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来的,带给我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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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老爸这才想起您还有个儿子啊?老妈都不知道出差出到那个国家去了!也不给来个电话都小半年了!”我依旧习惯的跟老爸开着玩笑但是心里还是无比的想念着他们,电话那头的父亲声音略显沙哑:“嗯~我们~我知道儿子有些事情不好说的~我下午就回来了去接你不是正好周末了吗!”我很纳闷老爸从来不叫我儿子的以前都叫我“小哥”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不管了可能他太想我了吧!我找到江素颖把我爸爸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她倒是不以为然,我本来想约她一起的,(我家对我这种事情抱着不反对也不强求得态度)她也没作声等了一会才说:“你爸好容易回来得你自己好好看看就行了,待我问个好!”说完转身就走了,又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提到父亲啊家庭阿她好像就没有什么话!算了我还是琢磨琢磨晚上去吃什么好的!
下午4点老爸竟然如约的出现在学校门口,他站在一辆黑色轿车边上,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墨镜!我走近看半年多没见到的父亲觉得他越来越沧桑了!“干吗?扮演黑社会阿!?”看到这身让我觉得严肃的衣服我还是不自主的开起他的玩笑,他没说话打开车门示意我进去,我也不知道有啥事情就钻了进去,一进去发现前面还着两个人,也是黑西服,一脸严肃,我不禁的越来越纳闷!老爸坐在我边上说道:“这两位是你妈妈的同事,有些事情~~”我突然发现父亲有些说不出话了!我还是觉得很纳闷但看见父亲戴着墨镜的脸上成串成串的泪流了下来,不停的用牙咬着自己的手背,使劲的克制着被悲伤的打断的情绪,我的腿在发抖,不停的抖着,我从来没有这么的害怕过,刚才的喜悦瞬间就被残酷的现实扒的体无完肤,我不敢想象后面要说的话!我从来没想过从来没有,我不希望从我父亲口中印证我心里的那个最让我崩溃的现实,他摘下墨镜露出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用无比悲伤但肯定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你妈妈她~~妈妈她没有了”说完深深的低下头!我感觉就像被电到一样,冰冷感瞬间就麻痹了我的一切,我不知所措,没有想法,我努力的摇着父亲的肩膀想让父亲重新再说一遍这都是骗我的,告诉我妈妈还活着,我不停的摇着头,不想承认自己刚才听到的所有的话,天都塌下来了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我的悲伤,也找不到除了哭之外的发泄方式,我手互相紧紧地抓着,指甲都陷进肉里,我希望能用现实的疼痛来掩盖,但是**的怎么也不能弥补心理的受到的打击,我用头使劲的撞着车窗玻璃我想让自己头更清醒,让我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恶梦,而且马上就要醒了就差一点了!!“晏诺!晏诺!你冷静点!冷静点行不行啊!”老爸使劲的抱着我,怕我在伤害自己“你冷静的行不行~”老爸带着哭腔对我说道:“怎么冷静!你说怎么冷静!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啊”我冲他疯狂的嚷道:“你知道我最爱你们了!可是上天却这样对我!我妈妈没有了!你要我怎么冷静!怎么冷静啊!”我双手抱着头,扯着自己的头发号啕大哭,可是不管我怎么去发泄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老爸!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我紧紧地抱着爸爸!抱着我这个世界唯一剩下的一个情人,唯一的温暖.
接近崩溃,不应该说已经崩溃了,车子开着,对我的感觉就是漫无目的,把我带到哪里都无所谓了,生离死别在所难免,我们看不见自己的生死所以不会觉得开心与痛苦,但是我能看见别人的生死,从而体会到开心与痛苦,麻痹了真的,除了靠在父亲的肩膀上我再也没有力气去做什么了!“到了”父亲抚摸着我的头说道:我的眼睛早就模模糊糊的况且我发现周围的一切对我没有一点价值,我是如此的讨厌与不屑接触它们!我步履蹒跚的跟在父亲后面,我寸步都不想离开他哪怕一厘米!我不想再失去他了,起码是在视线范围内!
我们来到一个都是黑人的地方(后来知道这是这是赞比亚驻中国的总领事馆)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只见父亲不停的和周围的人握手,他们也都是面带悲伤的拍着父亲的肩膀,我知道他们在安慰父亲,还有几个黑人走过来对我也轻轻的拍了拍,说了叽了呱啦一对听不懂得话!旁边一个翻译说道:“领事墨桑萨斯先生对您母亲的事情表示深深的遗憾,希望您能节哀顺便,您的母亲称得上一个英雄,她是为了赞比亚、为了非洲的和平进程而牺牲的!我们为一个中国人为非洲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而感到自豪!”
“什么??自豪?被开玩笑了!我妈没有了!我为什么要感到自豪?你告诉我你母亲死了你会感到自豪?你会觉得高兴,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我,我不是孩子!”我咆哮着抓着领事衣领!“晏诺!晏诺!你疯够了没有啊?”父亲对我嚷道:“我没疯!不过快了!”我也冲他嚷道:一队保安看我的样子就冲了过来试图分开我和领事怕我在有什么更疯狂的举动!领事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轻轻地把两只手放在我的手上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很抱歉!这是我们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你的妈妈为了更多的孩子牺牲了,我代表他们不应该是所有的赞比亚人民和非洲所有的人民为失去了一个好母亲感到悲痛!”说完泪水就顺着脸下掉落在我们双手上!我没有说话,应该说没有话说了,我慢慢的松开在领事衣领上的手,重重的捶打着墙!那一刻我开始有点恨妈妈,她为了别人的孩子能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子!我真的无法想到像我宁愿自己自私,她也自私,自私的跟我在一起,跟父亲在一起!英雄的代价是这样的话我宁愿妈妈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自私但幸福的孩子!
在领事馆里举行了短暂的见面仪式,爸爸说要一起去赞比亚接母亲回国,最快也要明天的晚上的飞机,而且他还要完成一些遗体移交手续文书,想到以后妈妈只能在文件中以遗体为代号我不禁想现在就飞去赞比亚,我没有力气说话,只是随声附和着,直到现在我还是以为在做恶梦,一切都是谎言,现在的我的心玲珑而脆弱,悲伤而无法选择!漆黑的夜带来的是一片死寂,繁华的街道也不能掩饰悲悯与凄凉~!并不明亮的灯光却刺痛着我的眼睛,车的速度把昏暗的光转化成晕眩的光圈,我不知道我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

“晏诺!晏诺!到家了!”爸爸轻轻地推了推我!我头脑晕沉沉从车里出来,老爸问我一个人行不行!我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就朝家走去了!车子刚开出小区我就觉得什么东西在往上涌,脑子里一片混乱,“哇”的就在草坪上吐了起来!悲伤与疾病同在!我谩慢的站起身子蹒跚的走着,走进漆黑的楼道,冷风瑟瑟,“叮”电梯来了,刷的一开门,强烈的灯光让我的瞳孔瞬间收缩,在刺激下我又不停的恶心起来,但是胃中以无它物!走进电梯一切都还是在转着,只是速度慢了很多很多,到了9层,我颤抖拿出钥匙开门,试了几把才打开,推开门一种熟悉的味道飘进我的脑海,是妈妈的味道,“妈~妈!”我叫了两声,打开爸妈的房门,我隐约看见妈妈坐在床上对我笑!“妈”我高兴的喊道:就扑了过去,扑通一声我摔倒在床前面,床上的灰尘“噗”的飞了起来母亲的样子也便的像灰尘一样四散飘去!
我慢无目的的在这个许久没有回来的家里转悠,寻找着明明知道不再的了母亲的蛛丝马迹,味道、痕迹、头发、我祈求能在这些留下的东西中刻画着母亲!
阳光从窗户中慢慢的渗透进来,一点一点侵蚀着黑暗留下的痕迹,我怕,我怕被阳光照到母亲的地一切会在赤灼的阳光中消失分化,我拉上窗帘阻挡外界的侵扰,房间里狼藉一片,从晚上到早上我没有目的找着,我不知道要找什么,布满灰尘的家里烟雾缭绕,到处都是手印脚印,没有方向的四散着!“叮咚”门铃响了我以为父亲回来了,就迫不及待的去开门,准备一起去赞比亚接妈妈!开门一看不是爸爸而是一个的UPS快递公司的,“对不起!请问是唐晏诺先生家吗”“是,是我啊有什么事?”?我是UPS的有一个国际快件请您签收。
“什么东西?”我含糊的问道:“什么地方送来的?”初始地是赞比亚但是从津巴布韦转发过来的!~工作人员翻看着邮包说道:“寄包裹的人叫汤韵曦”
啊?我一把夺了过来,先生您还没有签收呢!我胡乱的签了字!是妈妈寄来的!我关上门轻轻的把包裹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放着一顶浓郁非洲风格的帽子,一封信、还有一盘DV带!我拆开信细细的看着:
晏诺宝贝:
妈妈暂时还回不去中国,这个地方变得有些乱了,因为政府改革的原因,具体的也不能跟你说,我想告诉你我这里还很好真的!这个国家是我转遍非洲之后最想在来得的一个地方,有机会一定带你来看看!妈妈随着工作组在非洲很长时间了,没有办法和家里联系,在赞比亚是最后一站了,我过一段就能有假期回家看你跟爸爸了!帽子是我在莫桑比克选的,特有味道!对不起这么长时间不能跟你联系妈妈很想你!你也想妈妈吧!看了信别哭鼻子啊!~你不过这几年我看得出来你慢慢的成熟了很多!妈妈对你没有什么期望就是能看到你快乐的生活下去就行了!希望我的小帅哥越来越帅,别太漂亮啊!听爸爸说你找了个小女朋友等妈妈回去给你参谋一下!还有你快生日了18岁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放在一起送给你了!好好珍惜!妈妈回来可要戴着来接我啊!
母亲
汤韵曦
199712月1号
我一边看着信一边默默的掉着眼泪,任我如何擦拭都不能停下来!我又拿出DV带放进DV机看看妈妈还送给我什么!~镜头中我看到非洲那些单调但是富含深意的景色,都是妈妈从各个国家有特色的景致中剪辑来的,我看着妈妈的工作成果,仿佛能感到妈妈就在我身边给我细细的讲解着!镜头一转我看见妈妈出现在片子中,她摆正了镜头,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就座了下了说道:“没想到吧!宝贝我本来说只给你写封短信,再送你一些非洲的景色作为你的生日礼物,但是最后还是想跟你面对面地说几句!~”我看见很多很多日不见得妈妈,泪水让视野更加模糊了,我只有一遍一遍的抹去!看见镜头里的妈妈带着一顶跟送给我的一样的帽子!穿着牛仔裤!除了身材消瘦黝黑了一点,眼神还是那么温柔,有精神!她继续说着:“老实说想我不?”我说道:“想!非常想!妈妈!~”她在镜头里愣了几秒说:“我就知道你想!哭了吧!呵呵呵!我就愿意看你哭!这样我才能找到当妈的感觉,要不一回去就跟我没完没了的闹!好好想我啊!还有这个!她匍匐着爬到镜头拍不到得地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突然翻身回来抱着一头毛茸茸的小狮子,正冲着她龇牙咧嘴,妈妈说道:“可爱吧!除了没有你香以外都比你可爱,怎么说他也不会跟我顶嘴啊!她吐了吐舌头边招着小狮子便说道:“这是个孤儿狮子,我们再一次救援行动中找到的当时可危险了!我们从政府叛军手里就下好多孤儿啊!什么的,子弹嗅嗅的飞,嗬嗬!可刺激了!我给他起名字叫诺诺,也就是你的兄弟了!下次带你来看看你兄弟!哈哈是不是阿诺诺?”他摇晃着小狮子说道:“行了!我们要出发了把伤员护送回赞比亚,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最后亲一个啊!”说完妈妈在镜头前深深地吻着,我看到妈妈的泪水从眼眶里慢慢的渗了出来!说道:“妈妈爱你!真的爱你!非常想你!”说完再手上亲了一下放在镜头前!
哗~~~~~~~~~电视里一片雪花!
“妈妈!我也想你怎么办啊!可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骗我!你说你会回来的!你从来都没骗过我!这次怎么这样啊!”我咬着靠垫双手撕扯着!什么办法都没有控制我想我的妈妈,控制我的眼泪,控制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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