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是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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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四丈,亭台相拱。庭阔数亩,芳草相映。八角飞檐,金壁辉煌的净阳宫四周,回廊环绕,精舍四拢。中央一座占地近亩的小池中,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莲花。池旁几株垂柳丝绦倒挂,随风而舞。若诗一进入净阳宫,看到的便是眼前景色。游太傅在前面带路,若诗在后面步步相随。
“好一座气势辉宏的净阳宫。”若诗心中暗自赞叹道。这大鸿皇都之内,宫殿宏伟当真一座胜过一座。
“姑娘这边请。”若诗正惊叹间,游太傅的声音在前面响起。若诗闻言望去,游太傅已经上了小池上的一座石桥。跨过石桥,一座四丈余高,八角飞檐的主殿便耸立在若诗面前。尚未进得屋中,就见一个身着淡绿色宫衣,下身着同一色系折皱罗裙的宫女来到游太傅面前躬身行礼道:“绿珠见过游太傅。”
若诗细细打量着那叫绿珠的宫女,见她容颜清丽,目如清霜,兀自透出一股冷光。嫣红的唇角紧紧闭着,虽是向游太傅行礼,可若诗还是觉察道此女的目光仍好奇的向自己打量过来。
“绿珠姑娘不必客气,大皇子还躺在床上么?”游太傅问道。
“是的,贤贵妃正亲自照料着大皇子。”绿珠轻言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罢?”游太傅说道。
绿珠螓首轻低,略一点头遂起身离去,行至若诗身旁,深深的打量若诗一眼,带着满心的好奇转身离去。若诗轻笑,顿觉此女好强的克制力。
“姑娘请。”游太傅客气的对若诗说着,转身轻推开净阳宫的殿门,抬腿走了进去。若诗知道此处便是大皇子的住处,遂跟着进了殿中,只见大厅中雕梁画栋,正堂上,一幅巨大的云海日出图悬挂于上,画下是一张檀木长椅,椅上正中放着一张几案。长椅右侧则放了一排单人坐的檀木椅,大厅中间则是一张八仙桌。左侧一道圆形拱门,珠帘轻垂,里面大概就是大皇子的卧室。
若诗正自猜疑,就见游太傅掀起了珠帘对若诗说道:“大皇子正在床上养病,劳烦姑娘这边请。”
若诗轻笑,直道无妨,遂往里间行去。里面果然是一间陈设雅致的卧房,墙上挂满了名家字画,临窗前的一张书案上,摆满了各种书籍。看着满室书籍,若诗不由猜疑这大皇子定是个好学之人,只是这室中一股浓浓的药味直熏得人皱眉不已。
此时的大皇子正躺在床上,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床前几案上放着一碗尚未喝下的汤药。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正满脸愁容的坐于床前,见到游太傅,连忙起身道:“太傅已经向太后问过安了么?”
“回贤贵妃,已经问过。太后特命小人带来一名医给大皇子医病。”只听游太傅说道。
原来这贵妇正是大皇子的亲生母亲仁贤妃。当年她与仁德妃还是普通妃嫔时,二人先后为皇上生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后,母凭子贵二人同时被封为仁贤贵妃和仁德贵妃分居东西二宫。
后宫之中,自皇后当年死于一场宫廷动乱之中,皇上便一直没有册封皇后,所以整座后宫俨然以二人为首,同时执掌后宫凤印。因此,皇宫之中,遂将此二人合称为“贤德二妃”。
虽然同时执印,但这仁贤贵妃生性懦弱,平时不喜与人争强好胜,所以后宫之中的大小事务一切都是由仁德贵妃作主。也正因为仁贤贵妃的这种个性,所以后宫之中,但凡妃嫔宫女,都喜与之交往,对于嚣张蛮横的仁德妃,反而不那么得人心了。
“这就是你带来给大皇子治病的人么?”贤贵妃犹疑的望了若诗一眼问道。
“正是。颜姑娘乃是桐陵太守颜太清之女,医术无双。太后的病正是她给医好的。”只听游太傅说罢,转而对若诗说道:“颜姑娘,这位便是贤贵妃。”
原来是“贤德二妃”中的贤贵妃,若诗连忙向那贵人行礼道:“若诗参见贤贵妃。”
“颜姑娘不必多礼,既是救治太后之人,相信定能令我儿药到病除,一切全仰仗姑娘了。”只听贤贵妃说道。
“贵妃言重了,若诗一定尽力而为。”若诗说罢,向贤贵妃望去,但见她面如春花,眉目如画。两腮嫣红,光彩照人。虽然年约三十有余,但光滑的脸上不见丝毫的岁月留下的痕迹,反而凭添了一抹成熟的风韵,观之让人不由自主的与之亲近起来。

“这床上之人就是大皇子么?”若诗打量完毕,随口向贤贵妃问道。
“正是。”贤贵妃答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给大皇子医治,贤贵妃和游太傅请回避一下,另外请贵妃差人去躺太医院取些麻醉散和银针来,我好为大皇子医病。”若诗对贤贵妃说道。
贤贵妃闻言了然的对若诗说道:“姑娘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差人去太医院。”说罢遂和游太傅一起转身离开。
二人出去,若诗再度打量起整间卧室,一股深烈的药味熏得若诗眉头直皱。若诗向床上人望去,轻纱低垂,隐隐约约看得并不真切,若诗并没有一探究竟的兴趣,来到床前,径自向先前贤贵妃的位置坐去。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只见一个宫女拿着药箱走了进来,若诗看得一愣,正是先前进来时遇到的宫女绿珠。
绿珠还是先前那副冷然的态度,见到若诗开口道:“姑娘,你要的东西绿珠都给你拿来了。”
若诗接过药箱,里面除了银针和麻醉散,另有其它一些止血应急的药物,若诗不由一笑,但觉眼前少女细心无比。
“烦请姑娘将大皇子的左手抓出来,我好给她把脉。”若诗轻笑道。
绿珠闻言来到床前,将大皇子的左手抓了出来,若诗将烧过的银针轻扎在大皇子的动脉上,银针随着大皇子的脉相的跳动而颤动着。若诗看着跳动的银针眉头紧锁,进而对宫女绿珠说道:“还请姑娘跑趟太医院,为我叫名御医来。”
绿珠冷若冰霜的脸上淡淡的一展颜,对若诗说道:“我方才来时便已带了一名过来,此时正在门外候着。”
若诗听得一呆,那绿珠接口道:“姑娘终究是个女儿家,为男子医病终是诸多不便。”
若诗听闻再度轻笑,对此女的心思折服不已。绿珠说罢走到门口将那御医叫了进来,若诗看到来人,正是韩春来。
“韩太医,原来是你。”若诗连忙起身行礼。
“听闻绿珠说姑娘在给大皇子医病,老朽不才,特前来向姑娘偷师。”韩春来打趣的道。
“韩太医折煞若诗了。”若诗轻笑道。
“不知姑娘可有用得着老朽的?”韩春来笑问道。
“既是韩太医那正好,相信那日若诗为皇太后医病的针法韩太医应该还记得罢。”只听若诗问道。
韩春来听得一呆,进而茫然的点了点头道:“姑娘说的可是‘七星续命针’?”
若诗点了点头对韩春来说道:“就请韩太医依照上次那样在大皇子胸前扎上七针。”
韩太医虽是不解,但还是依若诗之言,掀开床帘,揭开盖在大皇子身上的棉被,此时只见大皇子面朝里,眼睛闭着一动不动,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韩春来依言在大皇子胸前扎满七针,若诗来到床前,但见七根银针以北斗七星的形式排列,纹丝不动。
若诗看得面色大变,心中暗自惊呼道:“这果然是个阴谋!”
若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望了望韩春来,只见他此时仍是一脸茫脸的望着若诗。若诗不由苦笑起来,早知道会是此时情形若诗一定不会替大皇子医病。眼前平静无波的净阳宫,实则暗藏激动,凶险无比。
“姑娘可曾寻得病因么?”韩春来好奇的问道。
若诗摇了摇头,不知如何回答韩春来。韩春来本是来看自己给大皇子医病的,没想到却和自己一样,无意中卷入到了大皇子的这场阴谋中。今天自己能不能走出这座净阳宫都还成问题,这叫若诗如何对韩春来说?告诉他真相只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不行,无论如何一定得让韩太医先离开这净阳宫。”若诗在心中打定主意道。
韩春来丝毫未意识到自己此时已经处在危险中,心中满是疑问的看着若诗眉头紧皱。若诗究竟发现了什么?大皇子到底得了何病?若诗又会有怎样的危险?这一切又是怎样的一场阴谋?大皇子可是这阴谋的策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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