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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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府的花园中有一大块空地,像是特地为习武而留下的。
小青支开了白素贞,用命令的口气让许仙站在空地正中央。
小青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柄长剑,指着许仙:“你会用剑吗?”
许仙摇了摇头,他并不打算把自己会武之事告诉第三个人。
小青将长剑向他递了过去,许仙故意伸手捏住了剑身,然后,似乎手被划了一下,他迅速将手受了回来,一脸惶恐地望着小青。
小青一脸的无奈:“笨蛋,要握住剑柄。”
“哦。”许仙笨手笨脚地接过长剑,在眼前挥动了几下:“这个要怎么用啊?”
“看着!”小青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柄通体碧绿的长剑,在他面前舞了起来。顿时,花园中满是晃动着的绿色影子,看起来像是绿色的精灵在舞蹈。
小青的剑法繁华却不实用,只能惑人耳目,如果遇上高手,势必一败涂地。
许仙心中略感疑惑:“这就是小青的剑法?她活了几百年,不会只学了这种不太有用的剑法吧?”
转念之间,剑势已收。小青向他望来:“你,看懂了没有?”
许仙肚子里表示着不屑,嘴上却说道:“小青姑娘的舞跳得真好看。”
小青气得差点喷血:“谁说我在跳舞?!”
许仙故作疑惑:“你不是在跳剑舞吗?”
小青忍不住咆哮起来:“我是在舞剑!”她说着来回踱着步子:“气死我了!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可是你舞得这么漂亮,难道不是给人看的?”
小青眼睛一亮:“这句话说得好,你比试的时候,就尽量舞得好看一些,你舞得越是令人眼花缭乱,胜的机会就越大。本来这招对高手是没有用的,但那姓解的家伙可不是什么高手。”
许仙心里暗暗赞同,但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小青走了几步,又道:“看你身子那么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舞这么大规模的剑招想必也坚持不了多久,嗯……光有剑招还不够。喂,你会不会轻功?”
许仙连忙摇头,这次他倒没有说谎,他在峨眉山上虽然学了很多内功外功,但轻功却是一塌糊涂,他之所以能有很高的速度,完全是靠内力的支持。如今听小青的口气,似乎是要教他轻功,这么便宜的事他又怎会错过?
小青撇了撇嘴:“我想也是,你这家伙,根本连武功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吧,”小青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看在姐姐的份上,我就把我压箱底的轻功教给你,你可要好好学啊,不能辜负我和姐姐的好意。”
你不说我也会好好学的,许仙猛点头。
小青略一沉思:“看我的。”说着水袖一挥,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绿色的残影。
“好身法!”许仙脱口赞道,说话间小青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与残影融合在一起,仿佛她从未移动过。
小青撇了撇嘴,脸上却无得色:“我这套身法叫做‘灵蛇变’,是利用极高的速度在敌人的眼中留下残影,令那人失去攻击目标,其主旨在于一个变字,动如灵蛇,矫若脱兔,每步都在变,一步十变、百变、千变,讲究的是随心所欲,不拘泥于法,神仙也莫奈何。”
许仙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心中却早已闹翻了天,脑中轰然一片,心里使劲地叫着:“变!变!这就是无上的身法,变!所有的武功都讲求变!好,太好了!”小青的一席话,令他隐隐接触到武学的无上境界,只是离通悟还有一段距离。但就凭这一点,已令他受益匪浅。
小青皱眉望着他:“我这么说你听懂了没有?”
许仙当然摇头:“你的身法这么快,我怎么可能学得会?”
小青重重一挥衣袖:“笨蛋!我不是要你学我的快,而是学我的变。这么说吧,你的速度再快也有个极限,如果遇上速度比你更快的人,不就完蛋了。但如果你学会了变,那么无论那人的速度有多快,只要他看不透你的变,你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许仙“苦苦”思索了半天,这才恍然道:“我明白了,就像猜拳,你如果变得快,并且能策知对方的动向,你就可以稳赢了,是不是?”
小青仿佛松了口气般道:“你这木头终于开窍了,虽然比喻得不伦不类,但也有些沾到边了。”
许仙试探地道:“那这剑法……”
小青一副无奈的表情:“总之你把剑舞得越好看越好,最好能让那姓解的都看入迷了,再配合这种步法,包你胜券在握。”
许仙一脸不以为然,就你这么几句话,就想把一个不懂武功的书生带如武学的殿堂?嘿嘿,还好我不是普通的书生,我是天才!
许仙自我陶醉着,越想越得意,一时忘形之下,露出了自得的表情。
小青虽然不知道他在得意什么,但这种表情却令她极为不舒服,她将手中那柄碧绿的长剑丢给许仙:“看样子你是会了,现在就舞给我看!”
许仙手忙脚乱地接住,到这时,他才有机会仔细端详此剑,这剑实在是绿得太不正常了,仿佛是天然生成的翠玉,然而色泽却又比翠玉绿上三分,因而显得十分诡异。
长剑一入手,许仙就知道这是魔兵。
在三界,兵器被分为三种,分别是神兵,魔兵和人兵。
神兵并非指神族锻造的兵器,而是指锻造者采集天地之灵气,加入各种奇异的法宝,能量等物质铸成的兵刃,所以具有不可想象的威力和神奇的功效。
而魔兵则是由锻造者加入了自己的鲜血和种种诅咒禁制锻炼而成,所以很有些可怕的能量。魔兵也不是只有魔族才能锻造,像古时候的干将莫邪就是锻造者自己投入炉中而炼成的,因此属于魔兵
人兵就是人界最常见的兵器和一些宝剑宝刀等,一般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而兵器被分为五级,眼前的长剑质地奇特,通体翠绿,入手轻若无物,至少也是二级的魔兵。
许仙观赏了一会儿,忍不住赞道:“好奇特的宝剑!”
小青洋洋得意:“那当然,这可是我亲手锻造的。”
许仙诧异道:“你还会铸剑?”
小青一时忘形,自得地道:“哼哼,这可是我花了两百多……”
“小青,你又在胡说八道了。”身后传来白素贞温柔的斥责声。
小青自知失言,站过一边乖乖闭上了嘴。
白素贞望着许仙,眼中灵光闪动:“不知公子的剑,学得怎么样了?”
许仙知道自己扮猪吃老虎的时候到了,拍拍胸脯道:“看我的。”
说话间,他挥舞着长剑冲了出去,顿时满天都是碧绿的剑影,果然十分“大规模”,只是许仙看起来满头是汗,显得十分吃力。再仔细一看,剑影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却软绵绵的没有几分力气,叫人看了好不难受。
小青越看越有气,白素贞也看得不住摇头。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许仙虽然舞得“筋疲力尽”,却咬牙“坚持”着没有停下来。
终于,小青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而这声音里显然是用上了一些内力的。
许仙被这声音震得浑身一跳,一个没站好,斜身掉进了花园边的池塘里。
白素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小青早已笑弯了腰。
许仙狼狈地从水中露出头来,无奈地苦笑着。
白素贞忍住了笑:“许公子是个读书人,学武之事,还是太勉强了,小青,你不要为难他了。”
小青嘟起小嘴:“那后天的比试怎么办,你总不能看他被人打死吧。”
白素贞摇了摇头:“我自有主意。”
小青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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