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既是不信,何必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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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纱知道皇后心里难过,此时便毫无怨言地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来,捡好后,她又语重心长地劝解皇后:“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过,但您也不必这样与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您也知道,那贤妃与德妃向来不服您,此刻当然会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了,您自个儿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还指望谁来帮您呢?”
皇后听罢,脸上一阵愧疚,说:“凝纱,本宫刚才冲动了些,这药还有吗?要不,你重新为本宫端上来吧!”
凝纱马上开心地回道:“有,奴婢这就去端!”说完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慈颜宫里,太后正盘坐于殿里的佛龛前,轻敲木鱼,虔诚地诵经念佛。自从皇帝登基后,考虑到之前宫里冤魂无数,她便彻底了从了佛,一是为了帮皇上祈福,二是借机超度那些早逝的灵魂;后宫之事,她从未去管。
这时管事太监小温子悄悄进了来,尽管他已刻意放轻了脚步,但还是被太后察觉了。只见她面色一紧,知如不是要紧事,这慈颜宫的奴才是不是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到她的,威严的声音响起:“小温子,何事?”
小温子赶紧凑上去,对太后禀道:“老佛爷,奴才适才从太医院回来时,见沈太医偷偷摸摸地塞给了小良子一小包东西,并且。。。并且还听沈太医说了一句话‘将这个悄悄放进皇后的安胎药中’,奴才担心有人存心不良,所以,赶紧地就回来了!”
“小温子,不可胡说,沈太医是宫中的资深太医了,他绝对有他的医德,怎会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更何况是加害皇后,哀家看你必是听错了!这样吧,且不说你听错与否,先随哀家上坤宁宫一趟!”对于太皇太后坚持要册封的这个皇后,太后却谈不上喜欢与否,但她既已是大靖的皇后,太后就有责任保她周全,所以,不管喜不喜欢,她都希望她平平安安地生下肚里的孩儿。

凝纱重新端上了药,皇后接过,正要往嘴边送,突听宫外传来:“太后娘娘驾到!”宫里众人很是意外,记忆中好像除了皇后被册封的当日,太后有驾临过坤宁宫外,以后就再也没见她来过了,不知此时前来又是为的哪般。
皇后放下药碗,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前去迎接太后;“媳妇拜见母后娘娘,愿母后娘娘凤体安康、事事如意!”
太后过去扶了她起来,道:“罢了罢了,你有身孕在身,以后这些礼节能免则免了吧?”又观看了皇后的气色,立刻皱了眉,道:“怎么回事,才几日没见,你怎就变得如此憔悴与消瘦?算算日子,你马上便要分挽了,这个样子可不好啊?”
皇后低了头,一副十足的委曲媳妇样,回道:“让母后费心了,媳妇没事!”
“你都这个样子还没事?安胎药呢,今日的服过了吗?”太后看着屋里一干奴才问道。
凝纱立刻上前来,恭敬地回道:“回禀老佛爷,还没呢,奴婢这就端药来让娘娘服了!”说着便往一旁的茶案上走去,那上面放着刚刚端上来还没来得及喝的安胎药。
太后也不阻止,只是拉了皇后的手往寝宫里走了去,边走边吩咐:“将药端到寝宫里来吧!”凝纱很快就将药端进了寝宫,太后接过,又对她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哀家想同皇后聊几句!”
待一干人等全退了出去,皇后不解地问:“母后,您有事要与儿臣说?”
太后笑了笑,说:“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听宫里的奴才说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哀家便想来瞧上一瞧,顺便看看是不是这安胎药里有什么问题,才让你变得如此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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