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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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小虐哈~)
哭了好大一会儿,床单都湿了一大片,韩霄的身上更是惨不忍睹,鼻涕眼泪全被抹在了肩上。渐渐的,声音渐息下去,抽泣声也慢慢的停了,又过了一会儿,已全无声息。
韩霄试探著把他扶了起来,他竟然就这样哭著睡著了。泪水糊了满脸,还有些血迹也晕开来,整张脸成了个小花猫。韩霄苦笑著给他擦了擦脸,本来是自己要兴师问罪的,到头来到给他“教训”了一遍。你真是我的克星!他有些懊恼的拧了拧晓润的鼻子。
抱著他洗了个澡,看著他身上点点的痕迹,韩霄又忍不住下了狠手。晓润疼的皱起眉头,伏在他胸前的身体颤了颤。哎──还是狠不下心。但是自己的宝贝儿被别人给生吞活剥了,心里著实恨意难平。而且,晓润对那该死的混蛋还特别维护──哎,我的小兔子,我该拿你怎麽办?
醒来时,房间里只亮著一盏小小的台灯。很明显,还是韩大老板的卧室。微抬起头,啧!连脖子都是酸痛的。为什麽我每次在这醒来都像被大象碾过一遍呢。
上次醒来有冰凉的水解渴,有鲜美的海鲜粥喝,这次呢?又躺了一会儿,室内还是安静无声。他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拥著被子坐了起来。你还在期望些什麽,在你把一切都弄糟以後。
桌上还是有一杯水,他伸长手臂够那只水杯。忽然想起上次也是这样,他去拿水杯,韩霄站在门前。晓润下意识的去看门口,什麽都没有,门好好的关著。别胡乱想了,他在心里警告自己。
坐直身子,一口将水灌了下去,舒服多了。心神定下来,立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身後那个隐秘的地方一点儿都不疼,凉丝丝的,只是有很强烈的异物感。手往下探去,摸到一个细细的小绳。试著拉了一下,果然是连接著体内的东西,向外滑出来了一点。晓润吓了一跳,眼光扫处,发现小桌上有个塑料袋。拿过来一翻,有几盒消炎药,内服外敷的都有。此外,还有个粉红色的小袋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卫生棉条?
晓润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韩霄你个大变态!怎麽给我用这种东西!骂了一会儿,他却并没有把它们取出来,因为确实挺管用的。
此时远在万米高空上的韩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怎麽搞的?难道是被小兔子传染啦?对前方美丽空姐投来的关爱眼神,他回以一个绅士的微笑。
──────偶又来了,偶是分割线──────
找到自己的衣服,快速的把自己收拾妥当,赶紧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我的天,已是第二天的晚上7点了。翻了下记录,竟然有7、8个未接电话。不会……不会是出什麽事儿了吧!他不由的一阵慌神。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晓润像触电了一样,差点把手机抛了出去,屏幕上显示的是尚群。尚群……颤颤的按了接听键,一个几乎是咆哮的声音传了出来。
“付晓润!你到底死哪去了!妈……妈快不行了……”
手机啪的摔在了地上,他几乎站不住。琳姨────
他刚冲进病房,琳姨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气。仪器上跳跃的红点伴随刺耳的滴滴声划出一道平直的红线,代表著死亡的红线。周围的医生已停止了抢救,尚群趴在床边,痛哭失声。“你他妈干什麽去了,怎麽现在才来!妈一直念叨著你!知道吗……”
“我,我……”他嘴唇颤抖著,脸色惨白。踉跄著跪到床边,泪水汹涌而下,却哭不出声儿来。琳姨,对不起,我晚来一步,竟连你最後一面都没见到。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笨蛋,什麽都做不好,你还念著我,念著我……琳姨……对不起……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住,疼得喘不过气来。想要呼唤琳姨,却怎麽都发不出声,几欲窒息。耳畔都是尚群悲戚的哭声,琳姨苍白憔悴的脸庞渐渐模糊,渐渐远去,直至全无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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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偶终於来更文鸟~~抱歉啊各位!~无良的老板要加班啊~~~
23
窗外正下着雨,雨丝夹杂着一粒粒雪点击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微的嘈杂声。房间里有四人,却都没出声。
尚群靠在安晴的肩上,神色悲伤疲倦。往日朝气帅挺的脸上满是憔悴,下巴上冒出些胡茬,更显消沉。安晴静静的拥着他,只在无声的安慰。陈叔也靠在椅子里,神色沉寂,有些惶然,似在缅怀遥远的过去。
晓润静静的躺在床上,仍在昏迷,右手上吊着瓶点滴。几天下来,他仿似瘦了一大圈,苍白的小脸更显尖削,双目闭合间犹可见未干的泪痕,眉头紧蹙,在失去意识间也显露出悲伤。
眼皮轻轻的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由模糊到清晰的是尚群和安晴相拥的画面。呵呵,尚群,原来你我一如以往,从无改变。在发生了那些事后,我还能妄想得到你吗?琳姨不在了,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我以为我抓住了,其实那些从来都不属于我。只是被原来的主人弄丢了,而我恰巧又捡到了而已,等他们的主人回来,我又一无所有。只是,我是被谁丢弃的呢?什么时候,谁又能捡到我呢?
“晓润!”
“晓润,你醒了!”
安晴首先发现他睁开了眼睛,马上走了过去。“有哪不舒服吗?要不要喝水?”
抬头看了看她,晓润轻微的摇了摇头。陈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太难为自己了,你琳姨也希望你们过的好,这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安慰了一会儿,尚群说道:“陈叔,安晴,你们先回去吧。这有我守着就可以了。陈叔,妈的身后事还要多麻烦您了。”说到后来语气中已带着一丝哽咽。陈叔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宽心。
室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两人都静默不语。从何时起,我们连话题都没有了,沉默成了我们的相处方式。还是,有太多我们不能说的呢!晓润苦涩的低下头,心中的疼痛犹在,只能面对。

“琳姨……走得很痛苦吗?”
“不,只是后来清醒了一会儿,见你不在,一直念叨着你……”
“对不起,对不起……”泪水又涌出了眼眶,鼻头瞬间酸涩无比。他把头埋在膝间,双肩不住颤抖。
尚群摸着他的头发,“晓润,你……”
“对不起,别问我!什么都别问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隔了会儿,尚群有些艰涩的说道:“医生说你体力透支,还……还失血过多才晕倒……”他的全身都僵住了,尚群的手也顿住。
感到身边的床铺陷了一下,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住了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晓润窝在他的怀里,心似被撕扯,我不要你说对不起啊……不要……泪水模糊了双眼,一切都变的扭曲。尚群,我是真的要失去你了吗?
“妈做手术的时候,状况就不好,有这个结果,我们都应做好心理准备。你……我们都尽力了……”
“琳姨最后有说什么吗?”
“妈要我好好照顾你。”
好好照顾你,好好照顾你……琳姨,我会好好照顾尚群的,不会再做傻事,不会!所以你放心……
窗外的雪变大了,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看着今年的这第一场雪,两人一夜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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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表急这个是甜文是甜文~
24
进入十一月,T城完全显露出她北国的风貌,气温持续下降,在外边儿随便站一站,都冻得人受不了。今天又是个雨天,从早上到现在,小雨一直绵延不绝的下着,给原本酷冷的城市蒙上了一层薄纱,更显凄清。
但,这些丝毫影响不了逐夜里狂舞着的众人的热烈情绪。今晚是个狂热的party,晓润已经被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轰炸了三个多小时。他仿佛感到自己的全身已出现了道道裂纹,只要轻轻一碰,身体就碎成了粉末。趁着中途休息的这15分钟,他捧着小陶特别给他调的一杯西米露钻进了厨房,来安抚一下有些造反的胃。
十天前,是琳姨上山的日子。那天也是像现在,下着蒙蒙的细雨。他和尚群捧着琳姨的骨灰盒上了陵园。墓地是早已选好的了,写在琳姨的遗嘱里。
到达墓地后,晓润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他先是觉得,琳姨旁边那个墓碑上的照片里的人很眼熟,一定是他有过印象的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再仔细的看了看碑文“小妹赵尹岚之墓”。
赵尹岚……赵尹岚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再往下看署名,“黄尹琳泣立”。是琳姨!
那么,那么这个女人是琳姨的妹妹了,怎么从来都没听琳姨提过呢?而且,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熟悉?难道……难道是……
陈叔见他在一边发呆,遂走过来说道:“这是尹琳的妹妹,也是你的母亲啊,晓润。”
什么!她……她果真是我的母亲!怪不得,怪不得我会如此熟悉。
这么多年,我们对她都讳莫如深,原来是早就不在了。琳姨,琳姨,你竟苦苦瞒了我这么多年!此时,晓润的心里,心潮澎湃,各种思绪纷致而来。一时间脑子里糊成一团,一片空白。
尚群这时也走过来问道:“是妈的亲妹妹吗?怎么妈从来没说过呢?”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尹琳的这个妹妹小时候和家里失散了,后来才找到。她是怕自己有个万一,这个秘密就随自己永远而去了,才和我略说了说。她也就这一个亲人了,死后也要葬在一起。”陈叔颇为感伤的拍拍晓润的肩头继续说道:“晓润呐,你别怪你母亲,也别怪你琳姨。你母亲当年把你托付给尹琳肯定是有苦衷的,尹琳也没和我细说。她瞒你这么多年也是不想你有所牵挂,过得快乐而已,你琳姨一直是把你当亲儿子养大的啊。”
“我,我知道,陈叔,我不怪她们……”嘴里喃喃着不怪不怪,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滚滚而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先是琳姨病逝,而后又发现自己身世的秘密。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尚群毫无血缘关系,现在却成了实实在在的表兄弟。况且,况且他们还发生了关系,我的天!我们都做了些什么!这几天发生的事几乎颠覆了过往20多年的一切。
他扭头去看尚群,尚群也一脸复杂的盯着他。那流露出的情绪是什么?有震惊,有惶恐,有愤怒,还有一些他不想面对的东西。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甜甜暖暖的西米露从喉咙一直暖到了胃里,他舒服的叹了口气,将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那天从山上下来,两人喝了一晚上的闷酒,直到酩酊大醉。晓润只记得自己又哭又笑的,此后就人事不知了。第二天醒来,尚群已不见踪影。直到现在,十天过去了,两人一直没联系,也许,以后也很少联系了吧。
也好,就让我们做个了结吧。这十几年的错爱就当人生历练了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势必让两人都痛苦,不如放开。也许现在想起还很痛,但时间能冲淡一切。十几二十年后这段人生的小插曲会成为一道浅色的伤疤,没什么大碍。只是,尚群,我们仍然是好兄弟吧!
门口探进一张小巧灵秀的脸庞,一看见晓润,一双细长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嘿嘿!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晓润向他扬了扬手里的杯子,“谢谢你的招待。”
小陶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快出去吧,有人点你的名呢。”
啊!~~~他立时垮下了脸。自从回到逐夜后,他的点击率就直线上升。也许是知道他被包了,也就是说他也下海了,以前那些对他有意思的客人现在明目张胆了一些,经常点名要他服务。难道是想做他下一任的主人?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尖,从椅子上下来。
小陶伸出小手在他**上掐了一把,“别愁眉苦脸的了,小红牌!要笑要笑!”晓润回头向他龇了龇牙,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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