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不可以这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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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罗的父亲耶罗达尔大人是武将,他的眼光十分毒辣,常常能发觉一般人不容易发现的细微破绽。他既然能发觉不对,那我也能。”特洛德看着前面默默行走的马,自言自语道。
真是个不肯认输的家伙。我想想又问:“哦,他还问我为什么用的不是偏鞍,偏鞍是什么?女子专用马鞍?”
特洛德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在这里,女子岔开大腿是非常不文雅,无礼的行为,所以女子骑马都是使用的偏鞍。昨晚给你准备的那匹马就是配的偏鞍,没想到你不会骑。我们走后,那匹马应该被斯特汀命人牵回府了吧。对了,你怎么解释你牵的马用的是男士马鞍?”特洛德突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
“哼,我才不告诉你呢。”难得我有让他好奇的机会,我决定不说,憋死他。偷眼看去,特洛德一脸平静地看着前面的路。气死我了,好,看谁装得过谁。我也装作目不斜视,只盯着路面,然而眼睛忍不住地看他。
特洛德突然露齿一笑,道:“想说就说吧,别没钓到我的味口,反而把你自己憋死了。他说着说着,居然伸手来摸我的头,“你到底多大?在火车上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啊,怎么思维模式和小孩子一样?你们虽然长得一样,可性格…”特洛德的脸忽然一寒,收了手,冷着脸,目不转睛地继续看着前面的路面。
我才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吓了一跳,转眼就又被他的冷若冰霜给冻住。眨着眼半天才迟疑着问:“谁?你说我和谁长得一模一样?”
“那是我的故事,和你无关。”特洛德冷冰冰地说。
我看着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向他大吼道:“既然你的故事和我无关,那你为什么要搀和到我的故事里来?如果不是因为你多嘴多舌地和我搭讪,我还在去往北京的火车上。你知道吗?我多想去北京。既然那个傻乎乎的王宝强能成为明星,我为什么不可以?本来我爹妈一直不同意,是因为我中了五十万,他们才同意放行的呀。你知道彩票多么难中,多么不容易吗?你有我这么好的运气吗?可就是因为你,我才来到这莫名其妙的破地方。来就来了吧,反正那么多人穿越了,甭管穿成什么身份,混的都还不错,我只当是一次特殊的旅行,没什么好抱怨的。可又是你,一出场就把爱慕我的帅哥给干掉了,打我骂我算计我,一心要把我送给那条莫名其妙的破龙。我招你惹你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样干涉我的生活,我的故事?!”
特洛德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越发火大,扯着他的衣服说:“你给我滚!滚出我的生命,我的故事!我再也不愿意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任何的牵连!”
特洛德勒住马,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跳下去,我们现在就分道扬镳。”
我站起来道:“好,你现在就把解药给我。”
特洛德白我一眼,轻蔑地问:“你认为我会吗?”
我要疯了,我要疯了,我要疯了啊。我踢他,踹他,踩他,跺他,象疯了一样发泄我的不满。我在心里做好被他激烈反击,痛殴一顿的准备,宁可死也不要再受他的愚弄与欺负。特洛德却歪着头,默不作声地忍受,只是在我最后累得停了手,用手撑着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说:“累了吧,不如我们下车吃点东西,今天晚上也不用再往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吧。”
我吃惊而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这么温柔,难道这人是受虐狂,一定要人狠狠打几巴掌才觉得舒服?
特洛德腿一伸,下了车,向我道:“坐稳。”说着,牵着马车离开大道。马路边就是一个绿荫成片的小树林。特洛德牵着马车进了林子,在一块空地上停住,在车下向我伸出手。我迟疑看着他,自己跳下马车。特洛德将马从车套中解了出来,任它们自行吃草,他去捡了一些树枝,很快生起一堆火。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疑问,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特洛德从马车上拿出饼,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
想了想,我还是隔着在他对面坐下。这家伙太危险了,还是离远点安全。
特洛德将饼在火上慢慢烤着,看着火说:“我和我初恋女友小冉之间是一个非常俗套的故事,为了向上爬,我娶了老板的女儿,放弃了她。这对小冉的打击很大,为了向我示威,她匆匆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婚后,她的生活非常不幸,最终,抑郁而死。我这次回去,就是给她上坟。在她的坟前,我说,我很后悔当初的选择。权力和地位并不能让我快乐,我就象是我老婆一家的奴隶一样,每天生活在他们的嘲笑与挖苦之中。他们永远也不承认我的付出。连我的女儿,今年不过才六岁,在他们的影响下,她也从不把我当父亲看待。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次犯错。在火车上看到你时,我被吓了一跳,你和小冉长得实在太象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世上会有这么相象的两个人。如果不是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真以为你是她孪生的姐妹。所以我想,一定是小冉在天之灵原谅了我,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我忍不住和你搭讪,真没有想到,居然会让你我陷入现在这种奇怪的处境中。到了这里,莉莉娅对我很好,但她太善良,太不善于争夺利益,在这个世界,不能操控力量,成为权力的主宰,就会被别人,成为权力的牺牲品。所以我选择的莉莎菲儿,斯特汀的同胞妹妹,也就是我怀中那面镜子的主人。通过她,我才搭上了斯特汀那条线,为了向他们兄妹表明我的忠诚,我才向他们献计,利用莉莉娅将巴斯罗抓住。我已经想过了,如果莉莉娅对我杀掉巴斯罗没有什么反应,我就把她藏起来,让她做我的情妇,如果她非常愤怒,指责我,那我只有将她杀掉,把她和巴斯罗埋在一起。”特洛德寂寞地一笑,继续说道:“依莉莉娅的个性,被我杀掉的可能性非常地大。然而,我没有想到,被我**来的居然是你。你的到来让我有了新的打算。”

“你的新打算就是将我送给龙?”我问:“那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真的是为了向斯特汀献忠诚,让那对变态兄妹开心?”
特洛德道:“当然不,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只是为了我自己。我告诉过你,特洛德是斯特汀的家奴,从他一生下来,就被灌了药,注定一辈子为奴的命运。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也可以将成为一个高级奴才定为终身目标,昏昏噩噩地过完一生。但你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皱眉道:“我让你看到希望?我有那么了不起吗?”
特洛德道:“你当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把你当成祭品献给龙,也许能让我改变一生为奴的命运。龙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生物,几乎等同于这个世界的神,也许它能清除流淌在我血液中奴才的标记。”
我气得跳起来:“你有病啊,你要讨好龙,向它献祭,你怎么不把那个斯特汀的妹妹献给它呢?就算你不敢动她,这世界有那么多女孩,你随便抓一个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为了自保,我也顾不得别人的性命了。
特洛德很潇洒一甩头,道:“凭我的魅力,要骗女孩子跟我走不难,难的是,她们的家人一定会四处寻找我。你现在也应该了解了,拐带是多么大的罪名,龙能清除诅咒只是我的猜测,我怎么能仅仅因为一个猜测就冒那么大的险?”
“那你就可以因为这个猜测让我冒险?”
特洛德很平静地说:“既然你在这个世界是注定被我杀死的命运,为什么不为了你自己博一把呢?
真会说话。我问:“你不是说,我是小冉在天之灵对你的宽恕吗?你不是还想和我展开一段恋情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想过了,性格决定命运,我这个人注定是一个自私自利,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人。坦白地说,在火车上遇到你,如果我们没有来到这个地方,我也只会引诱你成为我的情妇,决不会为了你影响我的前程。”特洛德毫无廉耻地说。
我的心彻底地凉了,反而冷静了。我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说过那些都是你的故事,和我无关吗?你现在告诉我这样,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特洛德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一定要把你送给龙。但,我不该一厢情愿地把你当成是小冉的替身,你和小冉,莉莉娅不一样,她们爱我,对她们来说,为我付出是一种幸福。但你和我无关,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目的,硬要干涉你的生活。为了我,牺牲你,让我觉得很愧疚。我答应你,这一路,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我怒视着他说:“特洛德,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特洛德慢条斯理地说:“你不应该这么说。特洛德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无耻的人是我,你不能把我做的坏事算到他的头上,那样对他不公平。”
我气得打冷战,索性把头扭过一边,再不想理他。
那个穿越后附身在特洛德的身上的无耻之徒却绕过火堆,慢慢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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