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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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狐这日的晚饭是和许后一起吃饭的,许后看到儿子近来气色越来越好,饭量也越来越大,心情大好,她告诉王子狐后日要参加今年的冬烝(冬祭)。王子狐清醒后尚未参加过正式大型的祭祀活动,可他知道冬祭是一年中的大事,他很企盼能亲身参与这样的活动,他还从许后处知道了很多关于冬祭的规矩。
由于春秋时代的晚饭时间大概是他前世的下午四五点钟,晚饭后,王子狐看看天色尚早,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房间了,按照墨繇所授之法练习感官的灵敏性。由于近几日连续下着小雪,道路泥泞难行,王子狐的体能训练只能采取室内训练的方法,并加大了负重,特别是手臂的负重训练。他现在脱下负重后,基本能够舞动春秋剑了,不过他还是决定继续加大负重进行训练。
正在静感中,他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赶过来,他知道这是韩约来找他。如果在寂静的环境中,他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姜轼等四个亲卫的脚步声,但在有干扰的情况下,他是无能为力的。为此,他曾几次想到热闹的地方去练习,可都被墨繇和卫士出于安全的考虑阻止了他。
韩约敲门进来后告诉王子狐,离祜已按他的要求铸造好各种装备,想请王子去看看是否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王子狐大喜,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拉着姜轼三个亲卫和墨繇及墨家子弟匆匆出城。出了城门,众人阻止不及,王子狐从车上跳下来,踩着泥泞的道路开始训练。众人被他的克己精神所感动,也全部下车随他跑步前往郊院。
郊院里众孤儿刚刚起来闹哄哄地正准备训练,木弘因要筹备婉儿婚礼没有在郊院。燕梁连忙边喝斥着孤儿边领着他们上前行礼。王子狐道:“不要责怪他们,是我迫不及待要来看看新装备,不知离祜和他的弟子到了没有?”燕梁道:“自从王子安排了任务后,离祜和他两个弟子就把他们在王城的家搬到此处。”话音未落,离祜及弟子匆匆赶来告罪。王子狐知道众人刚刚起床,便道:“诸位,我等尚未吃过早饭,你们去准备一些,大家一起吃,今日的训练就免了吧。”众孤儿齐声雀跃,燕梁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早饭后离祜及弟子搬出装备,燕梁对新打造的兵器惊叹不己,道:“王子,离先生用你所教的方法打造的兵器果不同凡响,坚硬锋利无比,差不多可以赶上我的玄离剑了。”王子狐仔细的察看了这些铁制品,发现这些铁的碳含量可能还偏高,应该还可以进一步脱碳,于是他对离祜道:“这些制品的材料还可以做得更好些,你等要用心揣摸,不断地改进,这样才能做出更好的装备。”离祜及弟子唯唯领命。
王子狐对每一件装备都作了仔细的检查,他对离祜的手艺相当满意,除了改小小圆盾和加大龟背盾外,其他的装备都没有作修改。当离祜了解王子狐设计小圆盾和龟背盾的用途后,道:“王子,我看小圆盾不如改成铁护臂,打造七八片厚铁片,套入预先缝制好的皮革中绑在手上,格战中同样起到小圆盾的作同,但比盾制作方便、维护容易,而且更轻便些。另外我想在龟背盾边上设置钩扣,结阵时盾与盾可以通过钩扣相连形成一个防御整体,在盾上设计活动架子,防御时可支撑在地面上,以加大防御力。”王子狐对离祜的构想拍腿叫绝,称赞不己。
王子狐拿起马刀和朴刀仔细品察后,发现这些刀自背起至刃坡度平滑,刃口顺势而成,刀尖浑然天成。王子狐用手指弹了一下刀身,整把刀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大声赞了声“好”。接着他又逐个检查了甲衣、护腕、马鞍、马镫等装备,这些东西都做得相当不错,非常符合他的要求。他拿起标枪作了个示范,然后把标枪交给韩约,让韩约按照自己的方法试投。韩约铆足劲助跑几步,把标枪奋力投出,标枪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狠狠的插在一百步外的正门原墙上,枪尾还在微微颤抖,众人见状不禁咋舌。

王子狐从装备中捡起一块奇形的铁块对众人道:“你们不要小看这东西,这块小小的东西可以改变一个时代,无铁即无蹄,无蹄即无马。蹄铁是马匹不可缺少的装备,它可以提高马匹奔跑的速度和距离。要想给马匹装上蹄铁,首先要打造这样的蹄铁,然后才能削蹄、装蹄。”说罢便让姜轼从西边马厩里牵出一匹前几日从王室马厩里牵来的马,开始指导众人削蹄、装蹄。
由于没有经验,众人忙乎一个多时辰才把马蹄铁装好。王子狐让姜轼把马牵回,等过两日后才能让它奔跑,另外牵出另一匹马来,指导燕梁装好马鞍马镫,然后指着装备好的马道:“燕梁,你踩着马镫上去骑在马背上看看?”燕梁依言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马鞍上,调整调整了身手,兴奋地道:“王子,太神奇了!这玩意竟可使人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哈哈。”王子狐道:“你让马跑几步试试。”
燕梁出生在晋地,对马了解较多,他先慢慢的让马走了几步,逐渐逐渐的让马跑了起来,越跑越快,一溜烟跑出了郊院大门,在旷野中欢快的跑了起来。众人尾随着燕梁出了大门,看着燕梁冒着小雪在崎岖不平的殷民新开发的田野里策马狂奔,心情也随着燕梁的飞奔而热烈起来。燕梁策马来回跑了几圈后,快马跑到众人面前猛然勒马,跳下来轻抚着马脖子道:“王子,真是快活。只可惜这马不能长途奔跑,要不然当真别无所求了。”王子狐微微笑道:“等装上蹄铁后,马就会比现在跑得更快更远。你们就按我的方法把全部的马都装上蹄铁和马镫马鞍,然后开始训练骑术。”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避实就虚,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因此,你们在训练时必须学会一人双马、学会在奔跑中换马,这样就能节省马力,进行长途奔袭,攻敌不备;还必须学会在马背上使用弓箭准确的打击敌人。另外,你们要学会借助飞奔战马的助力,挥动的马刀,依靠速度的增大力量的冲击。在战场上,如果战马没有及时奔跑起来,即使是一个手战之道很厉害的人也有可能被一个借助奔马飞驰而来的无名小卒一刀砍死于马下。”王子狐边领着众人往回走边侃侃而谈。
王子狐接着道:“在战场上,谁能在最短时间内发起第二次攻击,谁就占有绝对的先机。我组建骑兵就是要利用骑兵的机动灵活性和冲击力,在战场上狠狠的打击敌人。燕梁,在这段时间里,你要抓紧训练他们,让他们迅速掌握骑术。离祜,你加紧打造马匹的装备,等开春晋马一到马上装备,装备好后立刻起程,前往丰镐实施我们的计划。”
临离开前,王子狐想了一下,回头吩咐离祜和墨繇道:“离祜,你给前往丰镐的每个人打造一个青铜面具,可以把它和头盔合在一起打造;另外你和墨先生一起研究改进弓和箭,使之能射得更远、更准,携带更方便。”离祜、墨繇点头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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