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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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县城,我领着朱聪明开始在家电商场转悠。朱聪明说:“吴哥,你是准备买电视,还是洗衣机?我们大老远来到这里,总不该是买些家电带回去吧。”
我说:“老弟,你脑瓜还真好使,只不过你说对了一半。”
朱聪明愣愣地看着我,我笑笑,继续转悠。转悠完了家电市场,开始转电动车市场。朱聪明说:“你是不是还想买老年电动车哈。”
我说:“这回你猜得完全正确,加十分。”
朱聪明伸手挠挠后脑勺。
第二天,我和朱聪明一起到银行取现金20万元。朱聪明看着整捆的崭新钞票,眼里闪现贼亮的光芒。
我说:“你背着吧。”
朱聪明拿包的手哆哆嗦嗦。我说:“小朱,你是第一次拿这么多钞票哈。”
朱聪明说:“是。”
我说:“只要跟着你吴哥,以后有机会背比这更多的钞票,我说这话,你信不信?”
朱聪明说:“我信我信。”
走出银行,我们直接去了家电市场,要了一台29寸的大彩电,有买了一个接收卫星信号的大锅。我让老板给找了一辆车。
装好电视和接收器后,直奔电动车市场,买了一辆老年电动车,而后,我们向往之地老家驰去。
我付了车费,帮我们拉货的车走后,我对朱聪明说,你去装电视和接收器,我教王臻的父亲学开电动车。
王臻的父亲说:“让你破这么大的费,心里过意不去。”
我说:“王伯,我说王臻的朋友,也受了梁丽娟的嘱托,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儿媳现在太忙,没时间回来看望您老人家,我就代劳了,望您老人家不要见怪。”
我从身上掏出一部新手机,递给了文章的父亲。说:“王伯,这个电话你拿着用,想孙子了,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我已经把你孙子的电话给存上。”
王臻的父亲激动地点点头,连说:“好,好。”
不一刻功夫,朱聪明就装好的接收器。王臻的父亲也很快掌握了骑车要领。
村长书记得知我回来的消息,带着那个教师也赶到王臻家,看到29寸的大彩电,无不啧啧称奇。
我看过图纸和预算,深切的感到,这是一群多么善良的村民哈。我说:“怎么没有把工钱预算进去?”
村长嗨嗨笑着说:“你能出钱给我们修建教室,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们那还有脸面要工钱哈。”
我说:“那不行,多少都要给工钱的。”
我对王臻父亲说:“王伯,我们还有事情,急着要赶回去。你看事情这么办好不好,我先给你留下20万,急需钱时,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关注新学校建设的速度的,有时间我就过来看看。”
王臻的父亲说:“钱交给我不太好吧?”
村长书记,几乎同时说道:“只有钱放到你老叔手里,大家才放心呢。”

我让朱聪明把包拿过来,取出那20万块钱。一圈人看着这20万崭新的钞票。瞪大了眼睛,张嘴往肚里吸凉气。
我说:“王伯,你收好,我们要走了。”
听我说要走了,一干人才清醒过来。村长书记极力挽留我和朱聪明,多住几天。我哪能住得下去哈,我心里还装着更大的事情呢。
看我真的要走,村长书记还有那个老师,纷纷向我保证,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希望,把学校不但盖好,还要盖漂亮,保证我满意。
我和朱聪明匆匆往回赶,刚走下飞机,梁丽娟的电话打了进来。梁丽娟问我现在哪里,我说刚下飞机。梁丽娟说,下午有个活动,希望你能参加。我说是什么样的活动。梁丽娟说,我市商界关于应对金融危机的一个座谈会,还说,看你的时间。我说参加。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哈,我岂能白白错过?
倒霉的时候,自己能把自己绊倒。运气来的时候,想档都挡不住。
梁丽娟的一个电话,为我在海州立脚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契机。我在座谈会上作了题为《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如何运用民间资本运作缓解政府的压力》的发言,吸引了与会人员的关注,梁丽娟不失时机地把我向大家作了介绍,说我是经济学博士,海文锋的得意门生,这次来我市就是考察,投资项目的。
哪一刻,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兴奋,和与会人员纷纷交换名片并握手道别。
第二天,海州日报在头版显著的位置刊登了我和梁丽娟握手的照片。朱聪明从报纸上看到我的照片后,吃惊的程度不亚于得知美国世贸大厦被炸,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朱聪明看看照片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照片,说:“吴哥,我这不是在做梦哈。”
我为笑着看着朱聪明说:“这叫什么?这就叫运气来了,谁都阻挡不住,老弟,你就等着数钱吧。”
朱聪明兴奋得跳了起来,落到地板上以后,却蹲下去,双手抱头,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理解朱聪明的心情,他内心承受的压力,并不比我少。眼看着挣钱的机会已经来了,他只有抱头痛哭,才是最好的表达内心激动的方式。
我任朱聪明抱头痛哭,等他哭痛快了,我说:“老弟,我们得搬家了。”
朱聪明抬起婆娑的泪眼,说:“为什么?”
我说:“我的身份已经不适合住在这里了。”
朱聪明说:“那你说我们去哪里住?”
我说:“除了凯悦,没有地方适合我们哈。”
朱聪明说:“那地方老贵了,我听人家说,一夜得好几千哈。”
我刚伸开双手,作出无奈的样子说“再贵也得住哈”时,电话响了。我接过电话后对朱聪明说:“走吧,这次我们不去凯悦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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