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凡世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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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略显寒酸洗的发白的衣服,子龙左手提着装着自己衣物和药草的提包,右手拿着一支比拇指略粗小和小臂般长短的翠竹走在县城通往车站的大街上倒也没有多引人注意。
走在山路之上突看到路边山间有几支竹子生长,子龙意起之下便截断一支长短粗细适中的竹子出来准备给自己做一支短笛以解苦愁。
不知为何在诸葛子龙的脑海中,对于子龙的全部记忆有的很是深刻,但有的就很模糊,让他有种想抓也抓不住的感觉。
而像日常生活之类的诸葛子龙可以很轻易的融合到自己的记忆中,便像这座车之事与那现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犹如与生俱来一般让诸葛子龙很快与融合在自己脑海之中。若是连这些诸葛子龙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么他也就不是诸葛武侯与赵云的徒弟了。
当买完车票正准备踏上通往华京市的汽车时,在车门下边却有一个头发灰白五十多岁的老婆婆左手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破木棍当做拐杖,那颤巍巍的右手却拿着一只掉了把儿沾满污渍的不锈钢饭碗,而那肩头还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看那一身破旧而又不知有多少日子没有清洗的衣服与那刻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就可知这位老婆婆生活之艰辛,而那手中拿着的破旧不锈钢饭碗也许是从那个学校的垃圾堆中捡来学生们丢弃的饭碗吧?
像这样的婆婆和老年人在这个充满钢筋水泥、金钱**的都市中不知有多少。或许三不五时我们都会看到他们其中一员,或许是一个年迈而又脏乱的老婆婆,或许是一个行动呆滞双眼无神而全身上下让你唯恐躲之不及的老头子?或许是一个身着单薄衣服而脸上又脏兮兮的小孩子正涕溜着鼻涕用那种有些胆怯而又可怜的目光正怯生生的看着你?又或许是一个身有残疾的男女老少正跪立在街头身前放着一只瓷碗,等待着过往行人的施舍?或是在身前的地上写着自己的某某某遭遇之类的?……等等等等,不一而尽。
总之,太多太多,又像是太少太少这样的人。多的是其中酸辛无奈,少的是你我不在其中。多的是世态炎凉,少的是人间真情。
总之,这样的一个老婆婆出现在车站这个地方,而且正好是子龙正要座的这辆车前。
“闺女们,娃儿们可怜可怜我这个老人吧。”
老婆婆木讷而又机械的用那颤巍的右手在车子门口看着一个个陆续登上汽车的旅客,希望从他们的身上得到几毛钱来换取一口热饭吃,能让她在这个对于她来说凄凉的世界中多生存一些时日。
行人匆匆,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那么焦急不耐,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着自己各自的生活圈子。

或是繁重的工作压力,或是过着潇洒的人生四处游玩,或是急着赶去学校见到自己的男女朋友……
人来人往,每个人几乎都是木然不耐的从那老婆婆身边走过,更有甚者轻轻啐道‘老不死的,真讨厌人!’
而有一两旅客面有不忍之色从口袋中翻找半天,找出一两零钱硬币或纸币扔入碗中而后匆匆上车去。
当看到有些许零钱扔进碗中时,这位老人不管对方是一副耻高气昂或是满不在乎之态。老人家都忙不迭声的连连道谢:“谢谢好心人,谢谢好心人啊。”
走在人群后边子龙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恻然,而看到这些旅客之中竟只有十之一二,甚至还不到十之一二施舍于那老人家时他愕然了。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比古代任何朝代,任何都城都要繁华无比的城市中,人们的钱财竟然如此之少?!
刹那间他停在原地久久不语,而那蹙起的眉头与那瞬间阴冷下来的脸庞让人看来顿觉一阵寒意。
而站在他身后的旅客不管许多,绕过他身旁赶忙向车上赶去,生怕去的晚些没有座位。
“我买了车票之后口袋里还有五十元钱,如果再算上一天的饭钱,加上一点处理意外的钱出现的话就应该是二十元,那么还余下三十元钱。可是万一卖这些药草时出什么意外到时自己身上一分钱没有可怎么办?这……”
站在原地,子龙脑中飞快的思索起来,而手中紧攥着的一卷钱也被手中的汗水所浸的微湿。
“罢了!堂堂男儿难道在这个世上还能饿死不成?!大不了到时晚上出来打一些野兽烤来吃也饿不死我诸葛子龙!又何必在这思前想后?!”
一顿足,子龙当下便向那老婆婆走去。
待走到那老婆婆身旁,子龙将身上袋子放在地上摊开微湿的手掌将钱拿了出来。
一卷钱,一张破旧的十块钱,两张五块钱,剩下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一块两块钱,其中还有几张五毛钱在里边。这,就是子龙现在身上所有的家当了。这,就是子龙回到家乡后通过自己努力在镇上卖药草所换来的钱。
老婆婆就站在车门口侧旁伸着碗,而子龙这一站在那里正好挡着了整个车门口让剩下的旅客都上不了车。一时后边的人看到子龙这个样子都对着他指指点点,但是看到子龙那阴冷的脸庞竟是没有一人敢上来让子龙让路。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招惹愤怒之中的人是一种很不明智的行为,谁也不愿无事生非。
而子龙掏出自己那一卷皱巴巴的钱之后,后边的人群之中竟是有些许哄笑之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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