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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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诗震惊的看着青衫少年犹自不相信的眼神,双眼圆睁,努力的回过头去想要向大皇子寻找答案,嘴角处鲜血不停的往若诗脚下滴落,很显然,青衫少年的心脉已然让大皇子给震断。
若诗浑身如秋风中的一片落叶,瑟瑟发抖。人临死前的眼神竟是如此的哀怨和不甘,时间等不及青衫少年回头去寻找答案,身子一软,软泥般摔向地面,一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倾刻间便消逝在若诗面前,生命,竟然会是如此的脆弱。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青衫少年,若诗吓得连连后退数步,带着满腔的愤怒,若诗直望着鸿渐,若诗很想知道,生命,在他眼中究竟是什么?他怎能将一个人的生命看得如此之轻?
“我损失了一员大将,你看起来比我更生气。”鸿渐调侃般的对若诗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若诗颤声问道。
看着鸿渐缓缓的收起右掌,嘴角中那抹笑意荡开如花。连看也未曾看地上的青衫少年一眼,鸿渐以一种近乎优雅姿态对若诗说道:“因为他要杀你。”
“他只是棋子。”若诗冷声道。
“不错,正因为他是一颗没用的棋子,所以自当要剔除。”鸿傲邪肆的笑道。
若诗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冷酷无情之人,偏偏却又生得优雅而媚惑,即使是杀人,也能如此邪侫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看着鸿渐若诗惧意更甚!
“现在你该看清了我并非你所说的宅心仁厚了罢,相反我冷酷无情,草菅人命!所以,永远不要以平常人的观点来看待我。”看着气得打颤的若诗,鸿渐再度出声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知道了。”若诗冷笑道。
“还不算太晚。”鸿渐轻笑。
若诗冷默,良久才知道:“我想知道大皇子到底放不放人。”
若诗不想再拐弯抹角了,眼前这个大皇性情反复无常,若诗决定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得好。
“何必这么心急,既然来了不如到宫中一叙如何?”鸿渐笑道。
若诗知道拒绝也无用,索性不再说什么,举步便往大皇子的寝宫行去。
“来人!”鸿渐的声音在若诗身后响起。
从假山的拐角处,应声走出两个护卫打扮人来。
“好好将这里清理一下,还有,去取黄金千两,明珠一斗给一号的娘亲,确保他娘亲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鸿渐望着地上的青衫少年,笑意突逝,难得的一脸庄重的说道。
“属下明白。”两个护卫应声说罢,转眼就将青衫少年的尸体抬走。
若诗冷冷的看着鸿渐做的这一切,不屑的道:“再多的金银也买不回一个母亲的天伦之乐。你以为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能用黄金千两,明珠一斗给打发了么?”
“成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死伤在所难免。权力的路上从来都是血腥的,权力越大流血越多。”鸿渐望着若诗,神情间突然变得肃然起来:“你爹颜太清又何尝没有双手染血?”
若诗听得一滞,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大皇子说的是事实,这座皇城之中,每天上演的恩怨情仇,揭开虚掩的面纱,最终所归结的,亦不过是权力和**而已。此时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而无力,若诗沉默不语。
“更何况我杀他也是情非得已。”鸿傲神情间竟是透出一股淡淡的哀伤来,若诗从没在大皇子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人都喜欢用这句话作挡箭牌。”若诗轻笑。

“这句话虽然被人说了千百遍,却仍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借口。”鸿渐苦笑道:“我若不杀他,我这些年来在宫中所扶杆植的势力,所布置的机关将会全部爆露。”
“此话怎讲?”若诗听得大为不解。
“三年一度的文武会考本就是宫中权臣培养自己势力的大好之机,无数人无不费尽心机将自己培育的棋子输入宫中,这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他是棋子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未确定的只是其主人而已。”鸿渐说道。
“你怕他落入他人之手,被人烤部出实情所以这才杀他灭口?”若诗冷声道。
“不错,其实会考一过,那些未曾及弟的棋子们全都得死。并不只限于我净阳宫。”鸿渐向若诗解释道。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若诗解释,或许是为了若诗眼中那轻蔑眼神,鸿渐不想让若诗以此种眼光看他,在争夺皇权的路上,他或许双手染满了血腥,但他还没沦落成以杀人取乐的魔头。
“其实并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只是你们这些权臣贼子太自私了而己。”若诗颤声说道。会考一过未曾及弟的棋子们全都得死?这将要死多少人?这座皇城到底是一座怎样的坟墓?若诗浑身罩在一层寒意当中。处在盛怒中的若诗没有觉查到自己的言语之间,已然冒犯了大皇子了。
“权臣贼子。”鸿渐大笑着道:“说得好!成者为王败者寇,最到后就让我们看看谁是权臣,谁是贼子罢。”
跟着鸿渐径自往他的寝宫行去,那屋中的陈设仍如她第一次到来时一般,那股浓浓的药味还未走近便已先闻。若诗随意打量着屋中陈设,蓦然间,大皇子床头的一幅字画深深的吸引了若诗。大大的空字充满禅意的挂在墙上,若诗心头一震,这分明是那日与大皇子较技时所书之字,没想到大皇子竟将它裱好了挂在墙头。
“我每天都要对着这个字看上千百回。”见若诗望着那字画出神,鸿渐轻笑道。
“只是一个字而已,大皇子何必如此记怀。”若诗淡然道。
“能将一个字写得如此禅意十足,给人警示姑娘还是第一人,我果然没有看错,姑娘当真是一个虚怀若谷之人,而且净阳宫的秘密你也未曾对外人道出。”大皇子望着若诗道。
“若诗并不是长舌之人,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若诗心里还明白。更何况大皇子当日不杀之恩若诗不敢遗忘。”若诗应道。
“总算不枉我放你一马。”鸿渐又恢复先前常态,嘴角一扬邪肆的说道。
“既然大皇子当日连若诗都能放过那么今日就请放了茗烟罢。她只是一个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丫头而已。”若诗又借机向鸿渐求情道。
“丫头也有轻重之分。比如说茗烟,有她在我这比扣下你还管用。”鸿渐轻笑如常。
若诗却是一呆,随即明白鸿渐话中之意,原来他是想扣下茗烟来使自己处处受制于他。
“若诗只是一介民女,大皇子如此处心积虑为难若诗不嫌太过……”若诗顿了一顿,攸然住口,她本想说太过无耻,但对方毕竟是皇族中人,不能太过无礼。
“太无耻是么?”鸿渐笑着接口道:“别人我或许会不屑一顾,但颜姑娘你―――值得我费心思。”
看着鸿渐深遂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若诗顾不礼数了,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了,连连按了数下太阳**,此时若诗只觉得头痛无比。老天,她是怎么惹上这个魔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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