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角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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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斗场与昨天一样,人头攒动。与文考相比,武斗明显的要吸引人得多,好热闹的达官显贵们早早的便来到擂台前,期待着比武的开始。在他们眼中三年一次的武考竟不过是一场娱乐!
谁说不是呢?若诗冷眼旁观,整座皇城亦不过是一场闹剧一场而已。所谓的受伤,所谓的心碎都只是我们入戏太深。大皇子是这样,他可以为了权利和**躺在床上装病近十年。二皇子亦是这样,为了皇权与朝中重臣联合排除异己。鸿傲更是如此,若诗没有忘记昨日天牢之中,李洪飞在她掌心上书写的五个字。
在若诗八岁她爹爹还不是桐陵太守的时候,那时有一段时间若诗一家就是暂住兵部尚书李文忠家里。犹记得若诗与李洪飞当时最常玩的便是猜字游戏。他们常常与家中仆人一起,由李洪飞居首,若诗居尾,中间隔着数人由李洪飞在一个仆人掌心处不用笔墨随意写下一句话,那仆人领会之后便将此句书写于下一人知会。以此类推依次传下就像哑谜一般,最后一人将传过来的句子书写到若诗手上之时由若诗根据书写的字意来猜测洪飞所书何意。
记得有一次洪飞书写的是“小胖墩”三个字,谁知当仆人将此三字传到若诗掌心之时若诗立时气得大哭起来。原来那时若诗很胖,全身圆乎乎的就像小肉球一般。李洪飞写下此三字若诗立时明白是在取笑自己,气怒之下若诗一连三天都没理会洪飞,后来还是洪飞不停的道歉若诗才不生气。
想起小时种种,若诗忍俊不禁,昨天当李洪飞在若诗掌心书写那五个字时若诗心头砰的一震,一时间好似又回到小时候一般。只是随着李洪飞每书一个字,若诗心头便下沉一分,到五字书完若诗只觉如遭五雷轰顶,全身呆若木鸡。即便是此刻回忆起来,若诗依然只觉内心泛起阵阵寒意。忍不住望向鸿傲,英挺的侧面俊美如昔,若诗只是不明白这张俊脸之下到底隐藏了一颗怎样的心?
“我们上楼去观看罢。”鸿傲回过头来对若诗说道。
今天是文武会考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要在今天决出本届的武状元,是以今天的武考也就格外的惹人注意。只见广场中央原先的数处小擂已然拆除了,只剩下那座布置华丽的大擂。红木作架上铺红毯,擂台中间的边上一面朱漆大鼓,四面插满了各色龙纹彩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我要在擂台边看着李义比武。”若诗对鸿傲笑道。
鸿傲沉吟片刻,对若诗笑道:“依你。”说罢对若诗身后踏雪道:“你去叫人搬两张木椅来。”
踏雪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自昨晚若诗遇险鸿傲便叫来踏雪,嘱她片刻也不得离开若诗身旁。若诗虽然自己行为受制有些不满但想到鸿傲如此关心自己,一股浓浓的甜意泛上心头。但一想到李洪习写的那五个字甜意不免又被冲淡几分,心绪徒又烦乱起来。
踏雪很快便叫人搬来了两张檀木椅,鸿傲领着若诗缓步走向擂台,三皇子亲来人群不由自主的分在两拨让出路来。踏雪命人将木椅放好示意鸿傲可以坐了,鸿傲点了点头拉着若诗,不理众人异样的眼光缓缓的坐了下去,踏雪也站在若诗身后不语。

若诗坐罢往台上望去,只见李义已然站在了台上,此时正看着若诗神色间不自觉的露出紧张之色。若诗对他展颜轻笑,示意他不要紧张,关怀之情不溢言表。当看到李义对面之人若诗玉颜突的一呆,与李义争夺武状元的竟是昨天以“分筋措骨手”打败对手的青衫少年!
昨天因隔得太远没瞧见少年长相,今天就在擂台边若诗不由仔细打量那少年,仍是昨日一样,一身青布长衫,头挽道髻,两鬓处各垂下一缕长发于耳际,竟有股说不出的飘逸。只是这少年清秀的五官透出苍白之色,好似终年未见阳光一般。再看那少年五官虽是生的俊秀但眼角细长,挺直的鼻梁下薄薄的嘴唇略往右边微斜。六月的天气阳光正烈,可那青衫少年一双利眼盯着李义竟是一眨不眨,定定的站在那里直如木桩。
“此人一身阴郁之气难怪会使出‘分筋措骨手’这等阴毒工夫,看来今日一战李义难讨好处。”若诗在心中暗自替李义担心起来。不知为何,若诗一见此人便想到那个在净阳宫中装病的大皇子来,直觉眼前这少年与那大皇子有种共通的特质。
咚咚咚,随着三声鼓响,只听台上司仪官大声喧道:“文武会考,武状角擂正式开始赛!”
还未等司仪官宣下比赛规则,那青衫少年身形急纵,双爪下抓以“鹰击长空”之势朝着李义天灵盖急爪而来。
若诗未料此人竟是这般阴险口中急呼道:“李义小心!”
听到若诗惊呼,李义已然警觉,不待少年攻近,立时右手单掌平举,一式“顶天立地”直击少年攻来双爪,同时左手上扬画出一个半弧急扣少年左手腕用力一扯,硬生生将少年凌空的身形给拉了下来。
少年既已抢得先机自不容李义有喘息之机,不等李义变招立时“春雷乍动”、“灵蛇出**”、“毒蛇吐信”、三记猛招以潮水般连绵攻至。李义左躲右闪,终于避过去两招,只这最后一招“毒蛇吐信”招式毒辣,漫天掌影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得猛击一掌,一式“力劈华山”意欲封住少年攻势。
哪知那青衫上年异常狡滑,见李义攻长臂攻来立时招式一变,漫天掌影一闪而没,同时右手圈了几圈,竟像是一条毒莽般径自向李义手臂,如此柔若无骨的手臂直看得台下众人喝彩不已。只有若诗惊声叫道:“‘软蛇手’!”
若诗曾听其师七绝老人说过,“软蛇手”是江湖上一门失传已久的阴毒功夫,练此功要遍搜天下各种剧毒混成一起,以独门秘术将毒涂于双手,一经运劲将掌上之毒逼上指尖,对手一但被抓中,立时中毒不治,若无解药三日必亡,端的是厉害万分。
此时只见李义右手好似被蛇上身一般紧紧缠住,一股强劲的绞力好似要将他的手臂绞断一般。李义大惊失色,强提气劲正待挣扎,青衫少年徒的迸出五指,缠在李义右臂上的毒爪如张开的蛇口,直朝李义咽喉处咬去。
李义只是一介普通武夫,一身横练功夫全凭自己克苦猛练,何尝见过江湖中的这等奇绝秘术?惊恐之余心生胆怯,见自己无法破除此招,绝望之下竟是闭目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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