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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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呆立在大皇子的窗外,俏立的身影椅在一株梅树旁边,清晨的微风拂动裙摆,舞动着,飘飞着……
屋中茗烟与大皇子的声音不时传来,若诗若有所思,足下直宛生了根一般,一种沉重感自心头涌起直令若诗想要飞奔离去。
“颜姑娘既来了何不进去一坐。”一声音突然自若诗身后响起。
若诗闻之一惊,转过身来原来来人竟是贤贵妃和宫女绿珠。贤贵妃脸上不露声色,只能从一双杏眼中偶尔投射出的冷光中可以看出,贤贵妃对若诗仍有一丝戒意。
“若诗见过贤贵妃。”若诗连忙向贤贵妃请安道。
如此一来自是惊动了屋中的大皇子。只见他飞快的奔出门口径自走到贤贵妃面前叫道:“娘。”
贤贵妃轻应一声,可是看到鸿渐一双眼睛始终不离若诗,冷声叹了口气径自往殿中走去。
“颜姑娘一向很少到我的净阳宫,这次竟然不请自到鸿渐受宠若惊了。”鸿渐望着若诗道。
“大皇子如此说来可就折煞若诗了。”若诗欠身说道。
“行了,我也知道你并非专程来看我,把茗烟留在我这当真做对了。”鸿渐大声一笑也往殿中行去。
“小姐!”茗烟见到若诗心中大喜,但碍于大皇子和贤贵妃在场不敢失礼,此时二人已走再也忍不住扑向若诗惊声叫道。
“嗯,我们进去再说。”若诗拉着茗烟的手道。
进得殿中,大皇子已与贤贵妃在交谈,若诗与茗烟安静的站到一旁。
“娘今天怎的有时间来净阳宫?”鸿渐向贤贵妃问道。
“还不是为了给你皇祖母贺寿的礼物。”贤贵妃说道。
“娘今年又打算给皇祖母做什么?”鸿渐问道。
“今年娘打算亲手给你皇祖母做件寿服,我要让你皇祖母寿辰那天亲手穿上我做的寿服。”贤贵妃对鸿渐露出一抹慈颜道。
“何必这么辛苦,再说一件衣服皇祖母也看不上眼。”鸿渐对贤贵妃说道。
“你皇祖母要什么没有?我们就是搜尽天下奇珍异宝送给她她也看不上眼。”贤贵妃道。
“难道会看上娘做的衣服?”鸿渐笑道。
“傻孩子,你永远不会了解女人。”贤贵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鸿渐或许不明白,但一旁的若诗很快便明白了贤贵妃的用意。诚如贤贵妃所言,贵今当今皇上的母后,试问要什么没?在这座人情冷暖,尔虞我诈的皇城,缺的从来都不是金银珠宝。缺的,是人性中最宝贵的脉脉温情!
贤宝妃没有送那些奇珍异宝,却能从小处着,以亲情去感染皇太后,这远比送奇珍异宝来得有效果。若诗看着贤贵妃,看着这个艳如娇花,风韵犹存的女人,一时间好似明白了以她处处锋芒内敛的处世方式,何以还能与德贵妃平分秋色,共执后宫凤印。她,当真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那娘这么早来找孩儿所为何事?”鸿渐笑问道。
“我要你为我描一幅图案,我好作为寿服的绣图。”贤贵妃对鸿渐说道。
“一幅绣图这有何难。”鸿渐轻笑道:“孩儿这就为娘画来。”
说罢就要动手,却听贤贵妃道:“且慢。”
“娘还有何吩咐?”鸿渐问道。

“这幅绣图不比寻常,我要这幅绣图别出心裁一些,既不张扬又能突出贺寿的主题。”贤贵妃说道。
“娘这可难倒孩儿了。”鸿渐一笑,不由沉思起来。蓦然间,鸿渐突然望着若诗笑道:“听说颜姑娘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不如这幅绣图就由颜姑娘来画罢。”
若诗一呆,连忙欠身道:“大皇子这可难倒若诗了,若诗只不过读过几本书而已,更何况贤贵妃此图非同小可,万一若诗画砸了岂不是令贵妃难堪?”
“颜姑娘何必如此自谦,别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我难道还不知么?这幅绣图就交给你了罢,你就依贵妃方才之言去画罢。茗烟,你去准备文房四宝。”鸿渐不容拒绝的道。
“这……好罢,若诗就斗胆试一试。万一不如贵妃之意还请勿怪。”若诗只能应允道。
“颜姑娘客气了,既然渐儿让你画你就放手去画罢。”贤贵妃对若诗道。
若诗来到书案前,苦苦沉思起来。足足过了盏茶时间这才提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起来。如此这般又是差不多一顿饭的时间,若诗这才将笔放下,对贤贵妃及大皇子说道:“画好了。”
贤贵妃和大皇子快步来到桌前,他们也很想看看若诗到底画的什么。入眼处,只见白纸之上,只是一些五颜六色的颜料抹在上面形如涂鸦。
“这是什么图?”贤贵妃口气不悦起来。
若诗一笑对茗烟道:“你去打盆水来。”
茗烟依言而去,不过片刻便端了一盆水进来。若诗轻轻的将那画纸铺在盆中,纸上墨迹本就没干,此时一入水中,经过水的浸染纸上颜料立时被冲淡,奇迹就在此时出现,在冲去了多余的的颜料之下,只见一幅“丹凤朝阳”图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画上凤凰双翅急拍栩栩如生,好似要从盆中飞出一般。
“‘丹凤朝阳’图!”贤贵妃叹道。
“不,贵妃再看。”若诗轻轻将画纸从水盆中取出,对贤贵妃说道:“不知贵妃将用来作寿服的布料选好了没有?”
“我早已备下,绿珠,你去我寝宫中取来。”贤贵妃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取。”说罢绿珠飞快离去。
又过片刻绿珠飞快将贤贵妃选做寿服的布料取来,那是一块金黄色的棉绸丝缎,上泛淡淡光泽一看便不是普通人能穿得起的。
若诗将画纸铺到布料上,浸温的纸张紧紧贴在丝缎之上,待得铺好,如同粘上去的一般。
“贤贵妃再看。”只见布料之上,那画图又变了,先前出的那只凤凰四周,又多了许多其它鸟儿来,只只生动如同活物。
“‘百鸟朝凤’!”贤贵妃惊叹。
“贵妃再看。”若诗一笑,将画纸撕下。由于浸过水,此时纸上的图案早已渗透到丝缎之下,图案再变,只见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与那几只鲜活的鸟儿,交织成一个图腾,待得颜料尽数渗入,贤贵妃这才看清那个图腾竟是一个大大的“寿”字!
“此图名叫‘丹凤献寿’图。”若诗笑道。
“这太神奇了。”贤贵妃望着布上图案失声惊叹道。由于纸上颜料浸染而成,那图案竟比直接画到丝缎上更加生动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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