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怪的囡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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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你手上的那个手镯是作什么用的?”朱钥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对于这个奇怪的东西,她实在是好奇到了极点。不过,就是找不到机会搞清楚就是了。
“手镯?”囡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大姐姐说的是命锁吧?这可不是手镯呃。嗯……作什么用的……嗯,嗯,反正有很多用处的啦。可以知道你在哪啊,可以知道你身体怎么样啊,可以和你通话啊……嗯,反正是功能很多就是啦。不过我也不怎么用的,不是很清楚。咦,大姐姐不是也有命锁嘛?怎么还问我啊?”小女孩眼尖的发现朱钥手腕上的命锁,一把拉过朱钥的手来:“好难看的颜色啊,只有男生才会要这样灰扑扑的颜色,丑死了。”一边说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弄得朱钥是哭笑不得。
“大姐姐也不喜欢这个颜色,不过,这个手……命锁不是大姐姐的,大姐姐没的挑啊。”朱钥解释道。话虽然这么说,朱钥其实对这种粉蓝之类的颜色也敬谢不敏。对她来讲,灰黑倒还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唉,人的心老了,对这些新鲜活泼的颜色也不青睐了。自己好像从小就不是很喜欢这些亮丽的颜色,是心境的问题吧……
“大姐姐骗人啦!”囡囡大声叫了起来。为了强调语气,还特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站在朱钥面前,一脸的认真严肃:“命锁根本不可能摘得下来的。谁都不可能把自己的命锁拿下来!如果摘下来,那是会死人的!会死人的,你知道吗?不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有多厉害的能力,都会死的!什么叫死人?大姐姐知道吗?那是你很在乎的人,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刚刚还在陪你玩,给你讲故事的人,还许诺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的人,就这么这么的……呜……就这么再也不会动,再也不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对你笑,和你说话,还会变成,变成一堆难看的血糊糊的肉块,呜呜,连尸体都找不全,呜……再也,再也……呜,呜……”囡囡越说越伤心,干脆就站在那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看到小孩子这么哭了起来,朱钥顿时变得手足无措。应付小孩子可不是她的强项,她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办法,她只好把囡囡抱在怀里,一遍遍笨拙的安慰着:“囡囡乖,囡囡不哭。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会离开囡囡了。姐姐也会一直陪着囡囡的。会陪你玩,给你讲故事,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囡囡不哭了哦……”自己怎么没有回不知道自己重要的人死去的酸楚?自己唯一的亲人啊,最后不是变成自己都认不出来的难看的尸体吗?那时的恐怖,绝望,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会令自己不寒而栗。更何况像囡囡这么小的孩子。她一定很怕再由自己喜欢的人离开自己了吧?
也不知道囡囡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朱钥的安慰,反正哭声倒是慢慢的低了下来,低了下来,直到低不可闻。朱钥直到手臂都麻了,才小心地把囡囡扶了起来。一看,小天使满脸泪痕,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把囡囡小心的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朱钥终于抽出功夫清理自己一脑子的混乱思路。先不说命锁这根本不能摘的东西到底怎么到了自己手上,就是囡囡这个空间穿梭者的称谓就够朱钥好好想上半天了。空间穿梭者,从字面上理解,就是可以在空间中穿梭。从囡囡的话和行为上理解,就是她可以在她已知的空间中进行空间跳跃。恩,有一点像传说中的瞬间移动。虽然说匪夷所思,但出现在眼前的事实可是想否认也否认不了的。不过,这样想的话,很多的难解的谜团就一下子豁然开朗,有了解释。
总的来说,可以把这里想象成一个拥有很多超能力的特殊人类的集合地。嗯,是听他们说过什么研究所之类的名词。这里的人大多是拥有危险能力的人,为了方便控制,就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所谓的命锁。说是命锁,就是个监控器,记录你的一切,让你完全没有人身自由。你不干?那命锁摘下来就变成了索命。然后呢,有一个叫做李哲的天才、骄傲,不知道为什么,逃走了。不但逃走了,而且把这个监视器给弄下来,还弄到了别人的手上。这下子研究所的人当然慌了啊,这说明自己的控制手段不是万能的啊,他们当然要研究怎么出现了这种危险的状况,然后消弭这种危险。朱钥看着自己手上的命锁,露出一个苦笑,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的成了这个研究品了呢?

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借着星粉的光芒可以看到那是个三十多岁,面容很精明的女人。不过,朱钥还是马上就认出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叫兰芬的女人。她还是照常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朱钥,径直走到床前。不过,朱钥看到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温柔。轻声地唤了几次囡囡的名字,见囡囡没有反应,就打横把囡囡抱起来,走出房去。整个过程,她对朱钥采取的都是无视的态度。也让朱钥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这里的作用,充其量就是一个实验品。这是一个无奈的结论啊。身心俱疲的朱钥在躺回床上时这样想。
朱钥又在黑暗中呆了七天。在知道自己呆在一个到处都是超能力者的环境中,而且这个该死的命锁还有监视器的功能后,朱钥就放弃了砸玻璃的行为。因为她现在很清楚这种行为是毫无意义的,没意义到都没有人来制止。既然如此,自己干吗还在这里白白浪费力气?现在自己需要的是复健,恢复,然后寻找机会!总有逃出去的办法的!
第八天,也是朱钥进入这里的第九十五天。门又一次被打开了,那个叫兰芬的女人出现在门口,不过,这次她居然正眼注视了朱钥一会儿,然后对朱钥开口说了一句话:“出来,给你换房间。”
朱钥不知道换房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自己已经没有价值了,还是他们开始正式的研究了?这个女人没说,她也没有去问。就只是默默地跟在这个女人的后面,随着她走过一条长长的封闭的走廊,穿过几层交错的楼梯,然后走到一架电梯里。那个女人按了17这个数字,下了电梯,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又是几层交错的楼梯。如此几回,终于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朱钥又见到了久违的天空。
现在是晚上,天空依然是迷人的深邃。不过,即使是星光,也依然叫朱钥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说起来,她还是很感谢这个女人不是在烈日当空的时候把她**来,否则,她可能马上又要躺在病房里,接受眼睛的治疗了。等到眼睛稍微可以适应光线,朱钥开始打量起身边的环境来。从气温以及自己呆的时间来算,现在是夏天。不过还不是特别的热。触目可见的花草显得生机勃勃。正贪看风景的朱钥不知不觉中已经随着兰芬来到一所粉红色的小楼前面。粉红色……朱钥有点诧异于这所小楼的主人,也不明白兰芬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不会让自己住这里吧?待遇也长得太快了。
门铃响过,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子穿着睡衣出来应门。兰芬向她点点头,说了一句:“人,我带来了。”然后扭头就走。弄得朱钥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那个女孩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朱钥打量了好几遍,然后才开口说:“进来吧。”带着朱玥上了二楼,女孩子随手指了一个房间让朱钥去休息,自己就哈欠连天的离开了。留下依然不知所以的朱钥,一个人站在空空的走廊上。
既然想不通还是不要想好了。放弃去思考原因的朱钥推开这间属于自己的房门,准备好好打量一下自己的新房间。不需要开灯,房间中的光线足够朱钥看清自己这个灰蓝色的房间。灰蓝色的被褥,灰蓝色的衣柜。整个房间整洁而朴素,很对朱钥的胃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璀璨的星空,朱玥忽然有了一种新生的感觉。新生吗?也好,从新活过,大概不会留下什么遗憾了吧。朱钥向着天空微笑着。因为太专注,她没有发觉自己手腕上的命锁,微不可查的闪烁了一下。不过,那光芒实在太黯淡,即使看到,朱玥大概也只会认为自己眼花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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