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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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保持着适当距离,尽职的带他逛遍大街小巷,我想,目前做到这样就可以了吧!
我知道,目前的温柔与讨好,都是假象。
认识秦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同我是个会记恨很久很久的小心眼,他也是个早将霸道跟自私渗入骨子里、只求万事能顺自己心意的人。
在仍旧畏惧的前提下,我硬着头皮对他说了我依然恨他、讨厌他──我不懂,话都挑了如此明白,他为何打死不退?我、我有什么特质是他放不下的原因?
没有的,我知道自己没什么优点,只除了长相不难看之外──可是,外表不是会吸引人迷恋的绝对因素。
就好像,客观的来看,我也认为秦钧的外表极富男人味,相貌堂堂,是常见的英俊型,可是并不能因此减低几分我对他的厌恶。
那么,他对我的执迷不悟,是因为………
「……爱都爱上了,有什么办法……」早上,饭店的大厅里,他这么说。
感情的事,可以这么简单就断定?这种事能一言就概括之?我一直没忘记自己在一开始拒绝他的主要的理由是:我没打算爱上同性……我没办法的……
可是,昨晚,我居然可以因着想象与他曾经共度的夜晚而达到**……是习惯了?那么,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居然扭转了我原本根深蒂固的观念、与行为。
就像现在,我也渐渐想起,曾经,我与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两年之久,久到根本不须刻意思索,就能回想起他体温惯常的热度是多少、还有他在**难耐时脱口而出的一切淫辞秽语……
「想什么?」挑选柚木纪念品时,他停止审视工艺品的动作,问我。
「我在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是不是绝对的……」顺口回答。
「?」他愣了一下。
「……习惯真的可以改变某些天生的东西,不管是想法、还是行为……」我把眼光放辽远,慢慢说。
「干什么想这种无聊问题?」他皱眉。
的确啊,对他而言,我必须苦苦思索好久却不一定找得到解答的问题,是他不屑去考虑的玩意儿,他一向只把时间花在获得既定的目标上。
所以,秦钧还是有某些值得我借镜的地方,譬如说:不将心比心、不站在别人立场想事情、喜欢的东西就想办法拿到手等等。
用完晚餐,我又带他去架空铁路PhromPhong站附近的MamboCarbaret观赏人妖歌舞秀。MamboCarbaret是曼谷最早的一家人妖表演剧院,外表虽然黯旧,剧院内部却充满了百老汇的豪华气氛,歌舞表演也具水平。
看完秀送他回饭店都晚上十点了,我在门口跟他道别,准备搭原出租车回去。
他迟迟不替我关上出租车后座的门,然后说:「……留下来,到我房间去……」
我淡淡地看他。
「要不、我去你那里住……」说完,他又试探着问:「……你……你是一个人吧……」
「……我跟哥哥住一起,不方便招待你。」骗他,为了自保。
我挪过身子,自己伸手过去拉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回去,回到那个其实只有我一个人,永远孤零零的房子,是窒息着我的呼吸、显得暗飕飕的房子。

几乎是苍苍惶惶地,我点亮所有的灯,一楼的、厨房的、包括后间隔离建筑浴室的灯──上二楼,寝室走廊也都揿亮。
然后,我好累、好累、我一定要睡个什么梦都没有的好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走过曼谷各处有名的景点,许多地方是连我这个曼谷土生土长的人都没有造访过的地方。
说真的,我不是体力很好的人,好几天的奔波让我快吃不消了,再加上出游的途中,还得随时应付他的骚扰。
因为是身处异国的缘故吧,他不像在台湾时怕受到侧目,动作都大胆了,时不时跟我勾肩搭背的,动作也体贴,常常主动买些冰矿泉水给我止渴,见我累了,也自动的提议要我找个荫凉地点休息一下。
我不讳言他这样的改变很好,可是我依旧防着他,就像刚回来泰国时我会对哥献殷勤的表现怀着戒心一样。
「你这个经理也混太久了吧。」当我两脚酸软的坐在秦钧下榻饭店的酒吧里时,忍不住问:「不需要回去主持公司的业务吗?你已经待在这里七天,该收心收假了……」
「……是呀,都七天了,你怎么还是对我冷冷淡淡地?」他闷闷不乐地说。
今天我们提早结束游玩的行程,因为泰国的太阳既毒且热,市区环境也不好,几天下来我已经虚脱了。
他提议到饭店的吧台坐坐吧,轻轻松松地喝些淡酒精饮料、两人好好地聊聊天。
我对酒精的抵抗性低,只点了软性饮料来喝,秦钧却心情不定,要酒保调了两份烈酒。
酒类的饮品让我的态度放开许多,避开刚才秦钧敏感的话题,我轻轻一笑,问:「你……你在家族企业里干的好好的,为什么在短短的一年间脱离本家、开了ShungShing这家公司?我……」
没错,当初仁琳说来拜访的是一家普通的贸易公司,我听名字跟秦家没关系,才放心答应做个临时翻译,再加上她又搞了个大乌龙,把秦先生叫成陈先生……若说是阴错阳差,也太巧合了。
连我都不得不喟叹,有些事──真是天意。
「噢,这家公司啊……」他得意的笑了起来:「我因为离婚这件事得罪了前妻一家人,我父母要我暂时离开,幸好我早就以朋友的名义合开了新公司,为了不太招摇,他挂名董事长,我则是总经理……」
我沉默了……他说得是很轻松,一年前的我绝对听不出来有什么玄机,不过现在,我也能稍稍了解秦钧曾经身处的世界……他面临的,比打入冷宫还要惨……
他被驱逐出本家的企业体系了吧!
杯子空了,他喝的醺然,眼神朦朦胧胧地靠在我身上,轻轻叫着,一声又一声:「……言季……言季……」
我能怎么办?秦钧,我早就不怀疑你悬念我的程度,即使你这样的爱太强迫、太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给予,不许人抗拒。
我只好恨你,不这样,对不起你这份强烈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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