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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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给我一根烟吧!”何强抱住陈立乞求着。
“但是,我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陈立把兜子拽出来给他看,然后摇着他的肩膀说:“你一定要戒毒,不然你就毁了!”
“你再跟他要,求了你,求你了!”何强浑身无力,涕泪横流。忽然,何强爬了起来,咬着腮帮子冲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陈立追出来问道。
“反正我活着也是受罪,我杀了仇真然后自杀!”何强铁青着脸说。
“你不能干傻事儿!”陈立扑了过去,但被何强甩开了……
铅色的天空笼罩了整个校园,仇真、微微喁喁细语并肩走在小径上。多日未见何强,微微觉得索然无味,她倚在仇真肩头发着感慨:“没有可以打击的人,可真是悲哀!”
“不要总对人那样,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仇真学者**的声调说。
“仇真,我杀了你!”,仇真话声未落,何强就怒吼一声冲了过来。微微一个闪身拦在了仇真身前。“你让开,不关你的事儿!”何强对她嚷着抽出尖刀逼了过来。
“你疯了吗?”仇真拦在微微身前吼道。
“我让你害我,我杀了你!”何强扑了上来。
“躲开!”微微一把推开仇真,一个连环腿踢向何强手腕,刀子应声落地。陈立灵机一动扑上来压住何强,大喊:“他染上毒瘾了,这是发疯呢!”
“什么?”微微、仇真大吃一惊,纷纷冲过来按住何强。
“我不用你装好人,仇真,我和你没完!”何强手脚**怒喊道,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仇真坠入五里雾中。
“是你……”何强话没说完,陈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说:“一定要送到戒毒所去!”
“什么,何强进了戒毒所?”陈奉军大发雷霆,吼叫声刺激着陈立的耳朵。
“是啊,警察一定会追问毒品来源,爸爸你说我该怎么办?”陈立紧张的问。
“让我想想……”话筒中一阵沉默,半天之后陈奉军说:“警察问你的时候,就说大街上买的烟,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过你阴差阳错帮我一个大忙,哈哈哈”
“帮你一个大忙?”陈立呆了一下问道。
“这段时间,我们和桑杰都在北京,也许警方都瞄准了我们。你这个小插曲就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我们就趁机离开北京消失在江湖!哈哈哈”
“那么说,这次我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喽?”陈立长出一口气说。
“哼,算你运气好!下次动动脑子!还有,我离开北京以后,你一定注意隐藏,不要让警方发现你的秘密!”
“爸爸,你放心吧,我打死也不说。”陈立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起了波浪:爸爸对我怎么不冷不热,好像我就是他一个下属而已!回想过去的时光,他越发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儿子,于是两行泪顺腮而下。
“你怎么了?”陈奉军明显感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没什么,爸,你自己注意身体!”陈立说完啪嚓挂了电话,然后抱着头痛哭起来。
“哼,傻b!”陈奉军对着电话骂道。
审讯室中,陈立被大白炽灯照出了汗。
“你在哪儿买的毒品?”警察问。
“我也不知道这烟有毒!真的,当时就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卖烟,为了贪便宜我就买了!”陈立答。
“你认为我们会信吗?”警察盯着他的脸问。
“不会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陈立冷静的说。
“你为什么说是仇真让你害何强的?”
“我想嫁祸仇真,那样我就能拥有微微了!”
“就这么简单?”警察冷笑道。
“就这么简单!”陈立挺直腰杆说。
“何强是你的好朋友,按理说你应该阻止他吸毒,可你为啥三番两次提供他毒品?”
“当时我也想把烟给扔了,可是他不让啊!再说看他那么难受……”陈立流着泪说。
“我倒是希望一切都是你说的这样,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警察摆摆手说。
案情分析会上,大家都在听王队的分析。
“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你看,按照何强目前吸毒量推算,那一盒烟在半个月之前就抽没了。但事发当天,何强还从他要烟,这说明什么?”,此话一出其他警察纷纷点头。“最主要的是,陈立让何强染上毒瘾的目的是什么?我思前想后,觉得目的有二:其一,陈立与何强虽为好朋友,却早有仇恨;其二,他想通过毒品控制何强,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但你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整个事情还把微微、仇真牵扯进来了。他们四人的关系看着就是小孩的拉帮结伙。但实则上有人在操纵陈立有计划的除去仇真!”徐局皱着眉头说。

“你说的意思是,仇真没到北大之前就已经和这个神秘人物结仇?”王队不可思议的问。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他一个小孩子能和谁结下这么大的仇恨?”徐局闷声道。
“据我所知,何强的父亲何东来和微微爸爸王民生抢生意落败,一气之下得了心脏病。而仇真就是王民生的军师。难道神秘人物在替何东来报仇?”王队拍桌说道。
“那为啥还要害何强?”老刑警反问。
大家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别吵了,如果不出所料,不管是何强还是仇真染上毒瘾,对那个神秘人来说都是好的。因为这个人的目的就是扰乱我们的视野,他们好逃出北京!”徐局一拍脑袋说。众人一听此话全都惊愕,“他们?难道是他们?”王队问。
“嗯,”徐局沉重的点头说道:“看来他们已经逃走了!但是他们却留下了陈立,我们盯住他,我想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
同一时间的山东小镇亮起万点灯光,其中一盏属于大毒枭陈奉军。
“千里之堤毁于蚁**!”陈奉军坐在沙发里自语道。
“大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沙发上一个大汉动了一下问道。
“如今我们安全撤出北京,不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尾巴!”陈奉军恨声说道。
“大哥……”大汉话没说完,陈奉军便不耐烦的说:“少知道一些事情,对你有好处!”,大汉慌不迭点头起身退出。
半月之后,陈立死于新买的房中,子弹穿头而过,打在墙壁上,留下一个犹如句号的弹孔。同一时间,何强正在忍受着万蚁嗜心的痛苦,他大喊大叫狠狠地撞墙。几个戒毒医生用力按住他,噗嗤,一管安定注入体内,他终于安静下来,朦胧中一个声音说道:“这么小就吸毒!”。“都是有钱烧得!”另一个说。
他终于睡了过去,梦中见到了痛哭流涕的陈立说自己不是陈奉军的儿子。何强问他要到哪里去,他说到天堂,那儿没有邪恶和毒品,更没有贫富差距,所以就没有任何纷争!说这话的时候,他双眼放出最忠诚教徒才具有的纯净目光!
一条铁龙带着千万颗思乡的心在风雪中穿行。微微依偎着仇真,双眼迷离的望着窗外,“陈立的死太过突然!”她蠕动着嘴唇说。
“就像一个动听的曲子突然出个休止符!”仇真说。
“王队他们已经捉住了那个杀手,我想幕后主谋就要露脸了!”微微叹口气说。
“这回你的后背不再有人捅捅咕咕了!”仇真怪怪的说。
“以前还真烦,冷不丁没了,这心还真的空了!”微微双手垫着下巴说。仇真白了她一眼不再吱声,短暂的沉默后,微微噗嗤乐了一下,仇真愤愤的说:“真是个坏女人!”,于是微微乐得更欢了。
“你还是招了吧,他连自己儿子都能杀,你……哼!”王队点根烟,瞅着面前高大的杀手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苦口婆心,我就说了吧!”杀手想了半天,终于吐了口。一听此话,警察们几天审讯的疲劳一扫而光。
大年三十,一阵敲门声想过,陈奉军示意情妇打开第一道房门,于是几张陌生的脸露了出来。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情妇隔着栅栏问。
“我们是云南的客商!”一个人操着云南话说。
“这大过年的,你们找错人了吧?”情妇黑着脸说。
“云南的?”陈奉军从里屋走出来问道。
“陈老大,就算你没见过给我,总能听出我的声音吧?”云南人说。
“奥,是你,拐刀把子!”陈奉军脸色一松,让情妇打开了门。他突然拔出手枪,但晚了一步,云南人的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壳上。不许动,其他人纷纷掏出手枪逼住情妇。
“哈哈哈,都怪我太相信那小子了!”陈奉军摇着头大笑道。
“错了!你连自己儿子都杀,别人会死心塌地的为你卖命吗?”王队改回北京口音掏出手铐,啪嚓扣住他的双手。
“陈立只是我从小领养的孤儿,迟早是要为我而死的!”陈奉军表情古怪的说,大家不由得一怔。
“我们刚才哪儿出了破绽?”王队回过神问。
“贩卖毒品没有你们这种威严的目光!”陈奉军表情一下子变得呆滞起来。
数月之后,桑杰被国际警察抓获,何强也戒毒成功。接他的是仇真和微微。那一刻,大家相对无言,三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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