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疑心生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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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洋和肖岩闹别扭,丝楚多多少少有些感觉。她不知道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一起时地不苟言笑,就已经让她知道问题的严重了。
她找个藉口,溜进她的办公室,随意地东拉西扯,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蛛丝马迹。然则,一旦碰触到有关肖岩的敏感话题,她就绕个弯改个道,滴水不露。越是如此,她越确信两个人矛盾很深,恐怕轻易不能化解。
丝楚换了个QQ号,以陌生人的身份加入陈洋,想借着聊天套出她的话来。可是,网上的她,警惕性很高,始终缄默不语,一点儿没有说起什么心情郁闷之类的人和事儿。
明明情绪低落,却如春蚕丝丝绕绕掩饰着、包裹着,她更加地放心不下。一定有事儿,可她只字不提,自己便也无能为力,要想一探究竟,唉,难!
“谁能解决这个问题,谁能呢?”她情急之中,想起武阅来。
“他是他们俩的朋友,或许行。”丝楚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过去,暗示陈洋最近有些不大对头,似乎和肖岩的相处中出了什么问题。
她没有直接了当地点明,因为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两个人因何闹矛盾,因何不高兴,又因何拉开距离,她一无所知。所以对他俩的不愉快,她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武阅还用她说太多,几句话就已经明白了大概,既然求了,自然要帮忙,何况自己还有点儿私心。他打定主意,即给陈洋打电话,约了晚上聚聚。
“他不会不明白自己的用意吧?”
丝楚想了想,“按道理不会,那么灵性的一人儿,哪能这点儿话都领会不上去呢?可是他能劝了他们,让他们重归于好吗?”
她留心观察着,企图发现两人矛盾的原因,然而一无所获。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得这么僵?”
她几次假意有事儿要办,和陈洋没话找话地聊东聊西,巴望着知晓个中原委。她希望武阅了解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好抓住要害。出面顺利解决问题,否则斡旋不易呀!
她压根儿想都没想,这闹矛盾的两人儿,恰恰是因为武阅才这么不理不睬。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她,根本不了解情况,就贸然出手,反而乱上更乱。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一天天,慢慢地肖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份,太过多心。他没见陈洋在和自己断绝来往后,和武阅在一起,他暗暗揣度自己可能是疑心生暗鬼。
肖岩越是不理陈洋,她愈对肖岩怨怼,“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一句话,至于嘛!这么小心眼儿。这种人,还是算了吧!不分青红皂白,动不动就生气,倘若将来真成了家,过了日子,还不得天天拿吵架当便饭?!”
认为自己推断合理准确,所以对肖岩更是颇有微辞。她,满心地不高兴。奇怪肖岩怎么一会儿是火焰,一会儿是海水,说变就变,喜怒无常。不论什么事,两人沟通沟通再下结论,不行吗?他,也太主观了吧?
他一副从未和自己有过什么亲热举动,形同陌路的样子,让她的心仿佛走入了沙漠。干渴似乎如影随形,他强硬地坚持着,不肯卸下盔甲。他只要稍稍缓和,她都会给予一份甜蜜,让那孤独远离。然而……
“真的就这么决裂了?”陈洋脆弱无助,盼望着依靠,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八度。轻悄、柔柔地充满温情,挣扎、期待,渴求抓住些什么。

幽幽伤感着,不敢有一丝奢望。她卷起累累伤痕,蜷缩着套上冰冷的外壳儿。全副武装,淡然平静,貌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武阅接到丝楚的电话,心里好象平静地湖面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他们有矛盾?不会已然分手了吧?”他自欣桐酒店回来,想起肖岩亲昵地抓着陈洋,就心痛不已。他,挥刀斩断了暗生的情愫。
可现在这个消息,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丝楚让自己去调和,会不会是陈洋的授意,能不能是她给自己的一个台阶?
武阅美滋滋地胡思乱想,似乎机会在招着手,他决心去看看陈洋,试探试探她的反应。好几个月没见着她了,天气越来越凉,似乎渐渐入了冬。
他原本心情就不很爽,所以一直没怎么出门,整天都泡在学校里,开会、学术活动、出差,忙得象个陀螺。不知道谁说过,忙,就是心亡,亦即心死。
这话已记不得是哪个总结的,太有道理了,他忙不迭地收入记忆。忙,就是在心旁放个亡,等同心死了,天,太贴切不过!果然,人一忙,就会忽视亲人,轻疏朋友,甚而忘了自己。如同死去一样,麻木不仁。没有关爱,没有心痛,飘忽不定,虽生犹死!
自从知道这句话后,他不觉地散淡许多。若不是丝楚打电话,他好象已经忘记了那人、那事儿。
武阅鼓起勇气,给陈洋打电话,约了她见面。她没有拒绝,早早就收拾了收拾,离开了单位。
“她急急地去哪里呢?”他猜测着,一段日子的冷淡,心里并不好受。肖岩想考验考验陈洋,对自己是否真心。
“冷一冷,降降温,她会不会更珍惜自己?”多日来,他备感折磨,心有不甘。一想起两个人亲密无间时,脱口问出的竟是武阅,他的心就狠狠揪作一团,恼恨不已。
温软的身体,湿热的红唇,难道她没有动情?不象,她肆无忌惮地拥抱,狂野地回应,不象是在作戏?可,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她关心他在做什么?难道对自己还不够好?
肖岩苦苦寻找着答案。
“爱,竟能让人如此畏首畏尾,为什么我不能再霸道些,再强横点儿?我怕什么,担心什么?”
时间越久,他越觉得自己太小气,问就问呗,自己生个什么气呢!缺乏自信?
他站在办公室的大窗子前,向外眺望。不一会儿,陈洋出了门儿,武阅正等在那里。两个人谈笑间,她上了他的车。
肖岩气恼得狠狠用劲儿挥拳打向窗子,重重地磕在窗棂上,直痛得他呲牙咧嘴。这一切能怪谁呢?不是因为自己制气才断绝来往的吗?
“太折磨人!爱,不如不爱。”他痛苦地骂自己,“胆小如鼠!小肚鸡肠!”武阅的出现,有些让他害怕,一下子没了坚持的钢条儿。
“是自己不要、不理她的,怎么她和别人在一起,我还不能忍受?既然放了手,就不要管她的事儿。”他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怅然若失,心有不甘。
“以前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还是他们关系确实与众不同?关系似乎不错,常常一起出去?今天,他们会去哪里?”
他不敢想下去,很怕担心的事儿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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