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游子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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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见了,青山商行咋地?就不能有冒充的?”豪猪都尉鼠眼一翻,样子*得掉渣
“呃……”被噎得差点就动手抽丫那张猪脸,几次提气呼吸方才从马上下来,掏出一锭十两的银锭,悄悄地递到豪猪都尉的手里,嘴里还説:“大人英明神武,身形伟岸、容貌威严,这大白天地还带着如此精锐护卫京畿,辛苦!辛苦!希望大人能行个方便……”
豪猪都尉瞟了一眼手里的银锭,两片薄薄的嘴唇一撇:“看你衣着也是个富家公子,带着这么个美人儿,你想想如果我们将你带回府尹,拐带良家妇女可是大罪……咳!这大热的天我带着兄弟们,我容易嘛我?”
凉风嗖嗖地连个太阳都没有,还大热的天!深呼吸,提气吸气后:“是!是!众位也不容易……”说完从怀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票,一脸心痛地递过去:“您看是不是可以……”
豪猪脸迅速将银票揣进怀里,终于鼠脸舒展开来:“呵呵,近日京城近郊不安全,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公子如此相貌堂堂岂是鸡鸣狗盗之辈,请进吧!”
腹诽无数,想想如今晋国官吏已经如此,心中将上世所学历史逐一掠过,大晋堪忧矣!
京城城门就在眼前了,看着那些庄严厚实的城墙,回想当年在大雪纷飞的大年和父亲、师父远行的场景……八年了,感慨中竟然有些岁月如水的忧伤。
晋都繁华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引车卖浆的小贩,喧哗的声浪——让我仿佛回到八年前,手里拽着几百铜钱,满街晃悠的幸福生活。
坐骑不知不觉中已经从外延城缓缓步入外城,看着昔日熟悉的街道,路上那些陌生却又亲切的脸庞,连京城独有的口音听着都是那么窝心。眼前就是原来韩家的小院了,听大哥説我们全家迁到内城后,这个小院就空置下来,如今只是堆放一些杂物。
虽说还未到“乡音无改鬓毛衰”的地步,但阔别八年,看着这个低矮的小院院墙,墙外我和大哥亲手种下的香樟树都有碗口粗细了想着从小院传来大姐的戏弄声、大哥故作大人状的呵斥声、母亲唤我们吃饭的声音、父亲抡起藤条揍我们的“噼啪”声,声声入耳啊!不经意间眼角湿润了,鼻尖酸胀地厉害……
游子归家的心态,带着对家人的思念,带着即将回家的迫切心情,我们来到了内城。内城城门有京城“卫戍营”把守,一个个鲜盔亮甲人人都欠他钱的冷峻表情,这将内外城的等级一下就区分开来,让我到了门口都有些忐忑不安。
没有入城的腰牌,没有身份证明,内城城防不认“青山商行”的路引,我站在城门口费尽口舌,最后只有花了二十两银子,才让一位守城军士勉为其难地到我家报信。
“洛儿!”一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小跑到跟前,泪眼婆娑地深情相唤。
“秀娥姨!”我的声音哽咽了,双眼立刻蒙上一层热泪。不过,秀娥姨的打扮怎么如此——竟是大晋贵族妇人的穿着,难道她已经……
就在秀娥姨快步而至就到眼前,我已经准备好相拥而泣的时候,背后窜出一个身材婀娜的轻纱蒙面的女子,只见她手提云裳裙,头顶至少五斤以上的饰品正在“叮当“作响,而此女子快步如飞,身后数名年龄偏大的宫装女官正加紧脚步追赶……
“呔!何人如此胆大,想这内城乃京畿要地,竟有人蒙面……”正在断喝,耳间听闻
“小弟!”蒙面女香风以至,脸颊骤然一痛,行凶者喜极而泣。
“长大了,也越来越有人样了……呜呜”纤纤细指还停留在本公子脸上。
“大姐!”城门口的下巴掉了一地,守备官兵个个呆若木鸡,我连忙跳到一边仔细观察这位素来以“欺负弱小”为乐的大姐;虽然她面带轻纱,但隐隐间其轮廓清晰。恩,有韩家优良基因算得上是个美人了。
这时那帮宫装女官才姗姗赶来,一个个娇喘不断,“小……小姐,注意……注意仪态……”
哦,想起来了,大哥来时曾说过,由于大姐即将成为太子妃,宫里派专人来家里教授其宫廷礼仪。不过,看看刚才的情形,好像这个太子妃养成计划不怎么奏效哦!

“小弟,这位妹妹是……”我都还没从久别重逢的大惊大喜中脱离出来,大姐已经开始她的八卦本性,喜滋滋地看着君儿路出狼外婆般的慈祥表情,续而还惊叫:“好可爱的小猴子哦!”
“哦,君儿这是我姐姐,这是秀娥姨……这是君儿,恩,我的师妹……”我胡乱介绍一通后下马牵着缰绳。
“珏儿,洛儿不要站在这里,赶快回家!我已着人通知夫人了……”秀娥姨仍旧泪眼婆娑,但看见城门口一堆流着口水的兵痞,她提醒我们赶快回家。
跟着秀娥姨后面,而君儿将坐骑的缰绳交给我后,与大姐并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远处一顶华丽的轿子忽闪忽闪地撵过来,众宫装女官连忙让大姐和君儿上轿,仿佛春光外泄般地惊恐不安。
远离城门后,我告知秀娥姨还有要事要办,让她带着君儿先回家。因为路上大哥曾叮嘱去东宫时尽量避免太多人知道,现在储位之争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情形,皇城东宫外像菜市场一样人员混杂。
再次来到皇城,将原来和太子结拜时所赠玉佩交予守门的军士,见他快马扬鞭地直奔主城,八年以前的种种回忆开始翻腾,心里竟然开始有些思念那个多年不见的未来姐夫。该是转身离去的时候了,我想太子在见到那块玉佩时应该知道到哪里找我,总是站在这里恐怕很快各方势力就要怀疑了。
扬鞭策马,归家游子的心情,远远看见一家青砖红门,虽然气势不如其他大院那么宏伟,但院门上那副“镇远县侯府”却让我眼泪差点掉下来。
父亲如今镇守“落雁郡”也是一方诸侯,虽然他如今官拜虎贲中郎将,但因数次据敌与“南延关”外立下赫赫战功,晋皇亲封“镇远县侯”也算是晋国新一代的贵族了。
翻身下马,早有看门小厮进门禀报,随后秀娥姨带着一帮仆从低眉顺目地出来迎接,想想本公子如今也是大晋国的了,爽!
“夫人已经回来了,正和君儿小姐聊天呢。”
三步并作两步,远远看见母亲站在厅门,那熟悉地令人心悸的身影,每每在梦中呼唤的声音,终于见到了!八年的骨肉分离,那鬓角的点点花白可是对儿子思念的痕迹……
“母亲!”撩起衣襟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个头,游子的泪像南飞的大雁串串成行。
“洛儿!我儿啊!”母亲颤巍巍地蹲下,手指划过离家多年儿子的双颊,颤抖地将一缕散落的长发梳理好:“长大了……成大人了……八年啊!”
周围一片抽泣声,大姐已经摘下面巾和君儿一起奋力地发挥着泪腺作用,母亲轻轻将我托起,喃喃地説:“苦了你了,这么些年……每次听你大哥传来你的消息,都让我们高兴好长一段时间,长高了,和你大哥一般英俊……你的那个什么‘精铁’让你父亲着实骄傲……”母亲有些语无伦次,但泪眼磅礴的脸上有说不尽的喜悦。
众人相拥而泣许久,极尽煽情地刻画出久别重逢的骨肉亲情,直到大家都觉酣畅淋漓之后方才入厅内就坐。
母亲此次慎重地将秀娥姨介绍给我们,原来在父亲接任“落雁郡”守备时,母亲考虑到父亲事物繁忙恐怕无法照顾自己,(晋国守备原配夫人及子女不得同往驻地,但妾氏除外)随让秀娥姨前往侍候,当然这名分也就定了下来。
“君儿姑娘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里……”母亲抿了口香茶,用看未来儿媳的目光注视着君儿,很是满意地冲大姐和秀娥姨眨眼睛,然后三个人又很暧昧地对我眨眼。
看着君儿一脸羞涩,我连忙出言:“都干什么?都让沙子迷了眼?君儿是我师妹,虽然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此情不渝……”
“哎呀!”君儿此时娇嗔一声,跺着脚藏到大姐身后,隐隐听到:“师兄,讨厌!”
“哈哈哈哈……”众人莞尔,大姐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我都担心她闪了小蛮腰。
接下来是评书时间,没想到君儿居然能有如此口才,小嘴儿嘚啵嘚啵地就将几年来本公子的学艺生涯阐述地惊险迭起,让一众好奇女士听得娇呼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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