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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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女人骗了你吗?至于这样吗?”苏小小看到胡一刀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就知道自己说对了,骗他的钱?应该不是,他看起来是一个爽朗的人,应该不在乎钱,那能让这种人斤斤计较、念念不忘的就只能是感情了。“不就是女人戏弄了你的感情吗?”苏小小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出现的愤怒,就知道自己又说对了。
“你只想着自己被骗,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个女人骗你的原因?难道她天生就是一个骗子?难道她会放着开心、美好的生活不去过,而吃饱了撑的骗你这个人?是你长的好看?还是你的财富天下第一?或者是你的武功天下第一?你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她骗?女人总是最傻的,你对她好一丁点,她就会不忍心对不起你……”
胡一刀忽然想起了梅丝经常问他的一句话“你对死在你刀下的人有过愧疚吗?”他为了博取梅丝的好感总是拍着胸脯说,“不,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之人”。可是梅丝每次听到他这样的回答脸上总是一片忧愁之色,莫非……
其实胡一刀对死在他刀下的不少人是怀有惭愧之心的,当时,他刚出江湖,为声名所累,而他的刀法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只是看见他出第二刀、第三刀的人,都已死在了他的刀下。他为了维护他的一刀之名,杀了不少无辜的人。
如果自己对梅丝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感受,那么会不会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胡一刀记起了梅丝临死前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哀怨与愤怒,是那么的坦然,好似终于解脱一样,是不是她心中也充满了矛盾?是不是她每天也挣扎在痛苦之中?而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么多年来胡一刀一直生活在愤恨中,此时他才幡然醒悟,造成这一切的其实不是梅丝,而是他自己。如果他当年不乱杀无辜,如果他能对梅丝说出自己心中的愧疚,或许现在他和梅丝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苏小小盯着胡一刀,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失去了脊柱似的,一下垮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是无尽的痛苦。“你,你还好吧?”
胡一刀没有理会苏小小,踉踉跄跄的从屋里又走了出去。苏小小看着他一下苍老的背影,心里也有了几分难过,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明天的才是最重要的!”苏小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虽然胡一刀想杀她,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看着胡一刀从愤怒中跳出来又落入痛苦中。
“小小,了不起!”慕容秋瞪着眼睛看着苏小小道,这一切的转变太突然了,苏小小的几句话就使凶恶满面的胡一刀颓废的离去。
苏小小听到慕容秋的夸奖,却没有昔日的得意,有点伤神道:“他其实是个好人,用情至深。”
胡一刀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一下跌坐在凳子上,脑子里全是梅丝的音容笑貌,梅丝的开心,梅丝的忧伤,还有梅丝临死前的坦然……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梅丝经常会问他对以前所做的事情是否后悔?如果自己说自己后悔了,那么梅丝或许就会放下对自己的仇恨,与他幸福的在一起生活,可是没有或许……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胡一刀将整个庄园的人都召集过来,只说了一句话:“从今以后,你们愿意留在这里的就留在这里,不愿的可以离开了。”
胡一刀说完转身离开,不理会手下的众人的议论纷纷,他穿过一个拱形的门,来到后院。
苏小小正给慕容秋洗脸,这倒霉孩子现在除了能动动嘴,其它什么地方都动不了。
“在下胡一刀,多谢姑娘。”胡一刀一进门就向苏小小道谢道。
“没什么了,你能想得开就好。”
“等这位公子的伤好后,你们就离开吧。”
五天过后,慕容秋才能下地走路。当日,猩猩便背着慕容秋与苏小小一起又回了青龙城。苏小小不能一直背负着这不白之冤,现在已过了几日,估计那慕容远的火气应该消了点,更何况,还有慕容秋,慕容秋说的话慕容远至少也要听上一句半句的。
可是事情并没有想苏小小想的那么好发生。慕容远一见苏小小,立即差人将她拿下。如果不是慕容秋在,怕是脑袋已然落地。
“我不是凶手,你将我抓起来,你的儿子才死的不明不白呢。”苏小小咆哮着,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已经有人告诉慕容远就在案发的当前,苏小小曾对慕容兰说过这样一句话“慕容公子所说的与众不同怕是说我的相貌丑陋的与一般女子不同吧?”慕容远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苏小小就是凶手。
“叔叔,小小跟我一直都是好朋友,我相信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我这次受伤与兰儿的死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
“秋儿,这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已经查过当日清风楼并没有生客到来,而且在兰儿喝的酒中也查不出毒药,你说除了清风楼的人,还有谁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下毒,然后将毒酒掉包,这必定是清风楼内部的人所为,至于苏小小所说的冤枉,难免是贼喊捉贼。”
“叔叔……”“慕容城主……”
“好!我看在秋儿的份上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没有办法证明不是你下的毒,我就要你给兰儿赔命。”
“公子,小生不能再照料你了,小生有事要去趟青龙城。”一个面容清秀的书生对躺在他床上的腿上还打着木板的白衣男子道。
这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苏小小第一次出门碰到的乞丐秦小峰。他那日拿了苏小小的银子,就离开了白虎城,后来便在一个山谷里搭了一个草屋,继续研究他的学问。
而躺在床上腿上打着木板的俊俏男子正是毒药。那日他从山崖坠下,恰好落在了山脚下的湖里。不过不知道应该说他是幸运好还是不幸好,他落入的那个湖正中间恰有快巨石,当日他跌落时,身体虽跌入了湖中,但是腿却撞在了巨石之上,恰好被去湖边打水的秦小峰给救下。
“你要去青龙城?”毒药看着忙着收拾包袱的秦小峰问道。
下章预告:滚钉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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