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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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猜想,为什么他不送粉晶呢。
五月十二日是杜淮的生日。安言十分紧张,早在几天前就买了礼物,还挺着大肚子拉上妈妈和婆婆到黄大仙庙为他祈福、求签,到围村许愿树扔了一个祝他生意兴隆身体健康,夫妻二人恩恩爱爱的许愿宝碟。
十二日那天,杜淮约了安言到外面吃饭庆祝,说好五点钟回家接她的。下午,安言穿了一条漂亮的紫色蕾丝滚边孕妇裙,还特意化了一点妆,然后挨坐在沙发上,一边等门一边为他编最新花式的温暖版毛衣。
五点正了,杜淮还没回家。安言想着他可能有工作还未办妥,也没打电话催。又过了半小时,杜淮仍然没有回来。看着墙上古董挂钟的秒针缓慢跳动,安言心焦了,开始在窗边不停地张望。又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了,拿起电话拨了丈夫的手机……杜淮在电话里告诉她公司里有些事,晚一点才能回来,然后赶着收线了。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杜淮还是没有回来。安言坐立不安,只得又再打电话给他——居然关机了?
——是否他在路上出了交通意外?是否他被贼人拦路纠缠?是否有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
妄念一出,安言更是手足无措,只得再度按他的手机——依然是关机。那,找他的朋友问问吧,安言连忙找电话簿,然而,手袋还未拿来她便停下了。事实上,她不知道他所有朋友的电话,包括上次一同出游的宋杰和艾妮。
突然间,悲伤自胸口不可抑止地蔓延,是为了杜淮的失约,也是为了自己始终无法融入他的生活而悲哀——她始终是一个外人,是一个替他生孩子的女人,而不是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能并肩面对风雨的妻子。

眼泪不知不觉又冒了出来,自从怀孕后就是这样,身体和神经都脆弱得不能承受任何的压力,即使只是一些微小的触动。
擦干眼泪,她彷徨了好一会儿,突然记起宋杰也经常到“扶桑”酒吧的,如果找到他,或许就知道杜淮是否安全了。主意已定,安言不作多想,连忙拿起小手袋急急走出家门。
坐在的士里,安言再次按动杜淮的手机,依然关机。到了“扶桑”酒吧门前之时,脑中突然记起那次在这儿看见他为了拒绝自己而搂住旁边的女人,心中微一扯痛,脚步竟然显得犹豫。
她甩了甩头,鼓起勇气朝走廊走去。来到三号厢房之时,略略一顿,还是推开了厢房的大门——
内中,坐着七八个男女。他们似乎正在聊着什么热烈的话题,有一个男人甚至半躺在地上,大概想学卖油郎的绝技,左手高举着酒瓶对着自己的口猛灌啤酒。
安言摇了摇头,视线向旁边一溜……这一刻,她清楚地看见,自己的丈夫正紧紧地搂着一位女人!是上次他搂着的女人!是那个烫了大波浪式,染了褐色头发的女人!他的神情温柔而体贴,他正在低低地说着些什么,那声调安言无法听到,然而,那一定是最柔美最甜蜜的语气,如同他哄她嫁给他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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