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往事如梦岁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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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发亮地看着他突然变色的脸:“听说过凌迟吗?没有?那我告诉你听吧……”
“媚儿!别再说了!”萧涉不知何时放开了席沧海,站到了我身边,抓住我流血的手,小心地捧在手上。
我冷哼一声,抽回自己的手,任手中的伤口在拉扯中扩大,血一滴滴在滴在赛台上白石砖铺就的台上,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痛,一点都不!“你是谁?凭什么拉我手!我的手只给秦歌拉,而你——不配!”
说着,也不顾萧涉瞬间青白的面色,只是面色温和地看向席沧海:“知道吗?凌迟,又名寸磔,又叫剐刑。而剐刑,则又叫寸殛,又有‘千刀万剐’之说。不过,你放心,事实上并没有万刀,只有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你笑什么?很不以为然吗?我想你不太明白呢!凌迟之所以称为凌迟,是因为要你活生生挺这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呢,要让你眼睁睁地着着我手中这把剑,从你的胸部开始,先割你**,然后是胸肌;跟着是你的生殖器;再然后是你的大腿,双臂,腹肌,臀部。”我满意地看着席沧海随着我每说的一句话,一个词从轻颤到战栗再到恐怖。看着他狂乱的眼神,他定是在想,我一定是疯了吧!
“呵呵呵呵……”我轻笑出声,轻轻地一字一字地吐出最后一段话:“最后割耳,鼻,眼,唇。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单剩个骨头用药养着,让你时刻清醒着,又时刻痛苦!哈哈哈哈……”
“够了!够了!”耳边传来萧涉的怒吼声,身子一暖,我已被萧涉紧入怀中:“够了……不要说了,媚儿!求求你,不要说了……”
“不,不,让我说!让我说……”我慌乱了,使劲地挣扎着,萧涉却是紧搂住我,不让我离开分毫。
“媚儿,求求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想打想哭想骂……都冲我来吧……你别这样……”相较于席沧海的恐怖,萧涉他心里却更多的是慌乱,而这慌乱让他不知该如何去应付,更不知该从何处输导出去。虽然手中抱着她,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让他心更觉慌乱。
“不!我要说!我要说!凭什么不让我说呢?他杀死了秦歌!他杀死了秦歌!他让我心痛了!他让我的心痛得都快死了!”我拳打脚踢地打着萧涉,叫嚷着让他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乍闻这话,萧涉的心中一痛,痛得就连那锋利的剑锋刮在自己身上也不知晓了,在那利剑随着她玉手的次次扬起,一道道鲜色艳红在他银色衣物上绽开……
“萧涉,你疯了!还不快把她制住!”南宫刚从那“剐刑”论中回神,就见萧涉紧搂着她任其剑在其身上狠劈,看着那一剑又比一剑深的剑痕,一剑又比一剑靠近要害处,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声暴喝,飞身上前,一指点向手持利剑,神情激动的她。
我嘤吟一声,软倒在萧涉的怀中。

萧涉冷冷地瞥一眼点倒怀中女子的南宫,一言不发地抱着她往下走去。
“萧涉!”南宫蹙着眉,感觉现在的萧涉让他感到无比陌生,似乎有些事从今天开始就要变了,但有些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别忘了你的身份,及——她的身份!”
萧涉脚步一顿,左侧肋骨及臂上血如同一条蜿蜒而下的小蛇,慢慢地游到地上,在地上渲染开来,如一副浓艳的牡丹画……不自觉地紧搂住怀中人:“我不会再让自己……失去她!”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只余一副又一副浓艳至极的画在白石砖中尽情开放……
南宫轻叹一声,面色抑郁,终究,萧涉还是逃不过啊……
转首看向场中另一个呆站着看着萧涉身影远去的刘旭,不由得再次叹息……
那个赛手席沧海早被她一番连恐带吓,吓得软倒在地,眼神空动而又恐惧。再一次忍不住地,南宫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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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儿,究竟该怎么样,你才肯醒来?宫里今日又来人了,我该怎么样才能保住你?不想你被带入宫中,却也不想你就这样睡着……不醒……”我悠悠转醒,入耳却闻萧涉那苦痛而干涩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吟,强忍着将手从他手中抢回,我闭着眼睛听他继续说下去。
“秦歌,秦歌他在你心中当真是如此重要吗?如果,如果我去帮你挡这一刀,为你而死,你是不是也会,也会如此……吗?”萧涉垂眸细细看着枕在锦锻面枕上日渐消瘦的娇颜,轻轻叹息一声,终是放下手中的纤纤玉手,走了出去。
我轻轻睁开眼睛,盈满眼眶的泪水终是控制不住地顺着两侧滑了出来,萧涉的那一句“为你而死……”让我心底仅存的一点侥幸都没有了,心里仅只有一个声音:秦歌,秦歌他这么一个美丽的人儿终是离我而去了吗?这么一个美妙的人儿,老天爷却也忍得去割舍他的生命吗?秦歌……
依稀记得在那竹园的尽头,惊鸿一瞥间那风华绝代的身姿,那低醇迷人的嗓音,那回首百媚生的面容……
依稀记得在望梅楼下,那纵身间将我接在怀中的如仙子般风姿的人物……
依稀记得在情动时,那冰冷眸中尽是妩媚妖绕,那如玉容颜羞红如火……
依稀记得牵着我的手,低醇暗哑的声音说:“媚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依稀记得,依稀记得:那么多次靠在我的身后:“媚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依稀记得……
那么多那么多的事,一幕一幕,犹如昨日,恍若梦中。秦歌,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刘梅的吗?为什么?你既然喜欢刘梅,那就去喜欢她呀!为什么要替我去死?我不稀罕,我不稀罕!秦歌,我告诉你,我不稀罕!秦歌,美人……
不知泪流了多久,不知夜又深了几许,我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不知饿,不知累,不知困,直到屏风外传来一声惊诧的轻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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