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白兰地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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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夜,静静的夜,寂寞的夜——我两眼发呆地数着第十只蛾子光荣地扑向桌前的蜡火中。
那天吃完秦歌豆腐后,心情大好,但是对这样的美人儿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好汤还得慢火炖。于是我在他回神之前,大大方方地揪出那叫希儿的小厮领我回梅园了。当然我对那小厮没说我就是夺走他们主子心上人梅儿的那个媚儿,我怕他把我扔在半路上。也经过小厮一番骄傲而又罗索的叙述,我才知道七色苑除了有女倌还有男倌,而秦歌就是男倌的头头,不过虽然他是男倌的头头,但七色苑里的一切管理调度却都是由兰嬷嬷说了算。而且,基本上,他并不接客。
回到苑里,兰嬷嬷正一脸铁青坐在大堂,周围大堆的人被她训得大气都不敢透一下,几乎全都快要跪下了。堂子中间跪着一身血迹斑斑的秀儿,似乎是动了大刑。
我几乎是奔着来到秀儿的身边,抬头有些气愤地看着兰嬷嬷:“我不就离开梅园一会儿,有必要这么对秀儿么?”虽然秀儿有些喳喳呼呼,但她对我却还是不错的。
“媚儿姑娘,虽说你尚未完全是七色苑的人,但这七色苑也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可以随随便便逛的!”她居高临下地瞪着我,眸中的冷意只透骨髓,这一刻我明白她是真生气了,可是我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郁闷地盯着又一只蛾子卟地被蜡火吞噬——唉,我又换了个姿势,舒服地趴在卧榻上,换个角度继续数飞蛾。
心里无奈地想着兰嬷嬷怒意横生的面孔,无奈地在心底再叹上一口气——惹兰嬷生气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现在几乎完全被隔离在这橦小楼房里,不,确切地说,我被隔离在这间房间里,除了里屋与外间这屋子我一步也不得踏出房间一步。
早知那天就跟着炎走了,看炎那气质那谈吐那不凡应该不是平常大富大贵的主,禁脔怕什么?叫他在外给我弄个金屋藏娇,他不在我就在金屋里赏赏男色,泡泡小男,那日子也不错……不过,要是跟了他走的话,我就不会遇到秦歌了,也就没有以后更多更多的绝品男子可看了……果然命运自有他运行的道理的。
想到秦歌,就想到他的那张花容月貌,那动人的妩媚,那软软的尝起来香香的性感红唇……尤物啊,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抚平下加速的心跳……不知道秦歌有没有想我,距上次见面已经两天两夜加四五个时辰了。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连见都不来见我一面。我就不信他对我连一点念想也没有,虽然我对孔明的三十六计并不怎么太熟,但这招欲擒故纵可是千锤百炼的。
像他那种能喜欢上像梅儿那样自视清高却又能不惧世俗的绝品尤物,那他本身定为清高之人,所以才会对梅儿产生惺惺相惜的感情。他爱抚琴弄乐却又喜静,那他定是个孤傲无比,才情过人却又孤芳自赏的那种外表看似冷漠无法与之亲近的人。但这种人看似冷漠无情,实际内心火热,只要你能将他的爱挖掘出来。
我突然地出现在他面前,留下美妙无比的琴音,或者是说令他震撼,让他倾心的琴音,霸道地留下他是属于我的话,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只留给他一缕幽幽体香,一双星灿亮眸,以及摇曳生姿的背影。
我再三回想我的欲擒故纵,怎么想怎么觉得没有什么落差。那他怎么都没来看看我呢?怎么说我都留了那么多的线索来让他找我了,没道理不来的嘛!难不成他也是个深窥此道的高人?还是我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力?早知道就将白纱给揭了,本想还留给他一丝神秘感的。还是我欲擒故纵使得太过火,把他给吓了……
突然,卟一声,放在窗台下的烛火灭了,房间瞬间暗了下来。我一下子坐了起来,那烛火是被人用外力打灭的。是谁?我暗吞着口水紧盯着被我大开着的窗户,心里那个后悔啊,晚饭后我怎么愣是把秀儿给推去先睡了。来拜访的会是**贼吗?
就在这般想的时候,窗子似乎越过什么,再回神,屋子里站着着一黑衣人,手里抓着一把貌似份量极足的长刀。罩子外的眼睛在屋子里搜寻着什么,在对上我的瞬间,轻轻一笑,举刀向我劈来……

“啊……”我瞪大了眸子,身体流动的血液瞬间降到冰点,下意识地打开喉咙就想狂叫。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有人要刺杀我?我才过来两三天而已,难道就因为我长得比较祸水?可我这祸水连个小男都还没成功泡过……在这临死前零点零零零一秒钟里,我脑中瞬间想过很多很多,最后只总结出一个字:悔!真后悔那天怎么没把炎给吃干抹净了,再顺便把美人秦歌给好好上下齐手一番……我真的是死不瞑目啊……
“不许叫!”貌似在我张开嘴想叫的前零点零零零一秒,眼前的黑衣男已架着刀来到我脖子前。靠,这位大哥也太残忍了,他要杀我居然还不许我叫一声,还有没有天理!不理,我张嘴……“你出声我就杀了你!”
嘎?这句话的意思貌似我不叫他就不会用那把暗沉沉架我脖子上的刀果断了我?咕噜,我赶紧吞下即要喊出的声音,命不该绝啊!我泪眼花花地:“英雄啊,好汉啊!只要您不取我这条小命,您说啥就啥。不过您能不能把您的刀收起来,我怕我那么一哆嗦我这条小命就被自己给抹了……”
空气中似乎传来黑衣人的轻笑,然后我肩上一轻,他收起了刀:“你不是梅儿的丫环。你是谁?梅儿呢?”好,好听的声音!如同华尔滋般圆润却又带着黑巧克力般浓郁厚重的声感,如果说秦歌的声音是诱惑人的红酒,那么他的声音就如白兰地般一饮即醉。如果说秦歌的声音是响在你心间的情话,那么他的声音就是你耳边的呢喃暖语!
我那个垂涎啊,妒嫉啊,锤心肝啊!怎么所有列入极品的男人都与那自以为清高的死女人有一腿呢?我本来还以为天老爷待我有够厚道了,可和她比起来我是小巫,她是大神!现在看来是我太没见识了!太孤陋寡闻!太把祸水这一词想得太简单了!“天老爷,你太不厚道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窗外的月亮就是一个中指。月亮婶婶一瞧,赶紧躲云层里不见踪影了。
“嗯,心里舒服多了!”发泄完后我抖了抖衣袖,掩去先前的不雅举止,装出淑女的样子,微微一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但我肯定他隐约看得见我的样子。“我可以点灯吗?”做出一个害羞的样子:“这黑灯瞎火,公子与我又是孤男寡女的……”心底在阴笑,要是不点灯我怎么知道你长得是否也是绝品呢?本着祸水原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更何况,你还貌似与梅儿有一腿,所有与她有关的男人,全部杀无赦!
也许我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感,也许他觉得我很有趣,更或许他对我一见忠情,然后……(女猪YY中……)总之,他极其听话地点起了烛火——一张温文尔雅,俊逸不凡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一直以为他穿着的夜行衣,却是一套以金丝勾边的暗红色紧身长装,长装勾勒出他颀长而又壮硕的身体,刀已入鞘,斜挂在腰迹——整体感觉很矛盾的一个男人,却矛盾得让人着迷。
“你叫什么?”为了防止口水泛滥,我赶紧开口说话以分神。绝品啊!我完全忘记貌似我还没回答别人的问题。
当烛火亮起,男子转首望向让他感觉非常有趣的女子,却瞬间失了神色:一张比花娇比月美似水般娇怜柔弱却又清灵如梦中精灵般的女子亭亭玉立在眼前,一双如梦似幻的眼睛在烛光的折射下柔情似水,乌黑的双曈仿若那如水如雾中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宝石,细长的柳叶眉儿随着眼眸婉转流莹,似笑似嗔,似妖似媚。正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勾人心魂,动人心魄!
再往下一看女子竟只着了一件嫩红肚兜,外罩一层透明雪色白纱,饱满挺立的胸脯正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从他所站立的角度似乎能看见那诱人的乳沟……男子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来,却仍是忍不住瞄向那蔳沙遮掩不住的白皙粉嫩不堪盈手一握的柔软腰肢以及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褪……好半晌,他才硬压下想去搂住眼前女子的冲动,别开眼:“对不起,在下失神了,请姑娘见谅!还请姑娘告知在下,梅儿她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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