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赏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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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所办的赏菊会在长安离户部不远的秋水阁。
当我赶到这里的时候,门口早已经由晋王府里的侍卫接管,整个秋水阁都已经被晋王包了下来。
报上名姓,受到了晋王府人员的热情接待,然后在晋王管事人员带领下,我骑着马,连同婷的车驾一同驶入,沿途满是各色竞相怒放的菊花,有大有小,有白有黄,气势逼人,令得空气之中都有浓浓的花香,好不遐意。
我来到一处主体楼前停下,我下马将马交给过来侍侯的下人,婷也在轻红的扶持下下了马车。轻红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花阵,满是惊奇,说不出的兴奋。咱后世国庆时节各类花阵见得多了,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
就在我领着婷正要往里闯之时,晋王在两名王府女官的带领下迎了出来。
“子云可算来了,刚才元昭和劲松还念叨你呢,可巧就来了。”晋王出迎,算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让我受宠若惊。旁边婷也赶紧见礼,然后被两位女官领着进了女眷席,我和晋王治边客套边往里走。
“怎敢劳动晋王玉趾,折杀在下了。”我心里有些怕怕,这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误解我和晋王走得过近,别人打压晋王时,我可能被误伤。人家不敢动晋王,并不等于不敢动我啊,我得小心点。
“说什么劳动不劳动了,子云客气了,今日只是小王办的一个私人菊展,会同几位同僚朋友赏花会友,不谈其他,”晋王倒是客气,可咱不敢啊,这可是将来的圣上,九五之尊。伴君如伴虎,这可是历史五千年的总结,咱可不奢望去挑战这条,虽然现在他还不是皇上,但天家的人物,岂是好相与的,小心使得万年船,小心点好。
在晋王的带领下,来到大厅,此时已经被屏风隔成两半,一边是女客,而我所在的就是诸位损友的空间了。此时这里已经有一些人了,有我认识的,也有面生的。晋王将我给一些人作了介绍,然后领我入席,再去招呼其他人。程宇大少也都在,不知和旁边一位家伙在聊什么,见到我只是笑笑算打过招呼,然后一努嘴,示意我提防旁边这人。想是这位在这之前出过什么专门对付我的骚主意,大少不好当这么多人的面明说,给我小心提了个醒。
谁呢?正是人见人恨神见神憎的崔二郞。
“哦,子云怎么才来?这可不行,得罚。”崔二郞见到我来,那是忍不住的高兴,好似见到情人一样,他又逮到一个让我出丑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
“子云路远,可比不得远文,”没想到裴行俭也在,凭上几次一起调戏MM的交情,当然不能让崔二这样打击我,连忙为我开脱。
好人啊,世上还是好人多。
可是崔二郞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机会?
“早就听说子云长安才子的大名了,这一直都没有亲身体会过,晋王盛情,我等才有机会在这菊花丛中一饱眼福,此情此景,正是吟诗作赋的绝好机会,子云来迟,现在禁酒没有酒罚你,正应该表现表现,一展才学,让我等也见识见识,作得不好可不行啊。”崔二唯恐天下不乱。
程宇也不帮我出面项顶,是不是也想看笑话?人家秦大少好歹还提醒了我一下。关键时候,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裴兄是不是还想替子云说说?那也行啊,要不就裴兄帮子云来完成这诗吧,今天不是赏花吗?这诗就依花为题,要带花哦,裴兄请。”眼见裴行俭又要开口,崔二郞立即开口堵住他的嘴。
听崔二郞这一说,裴行俭立即与我划清界线,“在下一介粗人,哪能作诗啊,没得给各位笑话,这样好的机会,还是留给子云兄,在下怎敢夺了子云兄的风头。”说完还向各位同僚一抱拳。
都说“一起抗过枪,一起嫖过娼”的情谊最铁最持久,这都和裴行俭一起嫖过了,怎么还被出卖了呢?没天理啊。那边崔二郞还满意地点点头,显然对裴的临阵倒戈很欣赏,又找到一个志同道合臭味相投的损友,不容易啊。
“在下也对子云的文才非常倾慕,早就想一睹子云行文的风采,今天有兴,不虚此行啊。”有位老兄竟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谁啊?
扭头一看,熟人。先前到过刘府的那位锅锅,那位“性贪”的“人猫”,李义府李锅锅。本想狠狠K他两句的,这一看是他,连忙将喉咙里的话又咽回去,改为笑脸相迎。
这人现在不怎么出众,可将来不简单,是个人物,还是那种笑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利害人物,咱还是不惹他为好,免得给自己惹到什么灾祸。

既然他能出现在这里,显然李义府也是晋王一系的,不过看他目前的职位,并不怎么被李世民重用,看来他出头的日子,还得等到将来那位女皇出现时才有转机。
“刘大人以为如何?”李义府虽然对我很和蔼,但对旁边另人位看上去很是严肃的老兄出言相询。
先前晋王给介绍过,姓刘,刘仁轨,现任给事中。没有想到晋王竟然能够请得动他,显然晋王一系,也还是有些压阵的大员存在,我们这些只不过是充门面的小喽啰。即使李义府这样的老大,现在也只是贤馆直学士。
别看这老刘一幅乡下人模样,衣着寒酸,却是在坐众人之中比较得太宗宠信的重臣。虽然他旁边的许敬宗也已经由中书舍人,迁给事中,还兼修国史,但远未有老刘受宠。就更别提后面另一位锅锅李敬玄,此时他还只是小弟级别,还不如崔二郞混得开。
老刘他的发迹是从打死陈仓折冲都尉鲁宁开始的,当时他位在鲁宁之下,鲁宁自恃品级高,豪纵无礼,无人能止。老刘也劝了多次未果,还被鲁宁一顿臭骂。
这一骂,骂得老刘火起,杖杀了鲁宁,这下,老刘也闯下滔天大祸,被押回就要问斩。幸好他遇到李世民这样的明君,又有魏徵在旁替其开解,太宗得知事件真相后很高兴,不仅免其死罪,还加了官。
随后这一路升迁下来,现在官居给事中,较李义府要高。所以李义府才对他较为恭敬。当然这李义府也不是什么好鸟,后期官职相若时,两人经常死掐,李义府还有一定差点要了老刘的老命,当然这是后话。
“李大人深通文采,这提议想是好的。”老刘也不是傻瓜,将李义府抛过的球给不动声色地顶了回去,末了还不忘告诉诸人,这提议是他姓李的提出的,我只是打酱油的,冤有头债有主,有事别找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这晋王还未上位呢,这底下人就开始相互掐起来,难不成老刘是魏王的人?
这两位一出声,作为小辈的崔二郞就无话可说,变成了跑龙套的,傻里八叽地呵呵笑。旁边那什么李敬玄李帅锅,还有许敬宗许老大发挥中国人的优良传统,旁边边喝茶边看热闹,后世看M国大片的样子。
看这样子,躲是躲不过了,怎么跨过去呢?真伤脑筋啊,这该死的老崔,下次看不给你挖个大坑,坑得你卖裤子才解恨。
“真的只要带花就行?”我的疑问,这带花的诗咱还记得几首,勉强凑合着用吧。
“带花就行,”老崔呵呵笑,这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一种人就喜欢将自己的高兴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我发觉同老崔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也有这个倾向,不过,只限于看他老崔出丑我才开心。
“你看见那树了吗?”我指着窗外的一可大树,显然那树的一边已经枯了,死了,而另一边还活得好好的,看着这些,让人能感受生命的顽强,有一种别样的情素在里面。
“嗯,看见了,”老崔一众人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一边树杈好象枯了。”
“子云是要依这为诗?”李义府显然看出了点门道,有些兴奋。这枯树可不好相与,难道有化腐朽为神奇?
“大家听好了,”我咳嗽一声,理了理思绪,大声吟道,“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
“扑哧,”正端茶喝水的崔二郞听到我的诗,一口没有忍住喷到了前面李义府身上,弄得李义府狼狈不已,而老崔也是一脸尴尬,还得强忍住笑意。
旁边各人,连同程宇秦大少也是一脸惊骇,显然没有想到我能作出这么牛的诗篇,当我眼望他们时,他们笑得歪倒,眼神飘忽,想和我也划清界线,明白想告诉别人和我不熟悉,怕丢了他们的面子。
李义府一面用崔二郞递过来的手巾抹脸,一边大笑,还不出声,全身都因忍笑而颤抖,许敬宗更是离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直往旁边李敬玄身上抹,旁边李敬玄一边笑得打跌,一边向旁边裴行俭旁边靠,远离许敬宗甩过来的鼻涕。其他人也是笑得人仰马翻。甚至另一边女眷席之中,也传来忍不住的笑声。我一抬头,才发现屏风一角,有不少少妇MM正向笑声震天的这边看,其中有个脑袋就是婷,此时正对我怒目而识,一脸煞气。
看来我丢了她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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