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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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许仙带着一夜未睡的黑眼圈和蓬乱的发型出现时,魔龙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水平提高点了没?”
许仙把揽月递给他:“你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途?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
魔龙将揽月高高举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东西非金非玉的,质地古怪,既不像兵器又不像法宝,估计你又炼出了一个废品吧。”
“切,”许仙忿忿地反驳道:“你仔细看清楚,这么特别的东西会是废品吗?这可是玄武甲炼出来的,再烂也能比得上二级的兵器。”
“玄武甲?!”魔龙有些心痛地嚷嚷起来:“这么极品的材料你就炼出了这破东西?”他将揽月抛还给许仙:“我看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当装饰品。”
许仙的自信心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小声地道:“它才不是废品……”
魔龙理直气壮:“请说出它的用途。”
许仙翻起了白眼,哼哼了半天,终于无话可说:“我……我去看看素儿,她应该醒了吧。”
许仙逃也似地离开了大厅,拐进自己的房间。白素贞正呆呆地坐在床上,见他进来,她雀跃着跳了起来:“水哥哥!”
“乖。”许仙见到她,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他摸摸她的脑袋:“昨天睡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呢?”
白素贞用力点着头:“水哥哥,今天我们去哪儿玩?”
“呃?玩啊?”许仙想起上次去玩的遭遇,便有些心惊胆战:“今天我们呆在家里好不好?”
小白素贞不情愿地嘟起了嘴:“可是,家里好无聊哦。”
许仙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有水哥哥陪着你,不会无聊的。”
白素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乖巧地点头:“嗯!”
许仙眉开眼笑地拿出揽月:“来,水哥哥送你一个东西。”
“哇!”白素贞轻捧着揽月,洁白的光泽映在她的小脸上:“好漂亮哦。”
“那当然。”许仙得意地道,哼哼魔龙,你虽不识货,自有识货人。他笑了起来:“要好好收藏哦,如果不见了,水哥哥是会生气的。”
白素贞爱不释手地握着揽月:“素儿不会弄丢的,素儿要天天带着它。”
许仙被她天真的表情逗乐了:“它有个名字,叫揽月。”
“揽月?好奇怪哦。”她显然还无法明白这个词汇。
“呵呵,你记得就行了……进来。”他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皱着眉头道。
只见水月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队长……”
许仙站起身来:“什么事?我不是叫你三天之内都不要来打扰我的吗?”
水月一言不发地递上一封信函,许仙望了他一眼,这才接过拆开:“是白大哥的亲笔信……现在魔界处处危机四伏,要我把恨星叫回来,以防有什么不测……是吗……”他抬起头:“你去回复魔主大人,说我立刻就去。”
“是,队长。”水月恭敬地鞠躬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许仙沉吟片刻:“我此去可能要花很长的一段时间,调一个小队来,日夜保护小公主,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损伤。”
“是。”水月对许仙的话从不抱任何怀疑。
许仙欣然道:“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水月心中一暖,施礼退下。
许仙叹了口气,转过身:“素儿,水哥哥有任务,要离开一段时间。”

白素贞垂下头:“不能陪素儿玩了吗?”
许仙不忍地道:“你……若实在闷得慌,可以叫你娘来陪你。”
“哦……”白素贞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失望,许仙的心微微一酸,差点想留下来,但想想恨星的安危,还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来。
“素儿乖,水哥哥会带一个你想见的人回来。”
“是谁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白素贞的好奇心顿时被提了起来,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
“是恨星姑姑哦,她一直很疼你的。”许仙哄她道。
白素贞眨了眨眼:“恨星姑姑?水哥哥说过姑姑是好人,叔叔是坏人,所以素儿一定会喜欢她的。”(魔龙:臭水,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小孩的?!)。
许仙捏了捏她粉嫩的面颊:“好啦,水哥哥要走了,不跟我告别一下吗?”
白素贞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水哥哥再见,素儿会想你的。”
许仙一脸幸福地离开了房间,飘飘然地飞了起来,向汕水的方向射去。
白语枫和雪姬成亲后,恨星隐藏了自己的感情,索性到汕水流域的那个小山谷修行,说什么那里五灵元气充沛,最适合修行,于是成天躲在山谷中,每隔大半年才回来一次。
她很喜欢白素贞,一回来就从许仙的手中将她抢走,许仙虽然不忿,但想到她从前的“英雄事迹”,还是决定忍气吞声,毕竟她失恋归失恋,本质性格还是不会变的。
白语枫考虑得十分周到,她一直呆在汕水,消息闭塞,万一遇到神族的军队,那就糟了。
想到此处,许仙加快了速度,整个人化作一道蓝光,向汕水投去。
※※※
恨星从冥思中睁开眼,感到自己的功力大进,全身上都充满了浑厚的灵气。
她轻叹一声,眼光落在了一棵苍翠的大树上。五年前,这棵树还只有手腕粗细,而现在,却已经有一股苍天而立的气势了。
五年了,这五年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独自呆在这个小山谷里,与青山绿水为伴,可是她的心还是那么孤独,就算身处闹市,那种孤独感依然不减。
她也不明白,以她的性格,竟能在这里坐这么久。一天之中,她有大半的时间在呆望着蓝天,而天上的浮云有时会幻化成他的样子。
五年的时间并没有是她淡忘了他,那种思念反而更加刻骨铭心。可是,他的身边已有了她,他的心里容不下她的存在,所以,她只能退出,离开,因为看到他,她会心痛。
无可奈何花落去,既然他的生活如此幸福,那她也只好过着这种隐居的生活了。
她望着眼前的一堆碎石,石上血迹殷然。
水……那个曾经在这里悲伤哭泣的人,现在已经变得无忧无虑,在他眼里,白素贞就是生命的全部,那个他骗来的未婚妻令他忘记了一切伤痛,恐怕他早已忘了回家的事了吧。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得到了幸福,她分外感到自己的孤独。她知道魔龙默默喜欢着雪姬,她很佩服他的勇气,因为他竟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她自问做不到这一点。
也许,她真的不应该再回去了,她应该到大陆的其他地方去游历,这样她或许会忘记自己的孤独。
她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天边闪过一道蓝光,接着一个人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面前:“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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