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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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轼离开后,王子狐领着王殷师先行,让右二师把留在申地的原二师退役士兵收拾好后全部迁移到丰镐后,才尾随自己回洛邑。临行前,王子狐交待了方渊一个任务,让他领着右二师设法寻找伊戎的根据,要不把伊戎全部歼灭,要不把他们赶到郑国境内,让郑伯头痛去,反正就是不能让伊戎再出现在洛邑一带。
王子狐刚渡过洛河,平王派来迎接的伯余甫就赶到渡口迎接。王子狐在申国平南戎、退楚兵的事迹早就由申侯上报给王师,平王心中的兴奋不言而喻,整个洛邑也都沉醉在欢庆的气氛中,一扫往日沉翳的景象,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满足。是啊,多少年了,在对蛮族的战争中都没有取得如此胜利了。宣王时代虽说也曾取得过胜利,但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伯余甫看到王子狐已长大**,并取得如此成就,自是高兴不已。二人来不及诉说分别后的情况,伯余甫就急匆匆的引着王子狐、姬横等往洛邑赶。
洛邑城外五里,平王、申后领着庙堂重臣正翘首以盼。当看到伯余甫引着王子狐的车驾出现再视野中时,人群顿时骚乱起来。王子狐从很远的地方看见平王、申后焦急企盼的眼光,心里一热,从马车上跳下来,飞速的跑到他们面前行礼道:“父王、婆,孩儿回来了。”平王上前扶起他,端详了一番感慨的道:“好、好,回来就好。王儿长大了,不愧是我大周的子孙。”说罢便让他和申后见过面,申后看到自己心爱的孙子已长得比自己高大,连连擦着欣喜的眼泪。王子狐与许后、宋后、洩父等见过礼后,便与众人一道回宫。
平王为王子狐的归来准备了盛大的筵席,王子狐在筵席上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他在申国的战斗经历,众人一片感慨。王子狐在筵席上见到了郑伯,郑伯果然奸雄本色,他好象这些事与他毫无关系,依然端着酒来敬王子狐,王子狐亦装糊涂道:“蒙伯爷在荥阳对狐的关照,狐永生难忘,不知寤生兄身体可曾复元?”郑伯心里虽痛恨王子狐,但他还是笑眯眯的道:“谢王子关心,吾儿身体无恙,很快就可以来洛邑与王子再畅聚。”王子狐笑嘻嘻的把郑伯应付过去。
王子狐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宋后和洩父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便端着酒爵走了过去。几年不见,洩父也长高了,但远不如自己强壮,脸上隐隐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黑色。王子狐走到他们面前站稳后,与他们举爵喝完后,看到他们的脸色不善,心里明白,在此场合下不好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便转身而回。
筵席结束后,平王留下王子狐在偏殿中。平王面有忧色的道:“我儿此番之事不知与郑伯有没有关系?”王子狐想了一下道:“父王,郑伯乃奸雄也。孩儿此番之事均为郑伯所赐,他先勾结伊戎想中途伏击,伏击不成又勾结南戎、楚军围攻申国,妄图把孩儿杀死在外。从表面上看,郑伯与此事毫无关联,但南戎喝楚军俘虏都告知了孩儿一切,罪魁祸首正是郑伯。”
平王大怒道:“掘突欺我太甚,竟不把我王室放在眼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他把王室**于手掌之间,明日必削其爵。”王子狐赶紧阻止道:“父王,郑伯虽无礼过甚,但郑国的军力非同小可,现在还不宜与之正面冲突。如果要对付郑伯,不劳父王动手,我自有办法让他不得好过。”平王望着信心旦旦的王子狐,心里长叹一声。
王子狐接着把右二师的情况详细告诉了平王,并希望平王能够既往不咎,让二师驻扎在洛邑,以抵御在周边地区日益增多的戎族。平王沉思片刻,答应了王子狐的要求,并让王子狐领导他们扫荡周边的戎患。王子狐大喜,连忙跪倒称谢。
之后几日,王子狐每天吃饭时候都与申后、许后在一起,诉说离别后的生活。剩下的时间他大都与墨繇、木弘在一起讨论未来的计划。王子狐让木弘尽早把弟子集中起来,加强他们的外伤救治训练,并尽快研制便携式的止血止痛药。木弘告诉他,李偃在夜郎发现一种植物的止血效果很好,并运送了不少给自己,让他配合其他药物一起做成止血药,限制木弘喝弟子已基本完成研制工作,相信用不了几天就可制造出效果良好的止血药。
大约过了十天,方渊领着二师成功的把伊戎的根据铲除,但伊戎机警避入了群山中,二师剿之不易,只得暂回洛邑听候王子狐的安排。由于王子狐在群臣面前大大的夸奖了二师的作为,二师将士回到洛邑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王子狐让方渊把二师安排在城外郊院附近扎营后,全部士兵放假几天,但不许扰民。方渊家已有差不多十年,非常想念已到耄耋之年的父亲,不及告知王子狐便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王子狐在方渊回家的次日与木弘一道到方家拜访方叔,方叔昨夜听完方渊对谢邑之战的描述后,连叹几声:“不可估量,不可估量。”他听说王子狐到来,急忙让方逢、方渊搀扶出门迎接。王子狐连忙把方叔扶起,道:“方叔,不可如此,我与方渊虽相处时日无多,但亲如兄弟般,岂能让你出门迎候?”
几人入屋坐定后,方叔再次表示对王子狐的感谢。除木弘外,几人均是军事方面的高人,说着说着变成了几人的军事推演,王子狐再次让他们见识了他的战争才能。正聊得起劲,韩约匆匆赶来在王子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王子狐听后哈哈大笑,对方叔道:“天赐良机,不知方叔能否放心把方渊交给我?”方叔人老心明,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想了一下道:“方渊承蒙王子看重,是他的福分,我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王子狐高兴道:“如此甚好。刚接到消息,犬戎把秦国打得只有招架之力,已被围困在汧地,而且秦国的增援部队已全部被犬戎歼灭,秦国已无十五岁以上青壮男子。秦伯迫于无奈,派太史敦来洛邑向父王求救。我想这正是六师扬眉吐气,找回昔日荣耀的大好机会。我现在就回宫与父王说,让我带领右二师回丰歧,消灭犬戎。”
王子狐回宫后并没有立即找平王,而是到了申后住处,恰好平王也在申后处。原来平王接到秦伯的求救后,庙堂重臣均表示王室现在还没有实力去救。平王心下惨然,申后得知后便把他找来正劝慰他。王子狐听完朝议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平王申后,道:“父王、婆,丰歧乃我大周龙兴之地,丢失不得;再说如果不救,那我大周迟早回被犬戎消灭。”说完,跪下道:“父王,狐儿不才,请让我率领右二师前往丰歧,一定把犬戎消灭在丰歧。这也是我答应过婆的,现在正是时候。”
平王和申后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心:秦国这么强大都顶不住犬戎的进攻,说明犬戎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这个孙儿能不能成功?王子狐决定的道:“有志者事竟成,我不怕犬戎,我要天下人知道到我王室不可欺!”平王和申后被他的精神所感动,但平王心里还有一个担心,这个担心他是不能与二人说清的。
王子狐见平王久久不作声,思索片刻,便知平王心意,他跪前一步道:“父王,狐儿请求父王答应,如果狐儿能消灭犬戎,请父王把丰歧之地赐与孩儿,让孩儿好好经验丰歧,把它作为我大周的后院。以后孩儿一定会好好协助父王和洩父复兴我大周。”平王见自己的心事被王子狐说中,还自己主动提出退出王位角逐的解决办法,不禁对王子狐的认识又加深了,便点头答应了王子狐的领二师出征的要求。
平王有意让王子狐参加次日的朝会,在朝会上,王子狐刚提出愿领兵出征犬戎和永久性的经营丰歧,周公咺、郑伯、虢父简等人马上出言附和,高声颂扬王子狐不畏艰难、体贴王室的高尚品格,纷纷表示支持王子狐领兵出征和让他经营丰镐。周公咺甚至提出封王子狐为诸侯以坐镇西歧。王子狐心里很清楚这些人的打算,郑伯无法想借犬戎之手对付自己,周公咺、虢父简则想把名声日隆的自己逐出洛邑的权力中心。
不过王子狐都不在乎这些,他想跳出洛邑这个束手束脚的地方,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平王见众臣都不反对,便当堂同意让王子狐领右二师救援秦伯,并从殷师中抽调一师给王子狐,共同组成救援部队。姬横、伯余甫请命随同出征,平王考虑片刻后,同意让姬横领着左营卫士保护王子狐。
王子狐非常满意这个结果,他谢过平王后走出庙堂,望着天空风卷云舒,长长的出了口气:丰歧,我要来了,等着我。
第一卷《洛邑初啼》完请继续关注第二卷《振翼丰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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