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情况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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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赤足、穿着朴素、身上缠着七条八条的佛珠、慈眉善目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传说中的“佛”的形象大为吻合。那个在神界地位仅次于神的佛与神界最下级的鬼和仙自然不同。法海这家伙的形象也很吻合,所以,他是,至少将来也会是个佛。但现在,他的实力最多只到达了仙级,离佛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佛,自然比普通仙鬼更难对付,许仙现在手无寸铁,不得不小心些。
“许仙,当初你在魔界杀我同胞无数,现在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那佛肃然道。
“可我听说神魔大战西极天并未参战。”许仙不疾不徐地道。
“然也,佛家不愉杀生。”那佛合十道。
“你现在不是想杀我吗?”许仙讽刺道。
“我等擒你前往帝释天受刑。”
“哼,你不杀我,却让别人来杀。直接杀人与间接杀人有何区别?”许仙冷笑起来:“更何况,我已经死了,还谈什么杀不杀,受刑不受刑。”
“非也,你没有死,只是魂魄离开了身体。”那佛睁着一对铜铃也似的眼睛,难得的是,脸上居然还带着慈和的表情。
“此话怎讲?”许仙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
“阁下只是喝了他的离魂汤,灵魂暂时离开了身体。”那佛向法海一指,法海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佛。
“离魂汤……原来是这样……真是卑鄙啊。”他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说法海还是让他喝汤的人。
“既然知道了,就请跟我走一趟。我相信你会得到公正的裁决。”
“公正?”想到当初在神界受到了判决,他的眼睛都红了:“你们所谓的公正就是给个壮烈的死法,你们所谓的公平就是几万人围攻一个,难道不是吗?”
那佛一怔,竟一时没了话说。
这时法海叫了起来:“佛爷,不要和他多说,先抓了再讲。”
许仙后退了一步:“说不过要动手了吗?奉陪!”
那佛与法海对望一眼,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一股巨大的声浪自他们扩展开,厅里的桌子椅子纷纷飞起,然后在空中诡异地被碾得粉碎。阎王和黑白无常见势不对,想要逃出这间屋子。无奈才走了几步,却发现声浪中心似乎有股巨大的吸引力,令他们越走越慢,越走越难,到最后不进反退,离门倒是越来越远了。
“佛爷手下留情啊!”阎王惨呼起来。
他们哪理得了阎王死活,虽然他在黄泉天的地位不低,但在西极天的眼中却是一文不值的。
声波攻击之逼许仙,正是传说中的佛门狮子吼。许仙却不害怕,微微后退一步,双手一档,一个球状水结界将他牢牢罩住。只见声音过处,水结界不住地颤抖着,却终究撑了下来。没有了勾魂索的束缚,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灵活。
那佛却不给他机会回神,向上一跃,来至几丈高空,如苍鹰搏兔般向许仙扑来,十指凝起向后,带着耀眼的黄光,气势凌人。
哼,若我现在手上有兵器,早把你的狗爪子削下来了。

许仙闷闷地想着,却不停地移动着脚步,寻找最佳的还击位置。
那一抓转眼间袭到面门,说时迟那时快,许仙轻巧地祭起两指,堪堪从他的双爪之间穿了过去,点在了他光光的额头之上。
所有的动作在刹那间停了下来,那佛还保留着出爪的动作,但爪尖离许仙却还有三寸。佛僵在半空,动也不动,鼻尖上却有汗珠滴落下来。许仙自信一笑,那迷人的风采竟看得那佛有瞬间的失神。然后他感到额头一阵剧痛,许仙的手指竟慢慢地融入了他的脑壳,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感到许仙的手在拨动着他的脑浆,他大叫一声,险些晕了过去。
这当然不过是错觉,许仙的手只是陷进去了一些,想在他神经中搜索力量的来源。
“佛爷!”法海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胆大无比,抢上前,一招攻向许仙面门。
随着灵魂离体的时间越来越长,许仙内在的“神性”也愈发地显露出来,身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从前法海的全力一击他或许要花六成力气防备,现在却不一样。他只是一挥手,法海便停了下来,再一挥手,法海像那佛一样飞了起来。许仙左手一指也点在了他的额头上。法海顿时魂飞魄散,也顾不得“神的形象”,一双眼睛直盯着许仙,露出讨饶的神情。
许仙冷冷一笑:“你现在知道怕了?”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闭起了眼睛,一副专注的样子。
被抓住的两人渐渐感到许仙并非在搅动他们的脑浆,也平静下来。尝试着动弹,孰料全身的力气都不知哪儿去了,只好就这么僵在半空,忐忑地猜想许仙下一步的行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仙慢慢睁开眼睛,精光一闪,他漫笑起来:“好啊,西极天佛祖座使,你的人生倒是挺不容易的。”许仙说着抽回右手,待那佛身子落下,一脚将他踢到了墙角:“念在你一心向佛,尚未为恶,我就饶你一命,何况……呵呵,你还是个性情中人。”
那佛狼狈地爬了起来,骇然道:“你……你怎么知……读心术……难道是读心术?!”
许仙摇了摇头:“是魔界的探心术。原本这么不厚道的招术我不想用的,但你们一意孤行,企图对我不利,哼哼,那就没有客气了。你,回去告诉西极天的老秃头,我不去找他,他也别来找我麻烦,否则我以后看到和尚尼姑,通通杀了,看谁还给你们香火!”
那佛缩了缩脖子,想维持几分面子,但腿却还有些发软:“那、那个和尚身虽为仙,却是佛祖的门生,还请阁下放过。”
“你想让我放了他?”许仙冷笑一声:“行啊,等我把他的灵魂给剥出来再放。”许仙恶狠狠地瞪了法海一眼,想起他从前害白素贞现形,不久前又间接害他到这种鬼地方来,不由得心生歹念:雷峰塔纵使毁不得,金山寺纵使拆不得,我杀了法海这老秃驴,他就没办法害娘子了吧。
“施主使不得。”那佛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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