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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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上从早上开始飘起零星的雪花,可燕梁、离祜领着铸造徒弟和孤儿们早早地候在新建炉子四周,因为今日王子将揭开那两个奇形怪状的炉子的用途。墨繇将王子狐领到新建好的炉子前。为了保密,王子狐不允许其他无关的人到场,就连姬横都被支开。王子狐望着在场众人疑惑而热切的目光,没有多说,他指挥众人将石炭按他的吩咐层层叠好,准备炼焦。
王子狐清楚:要想炼出好铁,首先必须将煤(石炭)蒸馏炼成焦炭,再利用比煤燃烧值高的焦炭将生铁溶化成铁水,然后减少铁水中的碳含量而得到纯度较高的铁或钢。原理虽然是知道的,王子狐也从未实践过,但他坚信自己肯定会成功的,因为炼铁其实不难。
看着众人按照他的要求在忙碌,王子狐考虑到以后自己可能不方便经常出现在这里和离祜他们以后也要独立完成这些工作,他把离祜拉到一边,把他前世所知道炼焦炼铁的每一个步骤、细节和要求详细地解说一番。离祜虽然不了解炼焦炼铁的原理,但他懂得炼铜铸造技术,所以他对王子狐解释的工艺流程还是能理解的。
当炼焦炉点燃后,王子狐把这里交给了离祜,让离祜指挥工匠和孤儿完成炼焦,自己则领着墨繇、燕梁、姜轼、李偃和韩约下山到郊院去。郊院里只有三四个孤儿在把守,其他人都大在,整个院子显得很安静。
待众人在正厅内坐稳后,王子狐道:“诸位,你们未来的任务都己确定,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未来如何组建军队?如何作战?”众人思考片刻后,七嘴八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他们虽或多或少的亲历过战场,但他们的思维囿于时代的局限,都没能脱离春秋时期的军队编成和兵车作战模式。
王子狐心里不断地比较他所知道的作战模式,他发现:若论骑兵作战,成吉思汗的骑兵天下无敌;若论步兵作战,古罗马士兵的战斗力不俗。自己未来的军队应该参考这两种编成组建和配备武器装备。
于是王子狐站起来,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后,道:“先师曾告诉过我,兵车的作用主要是用来冲击步兵阵形,但兵车转向不便和不利于在崎岖坎坷的地区作战,退出战场是迟早的事。因而先师命我组建一个新兵种,一种骑在马背上作战的士兵--骑兵。姜轼,你明日从王室的马厩中选二十匹善于奔跑的马来此,我会按先师的办法装备好,让你们见识一下骑兵的威力。”
他接着道:“暂时撇开骑兵不论,现在我说一下步兵的装备。今日我要离祜炼焦炼铁,目的就是要改变我们士兵的装备。先师曾说,铁制兵器要比青铜兵器坚硬、锋利,不易破损,在战场上拥有绝对的优势。在某种程度上说,谁先拥有铁制兵器,谁就占有战场的主动权。因此我按先师所授之法建炉炼铁,铸造新兵器。”
说着说着,王子狐掏出一片布帛递给墨繇,道:“先生,这是先师授予我的兵器图谱。"墨繇展开后,王子狐指着帛上的两个图案道:"先生,这两种兵器名叫刀,一种是给骑兵用的马刀,一种是给步兵用的朴刀,你先用木头按样削好后交给离祜用炼好的铁打造。哦,等离祜打造好后,麻烦先生和姜轼他们研究一套在战场上实用的刀法和阵法,先授予孤儿们,等以后建军后再授给士兵。这个叫标枪,前面的枪头用铁打造,后面的枪杆用木棒做,是给士兵们投掷杀敌用的。”

王子狐指着另一个图案道:“这个东西是放在马背上给士兵们坐的,叫做工鞍,你可以和离祜商量先用木头和青铜打造;这个叫马镫,是给士兵们在马上保持平衡用的;这是马蹄铁,是钉在马蹄上,以保持马能保持长时间奔跑的护具。先生研究完后,请将布帛毁去,绝不能让外人得到,另外,打造好的装备也绝不能外流,以免让敌人装备军队与我等抗衡。”
“先师认为现在的作战手法落后,教我作战打击应分层次:第一重先以弓箭实施远距离打击,第二重以标枪进行中距离打击,第三层用骑兵对敌人步兵侧翼实施冲击或利用重装步兵抵挡敌兵的正面冲击,至于在实战中的效果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各位能按先师的教导训练士兵,特别是弓箭和标枪的训练,力求在中远距离实施精确打击。”
“为了使士兵能够灵活地作战,先师命我改变士兵的作战服饰,使之不成为战斗中的负担。”说罢,便将他心目中的士兵作训服描述给众人听。王子狐心中的作训服类似于他前世的武术服,分为上衣和裤子,采用较贴身的设计,行军作战时在裤脚和袖口缠上绑腿和护腕,以收纳宽松的衣口。为加快服装的生产,他照前世剪刀的样子画出图案给墨繇制作。
至于外层防护,王子狐本属意欧洲中世纪武士的网状锁子甲,可他明白这时代很难打造出足够坚硬而细小的铁丝。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参昵锁子甲和前世铆钉的原理,用青铜先铸出铆钉,然后密密麻麻地铆在皮革上。王子狐设计的甲衣与头盔通过绑带连成一体,以保持脆弱的喉颈部。考虑到负重问题,甲衣分前后两片,长度仅到臀部,四大肢是没有甲衣保护的,护腕和专门设计的长统皮靴上也加装了铆钉。另外他为骑兵和轻步兵设计了套臂小圆盾,为重步兵设计了龟甲盾。
在解释完作战服饰和防护后,王子狐道:“新组建的骑兵标准武器装备为弓箭、马刀,轻步兵为标枪、朴刀,重步兵为加长枪和朴刀,弓箭兵为弓箭和朴刀。行军时,马刀和朴刀全部采用后斜背的方式。”另外,他还仿照设计了前世红军士兵的粮食袋,要求每个士兵行军时必须用这种粮食袋随用携带三至五天的口粮。
王子狐心中粗略算了一下,一人士兵的标准攻击和防御装备重量竟达十五到二十公斤。为了保证行军速度和战斗力,王子狐道:“你们以后每招募一个新兵,必须把全套的武器装备配好。除了睡觉,士兵们的装备不能随便脱下,使之成为士兵身体日常动作的一部分,只有这样,在未来的战斗中,这些装备才不会成为士兵的负担,才能发挥其最大作用。另外,每一个新兵必须接受队列和游泳训练。”
王子狐对未来组建军队的想法没有引起众人的诧异,因为他的想法全部是以广成子的意图出现的。对众人不了解的地方,王子狐一一作了解释,并要求众人把这些装备在组建的军队没有形成战斗力前视为最高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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