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流言(三更求票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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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流言(三更求票求收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能无,这是老话。我虽然也防着人家,尽量不惹别人,可是没有想到我不惹别人,但别人却惹到我了。
这事说来话长。在晋王奉命平抑物价赈灾之时,我无心的举动成就了晋王的威名,使得晋王得以比预想中还要完美地完成了这次赈灾任务,一时之间,晋王人气急升,隐隐有超过被禁足的魏王的趋势,而我又被人传为“大唐楷模”而且“忠君体国”什么的,这就更令不少人眼红嫉妒。
一般的人嫉妒下也就算了,顶多心里嘴上骂两句,可总有一些人就看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见不得别人比他更开心,总想找机会打压一下,最好弄得比自己开心之人身败名裂才好,即便不身败名裂,恶心恶心他也行。
先前我还没有什么把柄,最多也就是纨绔一点,纨绔虽然不被人看好,但也上升不到国家高度,也就是说我几句坏话而已,动不了我根本。
可是这次不同了,我在禁酒令之前卖了这么多酒,可不是和朝廷唱对台戏么?你明知朝廷要禁酒你还这么大肆卖酒这不是打朝廷耳光?于是有些人就蹿掇言官上了我一本,直将我说成是十恶不赦,顶风作案,够诛九族的大罪了。光这些罪名就够人心惊肉跳的。
有人说我坏话,当然就有人说我好话。
“这位大人,你也说刘家小侯爷是禁酒前卖酒,这禁酒之前别人都不知朝廷要禁酒,卖几坛酒有何不可?何况刘家小侯爷还不是卖,是赠送。在站各位大人中,想必不少人都收到过刘家小侯爷所赠送的酒吧,难道那是卖给诸位的不成?”有人不同意言官所言,一下将周边不少大人都拉到自己阵营中来。
这一说,周边大人对那言官不乐意了。
“说话是要讲依据的,熟归熟,你这样乱讲话我依然可以告你诽谤,你哪只眼看到刘子云卖给我们酒了?那是因为我与刘老侯爷乃世交,这后辈送几坛酒难不成也犯你忌讳?”说得是一脸愤怒,好似真是比窦娥还冤。
“就是,什么话都要讲依据,你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诬告。”周边附和的人不少。
这些原本想观望的大人话一出口,这言官倒没说辞了,人家是私下交易,这上哪找真凭实据去,人家那么傻弄个证据让人抓?
“就算那不是卖,可在禁酒前两天这大肆赠酒,似乎也不妥当吧?”言官仍然不放弃。
“你也说是禁酒前了,这只要禁酒令还没下,别人当然不知道朝廷要禁酒了,难不成这位大人很早就收到了消息?”有人挖坑引诱言官往里跳。
“我怎么会很早就收到消息,你可别乱说。”言官不乐意了,这话要是坐实可不是好事,岂不有私下打探朝廷动向的企图?虽然人人都这么做,但人人都还是装作从来没有这么做。“但下官在禁酒前也听到禁酒的传闻,难道这位大人没有听到?”
“你都说是传闻了,我还能怎么说呢?这些天传闻多了,如果刑律仅依传闻就定人死罪,将军仅依传闻就调兵遣将,那会是什么结果,想必这位大人很清楚,但现在大人你仅依传闻就要整个长安乃至大唐都不卖酒,那是不是儿戏了,在禁酒之前卖酒买酒饮酒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要问罪?那在站的诸位大人恐怕都难逃罪责了。这位大人是这个意思吧?”有人不屑地反问。
“下官什么时候说禁酒前饮酒犯法了?”言官不想让自己打击面太大而成为众矢之的。连忙蔽清关系。
“既然禁酒前饮酒不犯法,那大人怎么说这赠酒就不对呢?这前后矛盾的话,可让在下听不明白了。”有人紧追不舍。
“下官只是说,禁酒前赠酒有些不妥,就算禁酒前赠酒没有什么,那刘府现在府上有许多藏酒总是真的吧,这酒都禁了,他还藏那么多酒干什么?”言官总算找到个理由。
“刘小侯爷九月就将大婚,这事各位想必都知道,为准备婚事用酒,在禁酒之前买入的酒不算罪吧,禁酒之后,你可曾看到刘府再买过酒?”有人替我开脱。
“既然已经下了禁酒令,下官以为,不管依何种理由,这家里藏酒都是不妥当的。”言官倒也不傻,尽量往有可能犯事的地方引。

“禁酒令后,这酿酒和卖酒买酒当然都犯法,可是在禁酒令之前原先家中的存酒呢?这位大人认为也犯法?那在站各位家中都或多或少的有点酒,这下不是都犯法了?”有人将所有有酒的人都拉了出来,听得众人心中都一愣。是啊,如果这禁酒前买入的酒也算犯法,那岂不是自己也……….可又一想,这禁酒前买的酒犯哪门子法,你当时都没有禁,我买怎么就犯法?于是,不少人加入对言官的声讨中。
言官只抓住一条,既然禁酒了,你家中有酒就是不妥,既然是以前买的,也应该在禁酒之后拿出来。
“拿出来?怎么拿出来,拿给谁?”有人不服气,好不容易弄的几坛酒,怎么能这么轻易拿出来。
“当然捐给朝廷。”言官所言也有些道理。
“怎么捐,是让人自己捐出来呢?还是派人挨家挨户的搜?你知道大唐有多大国界吗?你知道大唐有多少子民吗?”有人反驳,虽然言官所言有道理,可这事执行起来绝对不是一般的难度,搞不好劳民伤财不说还弄得怨声载道,就与朝廷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于是,这朝堂之上,就为这酒该不该捐,怎么捐,有没有补偿,怎么补偿争得不可开交,当然是多数官员对少数言官。争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最后还得请出象看热闹一样的圣上来最终裁决。
捐与不捐各有利弊,还是这禁酒令下得不严谨才有这些争执啊,早先只想早点禁酒,好多存点粮食以备灾年,虽然也认为这事牵扯很大,可现在才知道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还牵扯到各方势力的争执,难啊。
思前想后,权衡利弊,最后,圣上做了总结性的解释:禁酒,禁以后酿酒,以及酒的买卖。至于在禁酒令之前家中所存的酒,不在此限,也不必捐出。但严禁买卖。酒楼也严禁出售酒类,违者严惩。
这一说大家心知肚明了,许多家中存酒的大人也放下心来,我存酒本就是自家喝的,才不想拿出卖钱,我那点酒,自己喝才不够,也没得卖。
这朝堂上为这事争吵之时,我是一点都不知情,混然不知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其实,这酒的争执只是表象,深层的原因是藏于这之下的储位之争。
原先魏王势大,各位大人都有心攀附,可现在魏王被禁足,晋王近几个月来颇得圣上器重,再加上此次处理赈灾相当得体,里里外外为晋王赢得不少名声,隐有赶上魏王并超越之势,这就令魏王的亲信不满甚至仇识了。依魏王禁足的时间看,如果让晋王这样毫无顾忌地发展势力与名望,只怕到魏王放出时,局面已经今非昔比甚至物是人非,魏王及魏王亲信都不愿看到这个结果,打击晋王就势在必行。
打击晋王,首先就要打击晋王的势力,打击他的亲信。而这些天,因为粮食的关系,我与晋王扯上了关系,又因为我的关系让晋王处理赈灾很圆满,这些人就把我也恨上了,有些还把我当成了晋王的亲信,甚至有人认为捐粮一事就是我刘铭与晋王李治原本就商量好的一出戏,目的当然不言而喻,大家都清楚。
于是,我就成了被两大势力争斗时所误伤的对象。可惜发生这一切时,我还在府上,被蒙在鼓里。
好在李治还够朋友,没有过河拆桥,既然别人认为我是他亲信,他的亲信在朝堂上当然也就维护我了。李治本人可能也认为我是他的福星,因为我的事,让他最大的对手,他的哥哥魏王李泰被禁足,这可真是帮了他大忙,虽然这只是间接的,但帮忙是实实在在的。而这次,我的捐粮更让原本焦头烂额的李治抓住机会,后来更是利用这次事件掀起波澜,从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这样看来,李治也是一个操控从而加以利用舆论的好手。
有这两次事情,李治也放心保护我,现在我与魏王都成了这个局面,就算我肯低头,魏王也不会放我,李治也不担心我反投魏王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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