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莫名其妙的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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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天接近崩溃的一瞬间,姚远的及时出现,让赵天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肝。
姚守礼则是非常郑重地拍了拍赵天的肩膀,端着酒杯走到另一个角落,平静的面容中透露着丝丝失望。
毕竟以姚姗姗的婚姻换来一个能够在未来几十年内让自己迅速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矿业大王,这笔买卖,就算是傻瓜都看得出到底和不合算。
就算赵天也拥有这样的技术,只要自己把握住了矿的拥有权,再先进的技术没有机会展现出来,还不是一样在墙角吃灰尘?
技术可以创造,机械可以制造,但是人脉,只能依靠长时间的积累和构筑。
赵天欠缺的,恰恰是姚守礼那几十年沉淀的人脉关系。
而矿业又是专业性非常强的行当,进入门槛高不说,光是其中的关节就够让赵天吃一壶的,就算有姚远帮忙,赵天想要和自己正面对抗,那还是嫩了点。
本来按照姚守礼的性格,将赵天斩草除根才是第一选择,但是这个赵天不仅居无定所,起居无常,就算是吃饭的地方,也是心血来潮随便找一家饭店就打发了,再加上暗中在赵天身边保护的国家人员,下手更是难于登天。
更让姚守礼忌惮的,则是赵天当日所说的那句:“大凡有钱人,他们都比一般人更爱惜生命。”
姚守礼原本也认为这不过是赵天的一句笑谈,甚至是一种色厉内荏的表现,但是在看见那份报告的时候,姚守礼回味起姚远当时的表现,内心的信心顿时被消灭不少。
难道,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天已经随着姚远走进了大厅东北角的一个房间,自从姚敬业来到上海就一直住在这里,就算是宴请宾客,也很少走出那间房间半步,同时也很少允许子女们进入他的房间,不过姚远和姚姗姗倒是例外。
只是,姚远和赵天进去……
难道?他们谈成了么?
姚守礼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姚家的势力,他是清楚的,外界看来,虽然矿产等诸多行业已经落在自己手中,家族内也有三分之一的人支持自己,但是姚守礼却知道,老爷子几十年来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有一支秘密的力量。
而他,一直是这支秘密力量的编外人员。
他也知道,就算强如索罗斯,在老爷子手中的这支神秘力量的打击下,也不敢对中国发动任何一丝丝的金融投机行为,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亚洲金融风暴中,只有中国还是屹立不倒的最大原因。
可以说,现在的姚家,只不过是动了一些皮肉,连真正的力量都没开始动用。
但是,老爷子居然允许姚远与赵天合作,甚至还默许赵天在上海逐渐坐大,老爷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身后的花梨木大门一关上,大厅里的喧闹就被这厚厚的门板隔绝在外,赵天看见的,只不过是一个和普通别墅相差无几的书房,只不过书架上的书,多多少少都被做上了记号。
跟姚远进来之前,赵天就知道,这件房间是姚老爷子的专用会客室,而其中的书大部分是姚老爷子在来到上海之后吩咐姚远选购的,算来也不过是半年时间。
短短半年时间,居然能够将那整整一面墙的书柜里的书全部通读做上记号,这个老人家的精力……实在是好的很那。
赵天正在胡思乱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一个瘦小干枯的身影从书柜的转角处走了出来,看见是赵天和姚远,微微颌首之后,就管自己抱着一本大部头的书看的入神。
片刻后,这位老人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白纸,唰唰写上几笔之后,就夹在他刚刚看到的那一页中,合上书本,走到赵天和姚远的面前:“你就是赵天?”
赵天这才有机会打量起这位掌握了大半个中国的白道势力的老人:一身宽松的黑色唐装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从上到下一丝不芶,因为穿的时间长了,前胸的几颗玉石扣子已经被磨的不成样子,原本的光泽被磨去,换成一层油光,是被摸的太多的缘故。
面对这样一位老人,赵天可不敢再摆什么架子,连忙起身行礼,乖乖坐下,道:“晚辈赵天,见过姚老爷子。”
姚敬业上下打量赵天几眼,随后赞道:“果然一表人才,来,喝茶。”说着,随手拿过一个茶杯给赵天。
只不过,杯子是空的。
赵天看着姚老爷子,再看看身边欲言又止的姚远,

:“昔日曹操煮酒青梅论英雄,今日老爷子空茶纸杯佩服,佩服。”说完,拎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满一杯水,递到姚敬业面前:“老爷子请喝茶。”
姚敬业面色平静地接过赵天递来的纸杯,轻轻啜上一口,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笑道:“年纪大了,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点,你不会见怪吧?”
放下杯子,姚敬业对姚远命令道:“你出去,守住门口,别让人进来,我和赵天有事情要谈谈。”
姚远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前后转变那么大,仅仅一杯茶,就能造成这样的后果?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爷爷的命令不可违抗,姚远轻嗯一声之后就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赵天和姚敬业两人。
两人均是一样的不发一言,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最后,还是赵天首先笑出声来:“姚老爷子叫我来,不是为了和我大眼瞪小眼的吧?”
姚敬业闻言摇了摇头,道:“我叫你来,是为了跟你说一件事情。”
赵天眉头一皱:“是什么事情?”说完,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来,盯着姚敬业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联系姚敬业之前的动作语言,赵天很容易能够得出一个结论,姚敬业在暗示赵天:“空杯无水,木已成舟,还是认了吧。”
姚敬业却是对赵天的怒目而视视而不见,自顾自地捧着赵天刚才给他的茶杯,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尝着里面的开水。
这种无声的命令,比大声呵斥更让赵天难以接受,因为这表示,对方已经完全掌握了你所有的底牌,他能等,而你,不能等。
最后妥协的,肯定是你。
赵天也像大多数被姚老爷子盯着的人一样,选择了妥协一条路:“老爷子你有什么话,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大可以说出来,我是个笨人,哑谜太高深。”
“你只需要听完我说的故事,如果你还有问题,尽管问,你说什么,我就回答你什么。”姚老爷子的语气非常耐心,就像是普通的老人家在和自己的子孙交谈一样,但是说的事情,却偏偏不是那种家长里短的琐事。
看着姚老爷子悠闲的样子,赵天恨不得骂出声来,但是这件事情,归根结底也要姚老爷子点头才是,赵天只得压下火气,听姚老爷子说他那个所谓的故事。
“从前有几个兄弟,他们是远近闻名的大户,每个人都很有钱,很有权,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们得不到的。”
“这样的日子过着,起先几个兄弟还觉得非常幸福,觉得生在这个家里的确是自己上辈子积德才投胎到这个地方的,但是,他们慢慢地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实在是太过乏味。”说到这里,姚老爷子忽然停了下来,问赵天:“你知道不知道这样的感觉?”
赵天无奈,只得说道:“我知道,以前我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很难受。”
姚老爷子点了点头:“对,难受,所以他们得找点事情来做,开始他们只是搓麻将,赌博,或者去妓院消磨每天的时间,渐渐地,妓院和小赌已经满足不了他们日渐膨胀的胃口,他们想到了一个主意。”
姚老爷子又看着赵天:“你知道是什么主意么?”
赵天低头想了想:“他们无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无论想做什么都能做得到,那就和最尖的矛和最坚固的盾一样,最后,肯定是矛和盾互相比一比,到底是矛更锋利,还是盾更坚硬。”
听赵天这样说,姚老爷子一拍大腿赞道:“对啊,他们到最后,就商量出个办法,几个兄弟之间互相做对方的生意,年终结算,看看到底是谁的本事最大,也作为一种日常娱乐来做。”
听到这里,赵天已经知道姚老爷子要说什么,接口道:“但是天长日久,他们都渐渐忘记这个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将它当作生活的一部分来进行,几兄弟之间互相产生了嫌隙,逐渐扩展成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他们的家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姚老爷子赞许地看了赵天一眼,一口将茶杯里剩余的茶喝完,缓缓地道:“所以,我需要一个靶子,一个能够让姚家团结起来的靶子。”
赵天眯眼问道:“这个靶子,就是我?”
姚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赵天:“现在还不是你,但是等下,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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