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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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那几个被阿摩洛挑出来的女人回到客栈时,天色尚早。我想去传令飞马帮:再送十三个女人过来就行了。正走到门口,有飞马帮的人又送女人来了。他们这次送来的女人很特别,个个皮肤白净,美艳无比。他们称,这是飞马帮从来自中原的一个商队那儿抢来的。我确信,只有中原那片水土才能孕育出如此的国色天香。
在这批美艳的女子中,有一个人我是认识的。她叫采薇,一个喜欢海棠的女子。当我发现她时,我才觉得飞马帮的人很过分。于是将他们带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赏给了每人一记耳光。他们有些不服气,觉得自己很无辜。
我不想让采薇受到伤害,更不想让她对我失望。于是便对这群惶恐不安垂头丧气的美女说:“你们不用害怕,我是救你们的人!”
闻得我的声音,采薇蓦地抬起了头,惊喜道:“是你?救我们的人是你?”
我装着刚发现采薇的样子,故作惊诧:“采薇姑娘,怎么你也被……唉,这些强盗啊,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的演技很差,但采薇相信我。她见我就忽生悲怆,眼泪不能自禁。他说:“我爹见强盗在这大漠里肆意掠夺女人,就想带我回中原老家定居。走到半路,我口渴,我爹替我找水去了。这时,一支贩卖妇女的商队把我掠上了马车。那些商人说,他们要把我们卖到什么**楼当妓女。刚到大漠,那些商人就被刚才那些人杀死了。他们对我们也很无礼……”
我说:“刚才那群莽夫是我派去救你们的。刚听说有商人抓了一批女人,我就想前去救援,但我有事要办,抽不开身,于是就花钱雇了一些江湖痞子去救。他们不通教化,不懂礼仪,所以难免冒犯你们。唉,这都怪我没亲自前去!”我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责,语毕我就装出一副悔恨难当的样子。
采薇极力劝我,那群女人见状,给我道了个万福后,也善言相劝,说我的大恩,她们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愿为我当牛做马。
我从那群女人口中得知,她们都是被那些黑心商人拐卖过来的。以前那些商人贩丝绸到波斯,赚了不少银子,她们都羡慕不已。那些商人趁机说,漂亮女人在波斯那边非常好做生意。波斯人有一种习惯,与漂亮女人做生意绝不讨价还价。于是她们怀着发财梦便跟来了。到中途,那些商人虏了采薇后,她们才发现上当受骗了。
如果我没猜错,那些黑心的商人就是我上次在**楼放走的那帮嫖客——黑虎帮的“合作伙伴”。我记得他们曾说,他们是正当的商人,与沈振义合作实属无奈之举。看来他们骗了我。所谓近墨者黑,他们与黑虎帮混在一起,受其歪风邪气的污染,久之便抛却了人性中真善美的部分,学着黑虎帮干起了**掳掠的勾当。世人常说,无商不奸,这群商人为什么要去引证这句世语?很简单,为了那只充满**的腰袋,他们不知道欲壑难填。若干年前悟玄告诉我,这世上只有一种东西能将欲壑填平,那就是生命。大贵夫妇的生命填在了欲壑里,这群商人的生命也填在了欲壑里。我心底的一丝丝真善美也正在被**分割。也许我也难逃命填欲壑的厄运。

阿摩洛还在欲壑里挣扎。他催促我说:“还有九天就到期限了,你得赶在期限到来之前将十三个漂亮女人送到我手上。如果逾期,就去给悟玄和尚收尸!”阿摩洛的语气冷冷的,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前功尽弃。当然,我不会让这种害怕陪我过夜。于是当即请求阿摩洛:“请在此小侯,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阿摩洛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我到客栈,默数了一下与采薇同来的女子,发现不多不少,恰好十三人。我不由得暗自感慨:“天助我也!”。我骗采薇说:“我有个朋友明天要到中原去。我想让他带这些中原的姐妹一起走,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采薇说:“我想跟她们一起走,到中原找我爹去。”
我笑道:“傻丫头,你爹这么疼你。在你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只身去中原呢?他一定返身大漠,找你来了。这样吧,你暂住这里,我托人去给你打听打听,一有你爹的消息我就告诉你,然后想办法让你们父女团圆。”
采薇略一沉思,觉得我言之有理,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就听你的。”她说着就到那些中原女子房间“报喜”去了。却说采薇的“难友”们闻得喜讯,都感激涕零,一齐跑来向我致谢。他们讲了很多恭维我的话:什么我是活佛转世啦,什么我心肠慈悲啦,什么我会长命百岁啦……赞奖纷纭,不一而足。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她们的感谢和赞扬我被迫收下了,但却消受不起。她们应该怨恨我责骂我诅咒我才对,怎奈被我卖了还在替我数银子。采薇对我的“义举”也是感动不已,他说我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她开始亲切地称我为“桑决大哥。”面对盛赞,我只有以笑容来回应,她们不知道,我笑得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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