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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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无聊的节目哦,几个人“呱嗒呱嗒”不知所云,把电视机“啪嗒”关掉,冬冬耷着肩,一步三摇地晃到书房,才坐到电脑前,就想走了。不知道玩什么好,才晚上8点多,网速慢死了,不是玩游戏的时候呢,唉!而且**硌死了,小垫子哪有程廷的大腿舒服,哎哟喂,我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开着台灯,拿起枕边的杂志,眼睛虽然盯在上面,心却飞走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空荡荡的,就象这张大床一样。
“趴”一声,书掉了下来,砸在冬冬的胸脯上,有点疼。不想管了,随手把书挥到床下去,把手抬到眼前,伸直,看着修长的无名指上的小光圈,情不自禁嘴角就翘了起来:“难看死了,哼!大笨蛋,也不知道选个好看点的。”
轻轻地摩挲着,刚好合适呢,不松不紧的,什么时候量的我手指啊,怎么我都不知道呢,等你回来好好问问,还要好好慰劳慰劳——
那晚程廷出去接了个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说家里有点事,叫他请几天假回去一趟。虽然妈妈的语气很平静,闲话家常似的,但程廷还是觉得一定有事发生了,吓了一大跳。因为程爸以前是警察的缘故,老两口子对程廷的工作非常了解和支持,尽管担心和想念儿子,但是一般情况还是不会去打搅他的,更别说叫他请假了,这次……于是,本来的甜蜜之夜变成了痛苦分别,收拾东西、请假、交代工作,和爱人一起揣测,互相安慰,互相交代保重自己。第二天清晨程廷搭上了回家的车,冬冬站在窗户前,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冷。
不想了,干嘛一个人的时候就非要难受呢!?一个人也可以开心的不是?光着脚跳下床,先把房间的灯打开,冬冬跑到镜子前,至少程廷在就绝不允许自己在近十一月份光脚踩地板的。
侧身对着镜子,把睡裤慢慢扒下去,只到臀下,微微翘起来,某人的最爱就这样露在空气中。左边闪一下,右边晃一下,冬冬满意地笑了,恩!还在。大大的墨字在滑润的臀上分外明显,左边——“私人物品”,右边——“请勿触摸”,还好没被蹭掉多少,自己可是晾了很久的,坐在办公室都尽量直着腰往前倾,害同事以为自己犯了痔疮呢。
不由得又想起了书写这些字的人来,大混蛋,还不回来,都三天了,我要洗澡哪!!!!!!!!!三天不洗会发臭的!
小心拉上裤子,冬冬趴回床上,重新打量起自己的手来,淡素的样式和自己沉静的个性很般配,办公室每个人都这样说的@_@。可是都不相信这是结婚戒指,只说小毛孩想长大了,在唬人呢。唉,不知道为什么,同事都把他当小孩子看待,有一次国税来查帐,王姐甚至开玩笑叫他藏起来,说怕国税误会公司雇佣童工。
程廷把自己当小孩还说的过去,因为自己老是跟他撒娇,很孩子气,可是在公司不是的呀,很注意外表的,感觉还不错,挺成熟的样子,真是搞不懂他们是为什么这样想,唉!
冬冬啊——见过偷穿爸爸的大皮靴,夹着大公文包昂着头自以为很神气地的小孩么?成熟不是做出来滴~~~只要你别一看到门卫大爷的那只小毛狗就双眼发亮,走过院子的那颗枇杷树就抬头咂着嘴,看到棉花糖就挪不动脚,在公司食堂吃饭嘟着嘴挑来挑去……等等诸如此类的动作,群众的眼睛可是雪亮滴!!
三天说起来也不长,程廷经常要出任务,两、三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不过这次不一样呢,是回家啊,回爸爸妈妈那里。应该不是程爸程妈出什么事,从程廷电话里的声音和语气可以看的出来,不过他就是不说是什么事,只说马上就回来,自己也不好追问。可是都过了三天,还不回来,真的有点想了呢。到底是什么事啊,相亲吗?相亲我又不怪你,只要你赶快回来啊!你指点的那家饭店烧的菜又开始退步了呢,不好吃了。笨蛋猪头——回来啊!
迷迷糊糊好象才闭上眼睛,听见大门“咔”一声轻响,冬冬一把从床上蹦起来,窜出卧室,看到个黑乎乎的影子就挂了上去——
程廷吓了一跳,赶紧搂住,本想好好亲两口的,可是架不住底下冬冬死命乱踢的蹄子和上面挥舞的爪子,只好先抱到一边的沙发上,用力按住,这才狂啃起来,啃出一身的口水……
……
天黑黑——请勿打扰ING——
……
天黑黑——请勿打扰ING——
……
天亮啦——
“哈哈——”
“?三天没见我傻了啊?痴笑什么呢?”
“哈哈——呵——程廷,你看你——哈哈——你的脸——哈——真好玩——”
“有什么好玩的,我自己画的自己来擦掉不行啊?我看看你那里还有多少,我再来用脸擦,哈,小子,你别跑——嘶……痛——”
察觉程廷又要把嘴凑到自己的屁屁上,冬冬尖叫着往床外滚,两条腿直蹬直蹬的,踹上了程廷的后腰。程廷一叫疼,冬冬本以为他在装,可是一看他那突然白了的脸,赶紧又爬回去摸上他的腰,“啊——哈哈——猪头!不是叫疼吗,我看看——”
“哈,看就不用了,还是乖乖地把‘凶器’交出来让我来处理一下——又往哪躲——看还躲不躲——还躲?!”脚丫子还在我手上呢,你能上哪去?
“不敢啦——啊——别——别挠!程廷猪头——啊——我踹了我踹了——救命——”冬冬拼命挣不脱,恐吓与求饶都不管用,没办法了,只好往程廷怀里钻,用力抱住他,腿往他腰间收。程廷乐呵呵地接受冬冬的“投怀送抱”,放开他的脚,胳膊托住屁屁往自己嘴边送……
冬冬认命地趴在程廷的肩头,比较起啃脚心来,还是让他啃屁屁好点。如果现在排点“尾气”出来就好了,呵呵,冬冬坏心眼的想。
咦——?那是什么?冬冬一下怔住了,程廷的后腰上一大块青紫,伸手去搓搓——不是墨汁……感觉程廷的身子僵住了,腰还反射性地往前缩了缩。
冬冬赶紧从他肩膀上滑下来,一迭声问到:“怎么啦怎么啦?我刚才踹的吗?你干嘛不说呀,还和我闹!很疼是不是?我去拿跌——”
“不是你弄的,傻瓜!擦过药了,这都快好。别看样子挺吓人的,其实不疼了呢——呕哟——嘿嘿,这样戳还有点疼,你给我亲亲就好了,呵呵,不担心了啊。”

“嘴硬!怎么弄的啊?在家抓小偷了?你都讨厌死了,猪!”还能这么贫,看来是不怎么疼了。
“哦——让我宝贝担心了是挺讨厌的,以后不会了啊。来,亲亲,让我再好好抱抱——今天不上班了好吗,我们再睡一会。为了早点回家陪宝宝,我可是搭的来批菜的顺风车呢。你不知……”
“哎呀,难怪这么难闻!猪头,你居然上床,还——还和—和我做那个事……赶快去洗澡,看你那一嘴脸的墨!记得换床单和枕头,我去电脑房(也是书房,也是客房)洗澡,还要打电话请假——然后我们吃点东西。洗好了叫我,我帮你揉揉再擦点药,去洗澡,快点!”冬冬从程廷怀里滚下床,迅速穿衣,还不忘给程廷下指示。
“我们一起洗吧——”遭到冬冬严厉眼刀的劈刺,程廷无奈地摊在床上,打两个滚,看见冬冬拎着拖鞋咬牙切齿地作势要扔过来,赶紧“媚笑”着爬起来,衣服也不穿就直接往卧室外走:“嘿嘿,我先把粥熬上。”
澡洗好了,床单被套、枕套也换好了,粥都快熬得差不多了,冬冬才擦着头发走出来。
“喔唷唷,宝贝想衬托我脏啊?洗这么久!我闻闻现在有多香——”一边接过毛巾给冬冬擦着头发,一边不忘啃啃小脖子,占点小便宜。
“诶?程廷,你的脸……好象……”
“脸怎么了?没事啊,难道那个可恶的小偷还偷袭了我帅帅的脸?妈的,等我下次回家找他算帐去!现在咱放过他。”我要再黑再胖点就好了,冬冬就看不出来了。
“你别骗了,我才不相信小偷能把你腰打成那样,还能打到你的脸!你皮多厚啊,一般人能打痛你?!你给我老实交代吧!还有,回家到底是什么事啊,可别说是抓了三天的小偷!”
“说到小偷我还真要问你呢,冬冬——昨天半夜怎么问都不问就往我身扑啊,你也不怕是什么不法分子!那么肯定是我?想死我了吧,呵—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嘛,变帅了?呵呵——好吧好吧,我们先喝粥吧,回头我再好好说给你听好不好?不过还是先说好,以后可别象昨晚那么卤莽了,知道吗?”
“好。”回来了我怕你不说啊。
吃饱喝足,两个人又滚上床,程廷搂着冬冬还想再做点“运动”,可是冬冬却摆出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睁着大大的眼睛,对程廷的动作和暗示无动于衷。
小混蛋,你就是故意的!唉,我也是故意的,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并排躺好,冬冬枕在程廷的胳膊上,侧头看着他。
“其实啊,这次家里真的是抓小偷呢,不过不是我抓,是我爸妈抓的。”程廷特意顿了顿,果然小孩眼睛、嘴巴一齐变圆,真好看!@_@
“受伤了吗?哎呀,我还以为不是他们有什么事呢,早知道买点补品去就好了,压压惊也好啊。现在好了吗?你还是应该多陪陪他们的,让你们家附近的坏人都知道叔叔阿姨的儿子是厉害的警察!不过——要是有人知道了去打击报复就不好了,这可怎么办哪?不如我们把他们接过来住吧,这边治安还不错呢……恩……他们年纪真的大了点,可不能再干这种危险的事了,至于住的嘛……以后再说好了,最多……最多我搬到小区外去住,象以前那样租个小房子……你傻了啊,尽看我干嘛?问你话呢,不喝——(咕噜咕噜)——他们没事——(咕噜咕噜)—没事了吧?”
程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自己才说了一句,这家伙就想了这么多这么远,还都是为着那老两口子在想的,怎么能不可人疼呢?自己怎么能不去爱这个宝贝啊!噼里啪啦说这一大堆,渴吧,来,宝贝最爱的绿茶——
“有事呢,他们真的受了伤,很严重的内伤……”不懂了吧,那么惊讶的样子,真的让人有疼爱的冲动,可是又让人心酸,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内伤?抓小偷得了内伤?程廷笑嘻嘻的说法很可疑,冬冬有必要觉得他在耍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笑着的程廷却让人觉得他在哭,颓废地摊在床上,一只手规律地拍着自己,脸上虽然在笑着,可是眼睛里却没收到,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冬冬真怕会从里面掉出两颗泪来……一时之间居然呆住了。
程廷忽然一个翻身将冬冬压在身下,手掌固定他的头,紧紧地锁住他的眼睛:“我爸妈知道了有个‘小偷’把他儿子的心给偷走了,‘小偷’是个男的。”下面的身子立即僵硬了,冬冬的脸变的煞白无比,一下子明白过来。
那个老太太知道了?那个慈祥的老太太,那个对我好到连程廷都要嫉妒的老太太知道自己和她儿子的事了?!她一定很伤心,很讨厌我,我不想的,不想让您伤心,不想您会讨厌我,我都把你当成我妈妈了……还有程廷,你是怎么和他们解释的呢?你会怎么办?这让你很为难吧,难怪你一直不肯告诉是什么事呢,这样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你准备怎么对我呢?
用力地在程廷怀里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不知道要上哪去,能去哪里,就是想要离开这里,离开程廷的怀抱,这个温暖而又温柔的怀抱,害怕知道结果,
程廷早有准备,抱得那样的紧,冬冬的动作显得是徒然,终于不动了,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没有办法去捍卫自己的爱情,没有办法留住自己的爱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和伤心……眼泪汹涌而出,冬冬把胳膊交叉挡在脸上,使劲把头往一边扭,不要程廷看到我哭泣,虽然有时眼泪是我对付你的“武器”,可是今天我不想你看见它,你要做什么决定赶快吧,我不在乎了。
(可乐画外音:冬冬其实是个很自卑的人,他七岁被亲生爸爸抛弃,这时已经能够记住一些东西了。而长大后又经历了一些可乐还没有揭露的事,再次被人抛弃,这就使他变得很无谓(畏),既无所谓,又无所畏,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也不在乎什么了,不害怕失去什么了,所以他开始才敢那样“欺压”程廷。即使现在爱上了程廷,但是如果程廷选择放弃他,他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命运或许就是这样的,程廷的爱给他带来的微薄的希望并不能抵消他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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