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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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突然闯入让云姑母子很是吃惊,他们瞪圆眼睛傻愣愣地望了好一阵子才高声道:“快来人,有刺客!”外面的黑衣人闻声便向屋里冲来。夏猛和项毅桓挡在门口大开杀戒。他们像两个门神似的阻挡着黑衣人进屋,形成了“二”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李宣蹲下身子,把两个指头放到了沈振义鼻前。我看见他的面色突然凝重起来。我忍不住问道:“他怎么样了?”
“死了!”李宣答道。云姑和西狼闻言,脸色骤变。春红脸上也露出了愕然之色。龙越指着西狼笑道:“下手真够狠的,一剑就把你老子解决了!”
“不,没有,我爹不会死的,不会的。”西狼语无伦次,他说着就扑到了沈振义旁边,摇着沈振义的尸体道:“爹,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啊,爹!”云姑见状,脸上已布上了悲戚之色。她微闭着眼睛颤声道:“西狼,你爹已经死了!”
“不,爹不是我害死的,他是被春红害死的。对,是春红,是春红这个贱货害死我爹的。我要报仇!我要为爹报仇!”西狼自语着就拔出了插在沈振义身体里的那把剑,一剑劈向了春红。浓浓的血腥味立刻在房间里弥漫开来。闻到这味道,我又馋涎欲滴。再看云姑,她也睁圆了眼睛,看着地上的鲜血入了神。舌头不时地伸出嘴外舔一下嘴边。她好像与我有相同的嗜好——喜欢饮血。“哈哈,娘,我为爹报仇了,哈哈——”西狼狂笑着,他好像发疯了。云姑闻得狂笑,回过神来,冷冷地说:“西狼,你杀死了你爹!”
“不,他不是我杀的,我没杀我爹!”西狼指着云姑愤怒地辩驳道。他突然又开始傻笑:“嘿嘿,哈哈哈哈。对了,他不是我爹,我没有杀我爹,我爹在盈月山,我爹是乔英,不是沈振义。哈哈,你也不是我娘!”
“哈哈……,我爹在盈月山!”西狼笑着就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道:“桑决,你帮我告诉大家,我爹在盈月山,我爹的名字叫乔英!”我木然地站着,一动不动。西狼甩开我的手又狂笑着向门外跑去。夏猛本要一刀结果了他,但被李宣制止住了:“让他去吧,他现在是个疯子!”
“哈哈……我爹在盈月山!我爹是乔英!”西狼在门外狂叫着。突然闻得有人在外面厉喝:“他杀了帮主,过去宰了他!”我听到这声音就慌忙地跑到了门口,只见一大群黑衣人正围着西狼狂劈乱砍。黑衣人散去后,便见地上横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尸。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嗜血的**越来越强烈。云姑好像也是,她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阵,突然一个箭步窜到春红旁边,拼命地吮吸着春红伤口处的血液。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吓呆了除我外的现场所有的人。大家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怪兽,她是只怪兽!”
“什么怪兽?”我感到莫名其妙。没人回答我的问题。这时候,项毅桓和夏猛不再与那些欲夺门而入的黑衣人纠缠。他俩几乎同时把武器挥向了云姑。“咔嚓咔嚓”云姑先是心脏中剑,而后是头颅坠地。暗红色的鲜血从她身体里慢慢地流出来。我见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扑上去,趴在地上贪婪地吮吸起来。李宣等人见我此举都瞠目结舌,半晌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桑决你疯了!”门口无人把关,外面的黑衣人蜂拥而入。他们不由分说,举刀就向我们劈来。我带着饱餐后的满足感抬起头来,那个正向我挥刀的黑衣人见状变一个趔趄瘫坐于地,他脸色变得煞白。嘴角抽搐了几下才叫出声来:“怪物,你是怪物!”他说着,双手就撑着地面使身体向后挪动。然后猛一起身,拔腿就跑。其余黑衣人见状都把目光投向了我。目光刚至,屋子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惊恐之声。声音未落,这些黑衣人已争先恐后地退出屋子,逃之夭夭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五个活人,三个死人了。我们都感到莫名其妙。彼此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我。等待我对刚才发生的怪事做出解释,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负罪感。我颓然地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误正等待着挨训的孩子。

“这是怎么回事?”李宣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我是说,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这么怕你?”李宣提示性地问道。
“不知道,每当我喝完血之后,他们好像就很怕我。”
“你为什么要喝血?”李宣和夏猛不约而同地问道。
“**,我有饮血的**,看见血我就兴奋。”我抬起头道,“我身体里像是有个魔鬼,它常常左右我的意志。看见血我就想去尝一尝!”
李宣摇摇头道:“你和云姑有相同的嗜好。云姑死了,你还活着!”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若不戒掉这个嗜好,最终你会落个和云姑一样的下场!”
我用手抹去嘴唇的血液笑道:“你言重了,李掌柜。醉剑客是我的朋友,他是不会把剑指向我的。至于传令客嘛,我相信他也不会把刀挥向我!”
“你就这么肯定吗?”夏猛似笑非笑道,“你若是变成云姑那样子,我对你会照杀不误!”
“云姑那样子是什么样子?”
“野兽啊,你刚才没看到云姑云姑饮血后那森然的兽相吗?”项毅桓道,“那碧绿的眼睛,那白森森的牙齿,那血盆大口。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怕!要不是我们及时把她解决掉,恐怕我们现在已葬身她腹中了!”讲这话时,项毅桓恐惧之情溢于言表。能让项毅桓害怕到如此程度的东西必定很骇人。
“你们看到云姑变成野兽了?”我惊诧地问。项毅桓并不作答。只反问道:“你难道没看到吗?”
我沉默不语。我的确不曾见过云姑变成野兽。我倒是开始怀疑自己在吸血之后会变成野兽。因为好几次在我吸血之后,都有人惊恐地指着我道:“你是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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