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个人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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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瞪的那个人,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个“黑社会”!
说起他的故事,也是非常有传奇性的。本来,这个小镇上是有一帮“黑社会”的。但是自从他出现之后,那帮人不是被打断了腿之后,老老实实回家务农;就是混不下去,跑到外地,继续当流氓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去了。当然,那里面还是几个狠人的,在和他的冲突中,也能坚持下来。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那帮狠人对他佩服万分,自动的离开这里,另谋他处了。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个超级钢铁厂,镇上所有的税收中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由这个钢铁厂缴纳的。所以,这个厂的厂长在镇上,那是说一不二的绝对老大,连镇长都得听他的。
那个人一次收保护费收到了厂长家的卡拉OK厅里去了!结果厂长找了三百多个工人和保安把那个家伙狠狠揍了一顿。那个家伙养好伤出院后,就揣上两块板砖、一个七斤的哑铃就去厂长的必经之路候着。等厂长的汽车过来,直接就是一板砖砸了前挡风玻璃,再把厂长拉出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板砖!那一下砸的,板砖都碎成十几块!
后来,司机和保镖把他围住了,愣是看着他一手哑铃,一手厂长的,没敢上去。只是报了警。民警来了要带走他。结果那人拿着个哑铃一边练二头肌,一边阴阳怪气的问满头是血的厂长:”厂长啊,他们要让我进局子,你看合适吗?”
那厂长看着他凶狠的目光,知道只要自己说“是”的话,那个人绝对会用哑铃把自己的脑袋杂碎!只好和警察说是误会,自己不想追究。警察就把那个人放了。那人临走的时候,和厂长说:”欢迎来和我秋后算账!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把我弄死!不然,你的后半辈子就提心吊胆的过吧!还有,我死的消息也不能传出去,万一我的哪个兄弟一时想不开,你的后半辈子,还是要提心吊胆的过!”
厂长一想自家过的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好日子,家里还拖家带口的,就只好忍了这口气。从此以后,厂长和平常人相处的时候,脾气也好了许多!
从此以后,这个镇子上,黑道上的事情,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每个上点档次的消费场所,不用他去收,保护费每月都是很自觉的就交到他手里了。他的名声在外,敢到他那里撒野的人,就找不出一个了。
可是就在昨天,他听说交保护费交的最主动的那家饭馆有人闹事,他问明白情况后,先把昨天喝醉闹事的赵胖子海扁了一顿,然后让他掏了三百块钱损失费给老板。然后就到店堂里亲自坐镇来了。
好死不死的,这位年近三十的“黑社会”,看见了林微,一下惊为天人!林微朝他一瞪眼,立刻瞪得他浑身一阵**,刹时之间,三魂飞了两魂,剩下的一魂也围着林微转圈去了!
回过神来的他,立刻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来到了林微的身旁,指着平凡说道:”美女!这个小白脸惹你不开心了?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林微瞪他的时候,隔的远,没看清他的相貌。等他走到身旁了,抬头一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又想到昨天差点被人非礼的事情,顿时小脸就白了,连忙使劲的摇头!
那个“黑社会”看着林微眯着眼睛抿着嘴,使劲摇头的可爱样子,心里直痒痒!他不由自主的,一只手就伸到林微的下巴上去了。
平凡心里很无力,有一筷没一筷的夹着菜呢。忽然就面前一暗,一个家伙站在林微的身旁。那个家伙说着话就去抬林微的下巴,把林微吓得小脸煞白,楚楚可怜的。顿时,平凡心里的委屈,不安,烦躁和无力,通通化成了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嘴里叫着:”滚你妈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抬手就是一巴掌朝那“黑社会”的脸上甩去!
但是那“黑社会”可不是昨天的醉汉,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三百人的阵仗也走过一回啊!而且,他是练过功夫的。他见面前的平凡毫无章法的一出手,就笑了!心道:小子,正要寻个借口教训你呢,想不到你自己送上来了!
他伸手一挡平凡扇来的巴掌,脚下就准备一个穿心腿,让平凡断上几根肋骨了!但是,平凡的那一巴掌是那么好挡的吗?显然不是的。
“黑社会”只觉得平凡的那一巴掌,仿佛是拆房子的撞锤一样,沉重的让人无可抵抗!那一巴掌砸在他手腕上,手腕骨折!然后,带着手腕再砸到脸上!让他眼前一黑,等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
平凡站在林微和地上的“黑社会”的中间,咬牙切齿的说:”最恨你们这些欺负女人的混蛋!滚!不要让我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可是平凡显然低估了“黑社会”的亡命程度!只见倒在地上的“黑社会”“嗷”的一声,站了起来。动作快的不可思议。
平凡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腰上就挨了一脚!这一脚重极,饶是平凡,也被踢了一个趔趄!差点把桌子碰翻了!这下平凡也爆发了!
两个人就在饭店大堂里打了起来!“黑社会”的功夫果然高超,他步伐敏捷,身手灵活。围着平凡不停的出拳出脚!只见拳影飘飘,腿影重重!打得平凡好不狼狈!
平凡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追着那个家伙打,却连那家伙的衣角没有没碰到过,反而被人家抽冷子连连击中!虽然他挨打是一点也不痛,可是丢面子啊!还是在林微面前丢面子!
不过平凡毕竟不是傻瓜,只是十几秒钟的功夫,就想出了对策!
他把手臂张开,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黑社会”往桌子椅子多的地方,或者是墙角逼!心道:你不是能躲吗?我把你弄进墙脚!看你怎么躲!
“黑社会”却是完全的一种心境了。他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了!面前的这个家伙简直是个超级无敌大沙包!自己连石条也可以轻易弄断的拳脚到了他的身上,就像击中了沃尔沃客车的轮胎一样!每一击都让他自己气血翻涌!
终于,“黑社会”被逼到墙角之后,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他的出拳就没有了出其不意的效果,被平凡抓住了手臂!他像条死狗一样,被平凡拖在手里,好一顿海扁!开始几拳,平凡因为愤怒,都下了重手!一下把他的肋骨打断了好几根!不过后来,平凡回过神来之后,就只是意思意思,找回点面子了!
等一顿揍玩,平凡神清气爽的把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黑社会”扔出了饭店,然后回去,继续吃饭!
且不说一直受到“黑社会”照顾的饭店老板,偷偷找人把“黑社会”送去了医院。
单说回到饭桌上的平凡。他一顿发泄,心情仿佛好了许多。又恢复了原本的胃口,开始专心的扫荡起桌上的菜来!
对面的林微呆呆地看着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却一直没有说话。
平凡把桌上的菜吃了七七八八,然后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说道:“喂,这是你付钱的诶,你自己不吃啊?”说着把自己吃剩下的蔬菜一个劲的往林微的碗里夹!
林微哭笑不得,嗔道:“好啦!哪有你这样的人啊,我就要走啦!你就不把昨晚的事情告诉我啦?你让我回去被老总一问三不知啊!”
平凡笑笑,说道:“里面的问题,那个虚月道人解决了。放心好了,不会再有事情了。至于你回去要怎么说,我还真的不知道!不如你和你们老总实话实说?”
林微瞪他:“你这个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型!我要走啦!回上海啦!”
平凡回答:“别啊!我不就是和你开开玩笑么?用得着老是这样威胁我啊!你这边的事情还没弄好,就要走啊?你走了,谁来主持工程的最后运作啊?让王禄冠再负责一次结顶工程?你放心,估计你们总公司也不放心吧?”
林微讶然,道:“看你一副皮厚不怕烫的吊儿锒铛的样子,原来是装的啊?公司里的这点事情,想的还挺透彻的嘛!”
平凡:“切,你想叫我死猪就直接叫,不要拿个词语故意换两个字来影射!”
林微“咯咯”的乐,说道:“你这人啊,我真有点看不透你了!到底你是什么样的人啊?”
平凡忽然沉默,脸色也有点灰暗,好久他才说道:“这次的事情,反正已经解决了,要是再结顶的话,不会再有问题了。至于怎么说,我想你会有很好的理由来和总公司解释的。我只是希望,王禄冠王总,他是个好人。而且他在这半年里待我不错。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保他一保吧。”
林微见他忽然认真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顺着他的意思回答:“恩,王总在总公司的人缘也不错的,我写报告的时候会注意的。”

林微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吃好了吧,我们走吧。哦对了,因为我,害你把手机摔了,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你再去买一个把。”
平凡没有一点的迟疑,非常自然的就伸手接过了那张卡!惹得林微又一次看怪物一样看向了他!末了,林微只好挠着头小声的自言自语:“什么人啊,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啊!”
回宿舍的路上,平凡说话:“你现在马上走?”
林微:“嗯。”
平凡:“我们去小朱那吧,让他开车送你。我的手机号码想必你早知道了吧,想我的时候,就打我电话吧。”
林微满头黑线:“喂!你是谁啊!我干什么要想你!”
平凡没有再说话。
。。。。。。
林微让小朱送走的时候,平凡双手插在裤兜里,静静的望着远去的商务车。任由北风把他的风衣下摆吹起。
王禄冠最终还是被调走了,不过情况不是太糟,打回原形而已,小朱也跟着王总回到了上海。我们的主角平凡,却不能在工地继续混下去了。他是王总怕他对自己不利才特招的,如今王总都已经被打回原形了,他也就没有了“威胁”王总的资本,自然也就被扫地出门了。
世事总是这样,当你全身心的为某人某事付出过后,却发现只是伤害了自己。
临回上海,小朱来找平凡:“呵呵,你不是个平凡的人,想必也不会为这一份无足轻重的工作介怀的,凭你的本事,再好的工作也是招手即来。要是我料想的不错的话,你等过年后还是回到这里来吧。林微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公司派来接替王总的,最有可能就是她了。”
平凡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小镇,来到了市中心。在市中心他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通了宽带,买了电脑。然后,就开始了他醉生梦死的日子。
新年转眼即到。整个城市都沐浴在红色喜庆的氛围里。不过平凡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喜气。一个人的时候,往事总是萦绕在他的心头,慢慢的煎熬着他。他就把自己沉浸在了网络游戏里,累了就睡,饿了就吃,脏了就洗。。。。。。昏天黑地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这一天,晚上一点多才睡的平凡,正迷迷糊糊呢,就被一阵赛着一阵的鞭炮爆竹的轰鸣声给折腾醒了。
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舒舒服服的冲了个澡。外面的爆竹声没有停歇。马路上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平凡想象着外面热闹的景象,忽然有了出去走走的冲动!草草的把自己拾掇的勉强像个人样,穿上他那一身还算体面的行头,他就来到了大街上!
逛着逛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北禅寺。不知道这个虚月这个秀气的小道士现在过得怎么样啊。平凡正这样想着呢,忽然手机响了。
平凡的手机基本就是个摆设。原本他的手机是王总配给他的,上面只有两个人的电话,一个是王总,一个是小朱。不过现在换了个手机后,就只有一个人的号码了。这个号码还是过年的时候,小朱发消息来贺新年,平凡顺手存下的。
平凡看也没有看,就直接接了。在这样的一个喜洋洋的日子里,有一个人打电话来,哪怕是打错了,平凡的心里,居然也有点暖洋洋的。
“喂,平凡,是你吗?”手机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女声。
就在这个时候,平凡只觉得周围的色彩一下生动明快了许多!天也蓝了!风也暖了!
“喂,是我,我是平凡。”平凡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小小的颤抖。
“你在哪呢?我来无锡了。坐今天最早的那一班车来的!来了就打你电话,谁知道你手机关机的!我只好到工地找你,结果他们说你辞职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来北禅寺找虚月道长,结果他也不知道你在哪?我,我,死人!我想你!你来北禅寺牌楼下面来找我吧!我等你,你要是不来,我就在这等到死!”
平凡转头就看见了那边牌楼下的倩影。林微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拎着一个大大的皮包,一脸的风尘之色,大概是站的脚冷的缘故,在那里跺着脚冲着电话喊呢!
平凡没有挂电话,他直接走到林微的身后,闻着她发间随风扑面的淡淡香味。林微正朝着电话喊呢:“喂!我大老远来找你,你怎么不说话!”
平凡在她身后笑着,用屈打成招的口吻说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嘛?你要我说什么啊?”
林微猛的回过头来,惊喜的看着这个男人,满腔的话语,突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一会,她红着脸说道:“我想做你女朋友!”
平凡一下笑了,好开心的笑了。
平凡一笑,林微就急了:“你倒是说话啊!那天吃饭,你和那个黑社会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啊!”
平凡正想说“好啊,我做梦都想你做我女朋友呢!”的时候,虚月突然来了,他走到平凡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平先生,你见到林小姐啦。你们真是有缘啊。”
平凡没好气的回答道:“今天太阳不错,我们不需要灯泡!”
虚月自然不敢生气,他有些惶恐的说道:“先生行踪飘忽,平日难得一见,既然今天有幸遇上,小道擅自做主,在此处的沐光阁设一小宴,请先生务必赏光。”
平凡着急和林微二人世界呢,闻言立刻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说道:“吃饭的话,安排在晚上吧。到时候打我电话!好了,你可以走了!”说完平凡朝他直甩手
平凡把虚月赶走后,伸手接过林微手里的大包,很自然的拉住了他戴着薄皮手套的小手。即使隔着那层皮革,平凡还是能感受到那小手冰凉冰凉的。他一把扯下林微的手套,把那只冰凉的小手,整个的包到自己干燥温暖的手心里。
平凡把包往肩膀上一甩,拉着林微就走:“走吧,我租了个房子,就在前面不远。”
林微想拒绝的,她想说“我已经订了酒店住下了,虽然我要做你女朋友,但是你也不要这么快啊”可是,她感受着平凡手心里传到手上的阵阵暖意,话到嘴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来到平凡的“家”里,林微就投入了自己的角色。开始收拾起来。
平凡倒是一点也不和她客气,只是说道:“不要弄了,晚上回来再说吧,你来无锡,我现在好坏也是主人啊,请你好好在这里玩一玩啊!走,想去哪里玩,尽管说,我请客!”
林微笑道:“你还真直接啊,我有酒店住的,晚上就不和你回来了。还是现在帮你收拾吧。”
平凡把他的包往沙发上一丢,一把就把林微拉住了。说道:“不要,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呢!要不要听我回答啊?”
林微一下就安静了,不过也就是一秒钟的功夫,她就朝平凡嚷开了:“稀罕你啊!爱说不说!”
平凡一把就把她给搂主了,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今天我看见你的一霎那,我就打定了一个主意!我不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林微的笑容一下就凝在了脸上!
平凡的心里一痛,连忙继续往下说道:“我打定主意了,一定要你做我的老婆!”
林微立刻就哭着朝平凡喊:“你以为你是谁啊,可以这样耍着我玩!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不要做你老婆!我后悔了!我不做你女朋友了!”
平凡双臂稍稍加了一点力,把挣扎不休的林微牢牢的抱在了怀里。轻轻的说话,口中的热气喷在了林微的耳朵上:“我错了还不成吗?你是老大,以后你耍着我玩,可以了吧?”
林微“哼”了一声:“今晚我住酒店!”
平凡:“好,住,住!你今晚住酒店,我陪你住酒店,好不好?”
林微:“。。。。。。”
半个小时后,终于把林微哄开心的平凡,如愿以偿的说服林微住下。两个人依偎着坐在了沙发上,说起了分别这些天的相思之情。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原本和林微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在和她分别的日子里,也就是觉得苦闷而已,直到今天接到她的电话后,平凡才明白,原来,这个倔强俏皮,敢爱敢恨的女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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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经完全黑了。这一年第一天上完班的人们在夜色里回家。而在主角的出租屋里。。。。。。
“蒙娜丽莎,她~~是谁,她也曾为爱沉沦好几回。。。。。。。”房间里响起了动听的和铉音。把闷着头躺在身旁男人怀里的林微吵醒了。她闭着眼睛使劲推平凡的肩膀:“喂,醒醒啊!你的电话!快起来接电话!”
平凡顶着两个黑眼圈迷迷糊糊的回答:“哦。”然后就起来满屋子找自己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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