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愛德華牧師的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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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闪电如利斧般划破死寂的夜幕,瞬间照亮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无论是干净的还是污浊的,奇怪的是打雷了并没有下雨,鬼魅般的天气仿佛正在这里的人们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异变事件。最近一直忙于做实验的爱德华牧师被惊醒。胖牧师长长地伸了个大懒腰。
“最近真的太忙太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忙着忙着就这么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忙于研制对付娇魔鬼怪的神秘药水,很久没去看教堂里我可爱的孩子们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是睡觉了还是在搞什么小动作呀。万一这帮小家伙趁着我这几天不在偷着跑出来玩就不好了,这附近的阴气很重,出了教堂他们会很危险的!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不得去看一趟才安心。”
说着,胖乎乎的爱德华便拿起马灯从连接着教堂地窑的秘密通道走了出来。当他的脚步越接近神圣的教堂时,他胸前的银质十字架就越发震动得厉害。难道教堂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主惹怒了?爱德华开始步步为营,同时紧紧捂着衣袋里的火枪。当他来到孩子们的寝室敲开门迎面而来的竟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到的是一片狼藉与惨不忍睹的场面,屋子里乱成一团,床头,地上,满地都是鲜血,还有孩子们的尸体和一些快要奄奄一息的孩子。看情形像这里像是曾经被什么野兽袭击过。躲在衣柜里或床底等各个角落幸免于难的其他孩子看见牧师爸爸来了才敢跑出来,大家都扑牧师泣不成声,不断地向爱德华哭诉着事件事情的经过。
“哦!上帝,这些孩子倒底造了什么孽了,你要这样来惩罚他们,愿主保佑我可怜的孩子们,上帝啊!”
爱德华禁不住老泪纵横。这是他生平所见到的最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是谁?除了那些吸血鬼还有谁竟如此没有人性,面对如此天真无邪的天使竟下得了毒手!
“牧师爸爸,是尼诺,是他杀死了我们的小伙伴。”
“呜呜呜,对,就是他,我们当时也不敢相信他竟变成一头凶狠的狼人,然后就失去理性地开始攻击我们,幸好我们躲得快,其他的小伙伴都不幸遭殃了!”
“他袭击完我们就冲出墙上的玻璃窗跑了。”
“爸爸,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可怜的孩子们,你们都受苦了,受伤的孩子们千万别动,爸爸这就去拿急救箱来救你们,其他能活动的孩子们全都跟我到教堂大厅来,这里已经对你们来说已经没有安全可言了!”
妥善安置好受伤的孩子们后,牧师和其他活着的孩子们顺便也一并安葬了那些不幸遇难的孩子们。大家都在悲痛欲绝中静静地为他们祈祷,愿这些天使们早日升天投向上帝的怀抱。
“从明天起,你们白天去哪儿首先让我知道并得到我的允许,晚上你们只能呆在这间教堂所搭建的帐蓬里,这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知道吗?我的孩子们!我再也不想听到或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遭受不幸!”
悲愤中,牧师不得不面对现实,冷静头脑,因为他必须得先拯救这些幸运得以逃出魔爪的孩子。但他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是尼诺呢?他可是爱德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无意间在教堂门口看见收养的啊。回想起那个令他倍感不安的夜晚,至今他仍心余悸,还有那双充斥着幽怨与哀伤的女人的眼神。记得那个夜晚和今晚也有点相似,同样地打雷闪电,但奇怪的是今晚只是打雷闪电却并没有下雨。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那个夜晚,牧师依稀还记得当时自己胸前的银质十字架也像今天这样抖动如此得厉害。那是凶兆,牧师在冥冥之中早已料到,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是今天这场悲剧得以酝酿的始作甬者。
十一年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莫西卡怀抱着一个刚出生的男婴并拖着刚刚产后虚弱的身体,来到附近的一所教堂前,她的整个身体都用黑衣赏和蓑衣遮住。
“主啊,请宽恕我的罪吧,请您将所有的天遣都降临到我莫西卡一个人的身上吧。因为眼前的小生命是无辜的,尽管他的出生并不光彩,但他的身上仍然流淌着人类的血液。”
莫西卡进入教堂的大厅内,面对神圣的烛光与神像,她的泪水瞬间涌出。当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接近时,她急忙把怀中的婴儿放大厅的长椅上,自己则急忙躲到了神像后面。躺在长椅上的刚出生的婴儿虽然还睁不开眼睛,但仿佛强烈的血缘关系还是让他感到母亲正在远离他,不安全的感觉正袭击着他幼小害怕的心灵,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出来。这一哭正好引起了正好经过的爱德华牧师的注意。
“哦,我的上帝,是哪个狠心肠的人把我们可爱的小天使随便扔在上帝的脚下就走了?就算有苦衷也不能扔下孩子不管啊!来来来,让我来看看,哦哦哦,别哭了,我的小天使!”
善良的爱德华牧师就像抱自己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抱起这刚出生就被母亲遗弃的可怜的孩子。奇怪的是,当孩子有人一有人抱时,温暖和舒服的感觉让他渐渐停止了哭声。
“呵呵,我的小天使,看来你还是不讨厌我的呀!你的家人去哪儿啦?是不是嫌你太顽皮不要你啦?我可不像他们那般狠心呐!要不是今天我正好要去教堂做睡前弥撒,你这个小家伙今晚就得待在教堂大厅里啦。以后你就叫我爱德华爸爸吧,在这间教堂的孤儿院里还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兄弟姐妹们呢,以后你的日子不会孤单寂寞的,因为有胖乎乎的爱德华爸爸和很多个兄弟姐妹们在陪伴着你啊!来来来,爸爸现在就抱你去同他们一块儿住好吗?你们将来可要好好相处啊,因为你们可都是同病相怜的孩子呀!”
躲在一旁的莫西卡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将来终于有了着落也就安心地放下心头大石了。但骨肉的分离还是让她的泪水流了下来,必竟是自己的孩子,她还想看他最后一眼,这样也好让她心安理德地离开。牧师并没有发觉悄无声息地跟在自己身后的莫西卡,只是一个劲儿地自顾着哄着眼前的小男婴。当牧师走到一个房间时,莫西卡隔着门缝看到他把她的孩子轻轻地放在了一张洁白的床铺上。看着自己的孩子终于有了栖身之所,莫西卡禁掩面而泣。
“以后你就叫尼诺吧,住在这里的每个孩子的名字可都是我起的啊,呵呵,好好睡觉吧!我的小天使!”
慈祥的牧师亲了亲小婴儿稚嫩的小手,便起身欲走。莫西卡看到牧师就要过来了,于是也不得不转身离去。仿佛天性使然,男婴强烈的第六感正感觉到亲人将永远地离自己远去,小尼诺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听到自己的孩子又哭了,揪心的莫西卡忍不住冒着被揭穿的危险又重新跑回去想再最后看自己的孩子一眼,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她必须放弃孩子,这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好。牧师发觉门外有轻盈的脚步声,而且其轻盈的声音极像是一个女人。他毫不犹豫地打开门,正好迎面撞上一位年轻貌美的乌发吉普赛女子。女子长得虽然漂亮,但那憔悴的脸庞却挂满了泪花,看了不免让人感到悲伤。惊觉牧师发现了自己,莫西卡不得不全身而退,由于她当时太惊慌,所以跑得特别快,而且男婴的哭叫声也惊醒了其他弃婴跟着哭,所以牧师不得不留下来安抚孩子而没来得及去追。但那双忧郁而充满感激的眼睛却骗不了人,那是双令他终身难忘的眼睛,不仅仅因为她的漂亮。孩子还是不停地哭泣着,实在没办法的牧师只能把自己手指放进这个小天使的嘴里任由他吮吸。神奇的是孩子真的不哭了。唉,你这个小家伙,原来是饿了啊,是不是想吃母乳了?看来明天起我还得去山脚的牧场多订些牛奶来教堂才行啊。过了很久,等孩子终于睡熟了,爱德华才敢小心翼翼地把手指缩回来。
“呼!我的手指都快不是我的了。”
除了感觉手指麻木以后,牧师还看到上面沾满了婴儿粘粘的唾液。
“或许他的母亲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我来翻翻这个小家伙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他母亲遗留下的东西。爱德华轻轻地拨开男婴的衣物,发现在襁褓内真的有一封女人笔迹的书信,但书信上的笔迹全是用血来写成的,也许是孩子的母亲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吧,爱德华完全可以想像当时这位吉普赛女子咬破手指写血书时身不由己的情景。血书上是这样写着的:
善良的好人,无论您是哪位,只要您替我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您就是上帝派到凡间的使者与天使。愿主保佑你和我的孩子一生永远平平安安。孩子的父亲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至于是谁我真的不便透露,因为这都是为了孩子的将来着想,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别人的唾弃与白眼中成长。我之所以不能继续养育我的骨肉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开口问我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时面对他无辜的眼神时的痛苦。善良的人啊,请原谅我犯下的罪吧。我只求你将他教育成一个和你一样善良的普通人。
牧师不禁谙然神伤,他只悔自己当初为何只因一时的仁慈与疏忽而引狼入室,招至今天惨剧的发生。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找出尼诺,不要让他再四处逃窜再危及其他无辜的生灵了。牧师临行前交代了孩子们哪些是禁忌,哪些事应该做后,自己独身一人凭着多年对会妖邪的本事与经验开始了寻找尼诺的行程。
咬伤了伙伴,但现在仍是狼人躯体的尼诺一直漫无目的地逃啊逃,因为教堂令他感到不舒服,他更多的只想着逃往远离教堂的地方,无论是哪里。当东方的启明星越来越闪亮,早晨的曙光也越来越耀眼时,月光已经渐渐完全消失掉了。而整整跑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尼诺也渐渐感到困乏与饥饿。这一次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变成狼人,这突然的人生改变也让他十分痛苦,最痛苦的还在于他根本就记不清自己变身之后所做过的事情。现在只有十岁的他为什么就要过早地承受这非人的折磨?难道是上天有意跟他开玩笑吗?这里是哪儿啊?好像离教堂已经很远了哦!我应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天呐,真是要命!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究竟哪里才走出去的路口呢?尼诺急得都想哭出来了。无助的他只有大声地乱喊救命。
这时正在深山角落里弯腰采草药的莫西卡隐隐约约听到有孩子的叫唤声,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打探,她看到就在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衣衫褴禄,约莫十来岁大的小男孩好像是迷路了,正在喊救命。依她莫西卡的个性,除了金子以外,她并不想管这种闲事的,可当她无意间瞥见男孩敞开的胸脯上显现出的蓝色狼人图腾时,她万万不敢相信十年以后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跟自己的孩子相见。无心再继续采药,莫西卡只想马上将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马上抱入怀中。扔掉手中的草药与篮子,莫西卡激动地带着沙哑的声音朝尼诺叫喊着。
“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母亲好想你,你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被唤醒的尼诺朝声音的方向回过头来一看,原来只是一名丑陋的吉普赛女巫。
“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叫我?我认识你吗?”

尼诺对眼前不知从哪儿突然间冒出的陌生丑女人很反感!由于天遣,莫西卡原本只有二十六岁的脸庞此刻在旁人看起来足足有六十二岁之老。
“老太婆,你是不是刚从附近的疯人院跑出来的啊?还是也跟我一样迷路了!”
天真无知的尼诺竟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咒骂生育自己的生身母亲。
“孩子,别怕,我是你的母亲啊,十年前就是我把你寄放在那间教堂里的。看你的样子,昨天是不是在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老巫婆,离我远点儿,我可没有金币给你算命!我的牧师爸爸很快就要来找我了,用不着你替我瞎操心!”
为了掩饰内心的孤独与在应对陌生环境时的恐惧,尼诺故意在莫西卡的表现得轻松自在的样子。顺手摘了根身边的长藤正准备咬在嘴里,却被莫西卡拼命叫住。
“别咬孩子,那是断肠藤,是一种专门用来制作混合型巨毒的野草!你会没命的!”
“少用你那些发了莓的吉普赛把戏来哄我了,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还没等莫西卡冲到自己的面前,尼诺马上就为自己的固执与愚昧后感到后悔莫及了!当他把折断了还带着白色汁液的草藤含入口中的那一刻,巨烈的毒汁马上由他的舌头蔓延止他的五脏六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莫西卡知道是她这将是她这辈子最最懊悔的时刻,一切都晚了,她只恨自己没有马上挽救自己孩子的魔法。她只能马上继续跑到孩子面前强迫他张开嘴巴咽下一粒由她特制的吉普赛解药,虽然孩子迟早要离开她,但她只想尽可能地奢求他的生命能延长一点,哪怕他根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唔唔唔。。。。。。你这老妖婆胡乱给我吃了些什么东西啊,我可不会为此而付给你钱的!”
“住嘴!”
莫西卡终于隐忍不住心中的悲愤重重地打了尼诺一记耳光。
“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过不了今晚了!”
被打疼的尼诺哭着鼻子倔强地用头顶着莫西卡的腰,并奋力捶打着眼前这个无缘无故打自己的可恶老太婆。
“可恶,连我的牧师爸爸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我打死你这个只会害人吸人钱财的老巫婆!呜呜呜!”
“孩子,你可以打我,因为我的确欠你实在是太多了。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吗?你的脾气和当年的他一样的倔,但心地却很善良。”
“我不想听,我只有一个爸爸,那就是牧师爸爸,他教我们读书识字,还有做人的道理!牧师爸爸还跟我们说过,我们的父母早就到安息到天国去见上帝了,你凭什么胡乱捏造!”
不服气的尼诺继续固执己见。
“那么你胸前的狼图藤又是谁赐予的呢?难道是它自己跑到你的身上去的吗?”
这时尼诺不得不停下孩子气般的无理取闹,他低头一看,在自己的胸前果然时隐时现着一张蓝色的狼头图像。
“天呐!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我怎么不知道?难怪这些日子我总觉得自己的胸口隐隐做痛,像火烤般难受,无论敷什么药都没有起色。”
震惊于眼前的不争事实,尼诺开始认真聆听眼前这个女人的解释。
“来,孩子别怕,我们先到那边坐下,就让我尽量缩短故事的长度,告诉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吧!”
与尼诺一同坐在一棵枯倒的大树干上,莫西卡开始向尼诺娓娓道来。
“那是我的初恋,它仅此我的人生一次,除了你的父亲摩纳之外,我今生也不可能再爱别的男人了,因为他是这世界上唯一最爱我的男人,在这世上再上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你认识我的亲生父亲吗?你们之间倒底发生过什么啊?”
“呵,说起来也是命中注定,当时他也和你一样也是在这片林子里,当时也就是我们吉普赛部落附近误服了毒草,是我在采药途中看到了晕倒在森林里的他。他当时的样子也和你现在一模一样,第二天天一亮就变回了人形,并且衣着褴禄,泥泞不堪。看着从他口中吐出的白色泡沫,和他中毒的症状,我知道他只是误服了一些毒性较小的蛇草,由于他还有得救,我便叫村里的好心人把他抬到我家里,由我照料他的一切。由于日久生情,我们彼此很快就结合,并且有了你。可当时我并没有马上知道他狼人的身份,只知道他总是晚上消失得无影无踪,早上却总能从深山老林里给我采来美丽的鲜花和少见的草药,渐渐地,村里的人和我家里的人都接受了他。直到我们结婚的那晚,他突然告诉了我所有的真像,我对他的背景并不在乎,因为我只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害怕会在夜晚到来之际忍不住伤害我和部落里的人,于是他选择了消失。这件事令我们部落的人都十分气愤,他们认为这是给部族蒙羞。只有我,因为知道他的苦衷,所以没有责怪他。因为当时我已经大着肚子没办法再嫁他人了。像这样的丑事在我们部落里被认为是不吉利,并且按规矩应该将我驱逐出部落的。但由于我母亲的苦苦哀求,我才得以继续留下来。只是部落的人再也容不下我了,而且我们的部族一向都有迁徙的习惯,所以车队走了,我却仍不死心地留下来想等你的父亲回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做为女人,年迈的母亲只能选择跟车队一起走,可她却把她唯一的乌水晶送给了我,说这能驱邪并能带给我生意。只是这一等就是一年,在这片林子里,我独自一人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毅力把你安全地产下,并含辛茹苦地把你带大至一个月。”
“直到有一天进附近的镇子里算命时才看到集市上有人大肆宣扬范莱曼的黑名单上又多了一个名字,当时我的心就揪得很厉害,并且就连我放在怀里的乌水晶也抖动得很厉害。当众人都簇拥到城楼门前看热闹时,我的心都要碎了。要不是当时有你,我想我也会跟着你的父亲去的。他们把他的人头挂在了城楼上,并且我还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范莱曼已经把人头吊了三天三夜了。我当时就晕倒在了街上,幸亏你的哭声把我拉回到现实,我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为谁而坚强地继续活下去。虽然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摩纳伤了几条人命,但是这些人对待死者的残忍做法令我不得不恨他们入骨进髓,我只恨自己身为一介女流,没有能力去为你父亲收尸,任由他暴风露雨。于是我就变着法儿地拼命压榨被他们视为命根子的金钱。由于乌水晶带给我的好运,我的生意越来越好,好到就连很多王孙贵胄也不远万里来找我替他们占卜。到了你一岁那年,我不得不开始为你的将来做好打算,因为我不希望以后你周围的人称你为野种或者是女巫的儿子之类伤你自尊的话,并且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你长大后向我提问有关你父亲身世的问题,所以我不得不强忍着与你分离的悲痛咬破手指用血书来书写你的身世,以期能有好心人可以同情我们儿女俩的遭遇,收留你,让你将来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因为乌水晶给我带来的金钱是我用天机换来的,所以这些年以来,我饱受天遣的折磨,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即使腰缠万贯,我也不敢太张扬,因为我发现我每奢侈一次,上天就会加重对我的惩罚。孩子,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现在知道自己的来历了吧!”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才所听到的,尼诺除了无比的悲愤之外只有以怒吼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不!你撒谎,你这个吉普赛大骗子,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骗人是出了名的,我绝不相信我曾经有那样的一位父亲,也不相信你这个丑八怪会是我的母亲!”
尼诺愤怒地站起身欲走。
“孩子你走吧,不过记得要朝着长苔藓的地方走,因为那边是东方。一路上小心,但愿上帝保佑你。”
莫西卡擒着泪水颤抖着说。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的牧师爸爸说不定马上就来接我了!”
眼看着尼诺渐行渐远的背影,莫西卡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正渐渐地离开自己,瞬间她所有的不舍与难离全都暴发了出来。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就让我再紧紧地把你抱在怀里一次吧,母亲真的舍不得你就这样离开啊!”
“你走开,放开我,丑八怪,臭女巫!我要回去找我的牧师爸爸,他现在见不着我说不定正满世界找我呢!”
“你不用回教堂了,因为你很快就会走向另一个国度!”
听着熟悉的声音,寻声望去,只见爱德华正背着重重的猎人武器,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来。
“爸爸,牧师爸爸,你终于找到我了!太好了,您快带我回去吧!我好想念教堂里的小伙伴和每天你从山脚下买来的面包和牛奶。”
爱德华开始缓缓地拿出武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斧子剜了一道那么疼。
“孩子,无论以后你身在何处,请一定要原谅牧师爸爸今天所做的一切。因为身为猎人成员的我,绝不允许在我们的周围存在做孽的妖邪,要怪,你只能怪自己的出身吧。但请为了人类正义的事业牺牲一次吧!”
由于泪水挡住了眼前的视线,牧师在射出第一支金箭时并没有意识到莫西卡此时会挻身而出挡住了这支箭。尼诺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那个昔日里最最疼爱他们的牧师爸爸今天却要奖他至之于死地。
“孩子,你,你快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凡是被金箭射中的,无论是人是妖都难逃一死。这也是莫西卡能为自己的亲生骨肉做的最后一件事。
“母亲,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终于明白过来的尼诺忍不住失声痛哭。原本想含笑而去的莫西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以为这会是她一生的奢求,但没想到老天爷却要她以生命的代价来换取。
“是的,我的儿子,我怀胎十月的尼诺。你,你恨我吗?”
感到自己快不行了,莫西卡想抓紧每一秒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问她最想问她儿子的一句话。
“我怎么能恨你呢?因为你是我的生母啊!”
听完这句话后,莫西卡终于可以含笑而去了。而奇迹也就在这时瞬间般地出现了,从天空突然照射出一道曙光,当曙光照射在莫西卡的身上时,她的容貌慢慢地恢复至她二十六岁时的模样。她的眼睛依然和十年前那么漂亮,皮肤如少女般光滑细腻饱满。“好美,母亲,原来你是那么地美丽。”
“看来上帝已经接受她了,现在轮到你了,尼诺,请原谅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吧。”
爱德华强忍着锥心之痛再次引弓对准他最不想对准的人。但令他吃惊的是,此时尼诺竟然微笑着迎接他射出的金箭,仿佛母亲正在催促着他快点来陪她一般。倒在血泊之中,尼诺躺在了母亲的旁边。两人的身上都撒满了曙光。
“愿主收留你们,你们可以在天国里再继儿母情了!”
事后,爱德华将他们俩合为一冢,并提他们做了祷告。准备收拾回教堂时,爱德华突然发现沾满了尼诺血渍的一种植物竟然瞬全化为了一种绿色的液体。这引起了一向爱动脑筋思考自然界规律的爱德华的注意。
“也许,我今天又有新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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