉到敌人鲜血的温热;到处是残肢断臂,血肉横飞。肠子,头颅,尸体遍地都是,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瞬间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时,林雨惊呆了,这不是他这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所能想象的,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林兄弟,林兄弟!”张温看到还在发呆的林雨,好心的碰了碰他。
“恩,干嘛”林雨如梦初醒。
“刚才王将军问你可有应对之法?”张温一阵郁闷,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懵懵懂懂。
“哦。”林雨慢慢的来回走了几步,想了想道:“我觉得坚守不出肯定是行不通的,大家都明白我们与胡人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今我们四周全是胡人,之所以他们没有妄动是惧于皇上不败的威名,刚才大家也听到了探子回报,城外不仅有石宠的七万大军,而离我们不足百里,石琨正率领着三万大军也朝我们这边赶来。一但他们将我们围困起来,四周胡人必将落井下石,群起而攻之!那时候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石崇的七万军队,而是几十上百万的胡人大军,结果可想而知。而援军。。。。。。”林雨无奈的笑了笑。
“正如张大哥所说的,援军只是个笑话!中原和北方的各处汉军自身难保,而东晋就算肯发兵援救,远水解不了近渴;东晋与我们有几千里的路程,赶来也是几个月后。呵呵```几个月后?不知道在坐的各位能不能见到几个月后的太阳?”刚开始叫嚣着要坚守等待援军的那些文官,被林雨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羞愧的站在一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我说嘛,MD杀出城外,拼个鱼死网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董闰看着那些吃了瞥的文官,心里一阵痛快,兴奋的握了握手中的拳头。
林雨摇摇头:“董将军只是逞一时之勇,勇气虽然可嘉,但万万不可取。而且双方实力摆在那里,二万对七万董将军认为硬打硬拼你有多少希望?况且对方还有后续部队。毕竟这是战争,并不是一个人表现个人英雄主义就能胜利的。”
“我。。。。。。。”董闰脸涨的通红,张个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如今这种形势他不是不知道。刚才只是看不管那些文官胆小怕事,消极抵抗的说辞,才站了出来义正严词,做人不能没有骨气。就算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那林兄弟认为我们该怎么做?”看他分析的那么透彻,说不定他真能有什么办法。张温与众人都希翼的看着他,满怀期望的问道。
“不能防守,防守只能挨打;我们要主动出击,但又不能去硬拼,硬拼只有增加无谓的牺牲,所以只有智取。”林雨表情神秘。
“哦,师弟认为我们该如何智取?”就连冉闵也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眼睛一亮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
非常简单干脆的三个字,却让大殿内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差点跌倒。。。。。。。绕来绕去讲了半天,还不如不说。冉闵不由的苦笑,自己这个师弟还真是```````````
“报```````皇上,石宠大军又向邺城攻来。”正当大家被林雨弄的苦笑不得时,一传令官快速跑入大殿内,半跪在殿中央焦急道。
“备马。”冉闵率先疾步走出大殿,身后跟着林雨张温等一干将领。这时邺城上空的大雪已停,一阵风吹来,树枝轻轻地摇晃,银条儿和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扬,映着午后的阳光,显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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