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新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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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新话题圣旨很快就下达了,皇恩浩荡,同时赐婚三对新人,这不说空前绝后,在整个历史上也不多见,于是,这个话题立即取代先前的“临场选婿”、成了长安乃至关中地区近期最热点的话题,如果依照被人谈起的次数换算成网络点击,即使不灌水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事后听秦大少及程宇笑谈,就连百花苑的嫖客、甚至西市的小茶楼,都有类似后世群组一样的松散组织,没事就聊两句赐婚,颇有点“不识赐婚新进展,纵称才子也枉然”的气势,我真有点担心,以后出门和人打招呼会换成“今天赐婚了吗”?
不过,没有过多久,也就二十多天,我就彻底放下了心,因为长安城中又有了新话题,赐婚已经退居二线,淡出平民百姓的视线,而要再次占据娱乐头版头条的位置,除了中途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波折外,最有可能的就是大婚前后,而按圣旨所说,大婚要在今年九月底,现在才五月初,时间还早。
抢了赐婚话题的主打“新闻”是,圣上将派昆丘道大总管阿史那社尔等率兵讨伐受西突厥挟制的龟兹国,并授权见机歼灭西突厥。
说到此次的主帅,昆丘道大总管阿史那社尔,可是大大有名,是唐初名将之一,能征善战,他出身突厥贵族,原与唐敌对,后贞观九年率众东行降朝,对大唐忠心不二,贞观十年正月,抵达长安,授左骑卫大将军,不久之后,娶南阳长公主,成为驸马。贞观十四年,授行军总管,随当时的吏部尚书侯君集灭高昌国。战后,侯君集私分战利品,唯阿史那社尔秋毫不取,事后,侯君集获罪入狱,阿史那社尔被太宗盛赞廉慎,赐予高昌宝刀及杂彩千段,并令检校北门左屯营,封毕国公。后又随太宗征高句丽,兼授鸿胪卿。
就在一年前(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阿史那社尔与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共为瀚海安抚大使,灭掉了乘唐太宗率大军亲征高句丽之时数次发兵入寇夏州(治岩绿,今陕西靖边东北白城子)的薛延陀,使北部边境从此得到安定。史书有载:阿史那社尔忠心不二,临阵奋勇,屡建功勋。他入朝为驸马,出则为战将,不避艰险,征战四方,尤其为开通“丝绸之路”做出了很大贡献。在他身上,既体现了李世民的民族政策的胜利,又展示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他为官清廉,生活简朴,功勋卓著,从不自傲。史臣曰:“历代武臣,壮勇出众者有诸,节行励俗者鲜矣。社尔廉慎知足。”(《旧唐书?阿史那社尔列传》)
对于这样一位传奇人物,一位大唐的大将军,一位本朝驸马的出征,唐朝子民,尤其是长安百姓,都给予了极大的关注与赞美,仿佛此去胜利已经可以预见一样,长安的民众只不过在提前庆贺大将军的大捷,这“将军出征”取代“赐婚”当仁不让地成了“新闻”头条。
另一条关于“江夏郡王李道宗请辞告老还乡”的传闻,成了长安另一个众人口中的话题,之所以说是传闻,是说这个消息还未最终经权威部门确认,但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想来“空**来风未必无音”,八成是真的了,就不知圣上对他的请辞做什么安排,当然,也有不少有心仕途、想官场再进一步的有心人,有资历有背景者开始盘算李道宗若真隐退,其留下的职位空缺当属谁主。
其实说起这个李道宗,就是先前同阿史那社尔灭薛延陀的那位仁兄,也不是简单人物,单论辈份,他还是高祖李渊的叔父,但年纪却与太宗相仿佛,他十七岁那年(武德二年,公元619年),随李世民率军与宋金刚对阵,从此踏上历史舞台。因战功赫赫,先封任城王,贞观十一年改封江夏郡王。
作为皇亲国戚,李道宗征战四方,功勋显赫,深受敬仰,但后世戏曲中被歪曲,成了处处陷害名将薛仁贵,最后自食其果的小人,成了读书人歪曲历史的牺牲品,所以说,千万别得罪读书人。

其实我所处唐朝,虽然我对于这个知名人物无缘得见,但就其民间及士族的口碑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据说他颇为好学,敬慕贤士,从不以势凌人,在唐初宗室之中,只有他和河间郡王李孝恭最受时人的称赞。贞观六年时,因席位之争尉迟敬德大为不满,任城王李道宗出面劝解,被尉迟敬德一拳差点打瞎眼睛,李世民当时非常生气,对尉迟敬德发出最为严厉警告,即便如此李道宗也并未与尉迟敬德计较,此事足见其肚量心胸。
原本不关心时事的我,听到这两事之时,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莫不是什么地方遗漏了什么重要东西(环节)?
晚饭时,就这个遗漏环节在哪里,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开动脑筋,就是想不起来。一改往日对云娘与紫烟谈笑风声的习惯,闷声吃饭。让两位MM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又哪里惹到我了。
紫烟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应,隐晦地打了个眼色给身边服侍我的小环儿,小环儿也皱头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小侯爷怎么啦。云娘给紫烟呶了下嘴,建议紫烟劝下我,紫烟对云娘笑笑,端着个碗不说话。
“少爷莫非有什么心事?还是对赵家二小姐心存疑虑?”见紫烟不愿出这个头,云娘瞪了紫烟一眼,叹了口气,只得自己站出来问我。
看见云娘一脸疑惑、端碗并停箸紧张地看着我,我感觉又不小心惹到身边关心自己的人了,让她们为我担心真不是好事。
本来,大户人家之中,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可自从我加入后,在我潜移默化之下,家人的整体素质下降趋势明显,连饭桌上都敢说话了。
“是啊,少爷回家之后就没怎么笑过,莫不是放心不下赵二小姐?要不,云娘姐姐和妾身出去帮忙打听打听?”紫烟见云娘出了头,也说出自己意见。
说什么帮我打听,帮自己打听还差不多。个个都是人精,自从圣上赐婚之后,就见原先还有些隔阂的云娘与紫烟,近几天走得很近,总时不时两人交头接耳地小心嘀咕两句,八成是对这未来主母起了心思,兵法都说了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虽然我是侯府家主,但后宅一般由主母作主,既然已经注定将来要在这赵二小姐底下讨生活,还不如尽快弄清这未过门的“侯府第一女主人”的兴趣爱好,是个什么脾性,也好做到有的放矢,不至于自己不经意间冲撞了这正房夫人。
照此看来,她们对那什么赵二小姐的关注,远超于我,现在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呵呵,真是……,不过,你还别说,听她们这一说,我也有些动心了,必竟对自己这未过门的夫人也是有些好奇。
这社会还真是无话可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夫妻,好歹人家“婚介所”还有个相亲,哪怕只是走走过场,也好过象这样撞天婚,落自己头上就连高矮美丑都不知道。
不过,想想身边稍有身份的人,这娶妻之事,当事人还真自己作不了主,都是为家族或是自身利益,由长辈早早定下的,帝王将相都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士族婚姻即是相互联姻保全自身的一种手段,也是上位者平衡底下各方势力的一种借助。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已又吓了自己一跳,这圣上赐婚是不是也出自这种考量?还真难说。你看这三对新人一赐婚,这三家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虽然说不上差,但因为金銮殿上的那一番争吵的缘故也绝说不上好,除了顶个空爵百无一用的我,生生将三位大人中间弄出点裂痕来。这是不是间接打击了魏王的势力,从而为晋王上台来铺路呢?难道圣上心中还是倾向由晋王接班而不是目前势力最大的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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