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山湖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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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鸡不打鸣狗不叫,不知不觉就睡到了中午,一个人捂着被褥不想起来像少点什么,没有了母亲清脆的呼喝起床的声音,没有了姐姐的冰凉玉骨爪。。。。。。估计昨夜大家聊得太晚,都困了现在都在睡觉吧。
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想想在原来的世界,每逢休息我可以足足睡个一天一夜,中途都不带上厕所的。现在不行了,辗转反侧地在被窝里打嗝、放屁数次,终于屈服在生物闹钟的提醒下;我该上厕所了。。。。。。
新衣服不能穿还得留着过年呢,换上平时的行头,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个严实,抖抖嗦嗦地走出房门。秀娥姨已经在院角的厨房忙碌开了,看见我笑着说:“洛儿起床了,今天你母亲吩咐不用叫你起来。怎么自己起来了,这还不到晌午呢。”说得我自己都挺没面子,我支吾过去问:
“他们呢,都在睡吗?”
“一早都出去了,说是去东山湖游玩,看看冰封的湖面。。。。。。”“大哥和钱大哥?”
“还有你母亲和珏儿。。。。。。你姐说你平时没睡够今天就不叫你了。”
太悲哀了,多大的丫头就开始练就成有了异性没人性,昨天就看她表情怪异举止做作。不让我去!不就是怕我难为那个钱帅哥嘛,今儿我还偏去,难为定了!
“秀娥姨,我一会儿也去东山湖,您帮我叫个马车。”这里的马车像我原来那里的出租车,招收就来物美价廉。
“你一个人怎么去!等他们回来吧。。。。。。”秀娥姨不放心,连忙做我的思想工作并列举众多职业都有拐卖儿童的卑劣行径。
“就去找他们,这一年也难得一起出去郊游。。。。。。居然不叫我去,我很伤心,在我成长的道路上这将给我留下痛苦的阴影,我会因此而疏远家人,独自一人孤独地。。。。。。”痛心疾首,声泪俱下,故事引申到“开膛手”杰克从童年到成年畸形的成长经历,正当我犹豫是否将“马加爵”渲染润色时。。。。。。
“我陪你去,找到他们我就回来。”秀娥姨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沿途一片冰天雪地,远近的树木和丘陵银装素裹,特别是树木枝干上垂下一根根冰柱,此时阳光初露,大地一片晶莹。
东山湖的周围成片的垂柳,远看像一个个冰雪巨人环立其间,湖面上众多的人群在追打嬉戏。现在好像还没有滑冰的运动,看这些人跌跌倒倒地艰难前行却乐此不疲,我有一种一展冰上芭蕾的冲动但可惜我技艺不精,又没有辅助工具,遗憾地放弃了去震撼别人视觉效果的想法。
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仔细一听那是熟悉的银铃即将破损的效果,我知道这是我姐姐独特声带所发出的声音。在马车窗口抬眼望去,远处貌似姐姐和钱兄正在追杀我可怜的大哥,大哥一脸狼狈,东躲西藏,不时有雪团状远程攻击武器命中他。三个人都在大呼小叫,声音都有些嘶哑。太可气了,如此温馨的场面居然没有我的参与,我迅速钻出车内,嚎叫着向三人奔去。途中俯身拾起地上的积雪,用力捏紧,以一个漂亮的弧线命中钱帅哥的俊脸。。。。。。
三个人都愣住了,当发现由远而近的圆球状物体是他们狠心丢下的弟弟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将雪球抛掷过来。在我的左突右闪中,我急忙靠近大哥:
“我在帮你哎,不要敌我不分好不好!”
大哥诧异地问:“你不是睡懒觉吗?一个人过来的?”我可以暂时把问话当成对我的关心。
“出来玩也不叫我,现在我们一年都难聚在一起。。。。。。”博得同情,分化敌军是兵法中的重要手段,只有博得大哥的支持才能在未来得以报复实施。
“你不是总睡不醒吗,今天不叫你起来,你还有意见了?!”大姐和钱帅哥停止攻击,靠拢过来。大姐柳眉紧锁。。。。。。女人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钱大哥。。。。。。”我流露出的哀怨足以将冰冻的湖面融化。
“好!有小弟加入,我们分两组对抗!”钱帅哥尽显领导风范,大姐恶毒地撇了我一眼。
宽大的湖面由于人群的增加将湖面的积雪扫尽,光可鉴人的冰面异常滑溜。我努力使出上世滑冰的记忆,用我的千层绵靴底划出一个又一个“八”字。
“小弟在冰面上走得挺稳的嘛。。。。。。”钱帅哥的赞扬是真心的,这点我可以听出来。
小弟!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小弟?我闪!避开迎面而来钱帅哥的十五毫米口径雪团,分神而击之!小子有兵者的诡也!
二VS二的战斗场面在经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变成一VS三,原因是我对大哥笨拙的身手拟人,哦不!拟熊地表达出来。。。。。。
孤军奋战总有那么点悲壮!在我拼命躲闪中还要抽空寻找积雪以制作弹药,而相比之下,对方联军却有一位正一脸幸灾乐祸地,充当后勤保障的姐姐运送给养。面对强大的敌人,我奋力抵抗,在N次地摔倒,N次地被越来越大口径的“炮火”命中后,在母亲的干预下结束了这场以我满头满身、衣领袖口都满是冰碴子的不平等战争。

“都过来歇歇,一个个满头大汗地。”母亲将我们领到湖边一个小饭馆里,我们四个像刚出炉的馒头,冒着蒸汽鱼贯而入。
小店很干净,屋内燃着熊熊火盆,小二哥一脸堆笑地把几个小菜端上桌子。秀娥姨催促着我们赶紧在火盆边将衣服烤干,特别是我,身上的冰碴已化成水,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看着熊熊火焰,我想要是给我几斤羊肉或牛肉就好了。上世我可是烧烤界的领军人物,科室里的总是喜欢乘休息邀我去郊外烧烤,那味道,那油亮的色泽。。。。。。
不敢和母亲提出,在她看来,烤肉是一种低俗的,缺乏文明的烹调技艺。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时代新人,只有加了佐料并出自厨房各种餐具的食物才有资格咀嚼下咽。
在滚滚蒸汽渐渐消失后,我干爽地坐在桌子边开始埋头朵颐。大哥大姐及钱帅哥已经开始商量一会儿去湖边柳林游玩,大哥高度赞扬了钱帅哥的诗词歌赋水平,并热情地对钱帅哥就讴歌祖国大好河山作出邀请。钱帅哥愉快地接受邀请,并表示将竭尽所能地在今天留下传世之作。旁边姐姐眼睛大放光彩,小鸟依人般紧靠着母亲身边。
踩着柳树林中半尺的积雪,我们一行人艰难地穿梭在柳林和松林之间。我还无法从阵阵的疲倦中酝酿出诗情画意,睡眼朦胧之时,大哥已经开始进入创作状态:“银松玉柳路作绵,”
说完期待地看着钱帅哥。。。。。。接句游戏,要求意境相投、对仗工整。钱帅哥略作考虑,脱口而出:“浮云是缎地成绢。”二人将目光投向姐姐。。。。。。春来银玉化春泥!”说完高兴地跳起来,三人六目齐唰唰地看向我。。。。。。随后又将目光相互询问。我知道他们觉得要一个从启蒙才一年的孩子对句是有些牵强的要求,正当大哥准备结尾时,我马上接上:“都说瑞雪照丰年。”多好!多有意境!反正我还小,就将就着来吧。
“好!好个瑞雪照丰年!”钱帅哥拍手称赞,“小弟七岁能诗,莫奇才噫!”我摇首答之:“非奇才,怪才耳。”哈哈哈哈。。。。。。懂的笑,不懂的也笑,林间松柳落雪纷纷。。。。。。
我见大家正在兴头上,对钱帅哥道:“听大哥赞誉钱大哥诗词双绝,今天大家好兴致,钱大哥不妨各赋一首,就应此景可好。”下个套,顺便感受一下古代天才少年的非凡之处。
众人都叫好,钱帅哥无法推辞,加上饭桌上他就没怎么谦虚过。钱帅哥陷入沉思,众人摆出洗耳恭听状半个时辰之久。。。。。。
只见钱帅哥左手后背,右手前伸:“才见宫墙云似盖,已惊檐下雪如尘;千柳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好诗!真是好诗!虽然宫墙离咱们远离了点,但这意境是真正达到了。拍手!顶!好东西就要给分,我们的口号是:做人要厚道,看书要给票!
钱才子名不虚传,我对信手作诗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又来了,又见钱帅哥左手后背,右手前伸:
“雪萧索,湖畔独立面晴空,遥忆幼时戏,冰镜逐雪四童。东山冰雪映寒碧,稀松残柳舞霞红。天地阔,万里白浪,千里溶溶。
极目眺山河,绵延万里,雪裹冰封。晋宗当年,挎剑立马挽弓,逐寇千里虏无踪。冰亦往,雪不驻,尽显千古雄风。”。。。。。。
天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啦!长得帅可以说你不是故意的,太有才就是你的不对了,还让不让芸芸众男活了?!佩服!崇拜!!别说我姐,我的瞳孔都开始变形成心状了,大哥更是紧上两步,上演“断臂山”的千古佳话。
每个人都收肠刮肚地将所学关于“天才”、“神童”、“栋梁”之类的名词加坠以五花八门的形容词砸向钱帅哥。看着钱帅哥渐渐神志不清,有随时羽化成仙的可能后,我们才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景仰。
多好的少年才俊啊,我渐渐对钱帅哥心生好感。这人将来必定不凡,如果多年后他要娶我姐姐,我想我不会反对的。越看越顺眼,谁说光丈母娘看女婿才可以这么顺眼?!哦,对了,还有些事情需要落实一下。我上前拉住钱帅哥衣袖问:“钱大哥,你家门口可有大树?树冠可大如车盖?”
“没有啊?我家门口什么也没有。”
“那你小时候看见别人坐着豪华马车,有没有对伙伴说‘吾将取而代之’的话?”
“没有啊,我自己的马车就不错。。。。。。为什么问这些?”钱帅哥不解。
“哦,没什么,今后多留意别人的马车,有好看的就来上两句。呵呵,无伤大雅嘛。”不知进取!今后前途堪忧啊。。。。。。
众人一路闲聊,后见时间不早了,方才尽兴地打马车出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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