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南遇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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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加油!!!”
哪里才有永恒?除非所有的宇宙都毁灭了,否则只有不死的国度才有永恒。
“亲爱的,偿偿这杯好东西如何?”
坐在阳台上看书的薇不解地看着德伯爵手中握着的葡萄夜光杯,里面鲜红的液体泛着刺鼻的气味。
“天呐!这不是血吗?”
薇吃惊地望着自己最深爱的丈夫。
“亲爱的,从今天起你就要学着适应这种生活了,因为我们将会永生,不死!”
看着伯爵眼中燃烧的火焰,薇恐惧地合实书本,准备逃开。可德伯爵不打算放过她,抓住她的手愤怒地说:
“不要反抗我!亲爱的,你从来没反抗过我,因为我是那么地爱你,我不想眼看着你生老病死离我而去,我要你和我永远生存在这宇宙之间,成为永恒!”
“不!亲爱的,请放开我!”
薇看着德伯爵变红的瞳孔和露出的獠牙,终于明白了自己心爱的原来早已把灵魂买给了魔鬼。看着自己爱妻眼中的恐惧,伯爵笑了。
“哈哈哈!没错,亲爱的我已经和吸血鬼达成了协议,以后我依然做我的伯爵,同时他们也很欢迎你的加入,来吧!”
正当德伯爵想俯身朝薇的劲项咬下去的时候,薇在恐惧与挣扎中掉下了阳台,最后香殒在茉莉花园里的石椅上。由于太突然,德伯爵还没有从失去最心爱的人的瞬间反应过来,真到薇的鲜血把周围从东方移植来的茉莉花染红了,他才醒悟地狂暴嘶吼出来。
“不!”
德伯爵跳下阳台抱着爱妻的尸体痛哭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会在你的下一世找到你,就让这血染的花朵成为你我今后相见的见证吧!”
刹时,电闪雷鸣,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在电闪雷鸣中,狂风骤起,吹打着树枝,伯爵撕心裂肺地吼叫仿佛是验证他誓言的声音。
白茉莉柔软的乌丝随着江南小镇古朴的微风轻拂粉腮。如白葱般的纤纤玉指交握着扒在窗棂台上看着小镇桥下的坞蓬船。是仙子吗?若这是苏七第一次见到白茉莉,他一定会如此说,但他从出生到现在已在这小镇上生活了十八余载,在这条河道上摇泊了十二载,也就是这十二载,他说整整地在船上看了她十二年,不知在她翦翦秋水眸中是否停留过他片刻的身影。
其实成为别人眼中风景的人往往并不知道其实自己早已是他人眼中的另一道风景。挻拔瘦削的身姿,炯炯冷竣的眼神,他就像一道符一样,自从白茉莉见到他的第一天起,便贴在了她的心上。有时,她瞥见他在师傅的吆喝下划船运粮食;有时,她窥见他大汗淋漓时敞开衣衫泊在一隅里纳凉。其实他们已经见过一次面,那是白茉莉六岁那年,父亲在她三岁那年便早早辞世,而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实在是苦撑无奈,便只得带着她下嫁给这小镇这栋阁楼的主人——王记米行的老板。而怡怡是搬家的那年六岁的苏七和师傅正好帮王老板运粮食,其间在客厅他们俩隐隐约约有了一次照面。当时双方都懵懵懂懂,但两个小孩内眩早已达成共识,两小无猜了。可在此后的年月里,苏七虽偶尔有机会以远粮的名义到王家登门造访,但碍于茉莉母亲的家教森严,再加上小脚,白茉莉已经越来越鲜少与苏七见面了。
直到有一次,苏七在泊船的时候竟无意间远远看到白小姐枯坐于阁楼窗棂边。从那时起,苏七第次泊船都会见到白小姐坐在窗边遥望这边,但他不确定小姐倒底看向处,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十二年来,他眼里只有白小姐的身影,有进做梦醒来都能看见她的样子。至于这些年来,他虽然见不少花花世面,但其他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而茉莉心中的那颗种子也早已生根发芽,甚至长藤了。她的心早已被苏七这棵树荫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了。他们彼此就这样借着对方的影子以解相思之苦,虽然心照不宣,但又有几多难奈。而就在这对璧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此刻正有另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尤其注意着白茉莉。
今日,省城里大名鼎鼎的张记洋行的大老板张继川大少爷在他所在的这座江南小镇的府邸里大宴宾客。其中王老板也在受邀嘉宾之列。一进张府便是一幅庭院深深的景象。典型的江南园林设计,回廊迂回曲折,前面还有仆人带路,像这样的大户,在这小镇上只怕没有几家了。张少爷向王老板介绍,这雕梁画栋、假山、荷花池、喷泉、飞禽走兽都是请郎士宁设计的。王老板一听,差点没吓出魂儿来。他老人家不是早就仙逝了吗?越深入这座宅邸王老板就越觉得邪乎。可一到大厅,财迷心窍的王老板就将所有顾虑抛诸脑后了。原来大厅内全是高档洋装璜,炫目的大型水晶吊顶,富丽堂皇的大理石地板以及梁柱,周围的古董,眼尖的人一看便知有些年月。此时已宾客如云,大家都着等张少爷主持大局。酒足饭饱之后,张少爷还叫司机驱车送王老板回家。
第二日刚醒罢,王老板来到大厅竟发现堆如山高般的彩礼。王老板拼命回忆,可就是想不起昨天发生了什么。昨晚是怎么回的家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王老板越来越觉得这张少爷邪乎,可他是一个生意人,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放在眼前的金银财宝,绫罗绸段于不顾啊。于是他决定成交这笔卖买,把白茉莉嫁到张家。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不等人,随着秋天最后一片枫叶沉入河心,最后一只大雁飞往南边,白茉莉迎来了她人生的第十六个春秋。今晚,王家大摆宴席,所有亲戚朋友都如期而至。表面上王家上下一片喜气盈盈,礼物收到手软,祝福听到耳根子发麻,可身为主角的白小姐却高兴不起来,席间,若有宾客敬酒,白茉莉也只是应酬式地点头,微笑致意。最后,她还是以身体报恙为托辞欠身回闺房中一舒心中阏闷。想她白茉莉来他王家十四余载,有哪回生日他王老板会如此张罗?这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何药,也只有等待主阴谋策划者揭晓了。正当众人酒未酣,食未果之际,王老板举杯致众道:
“各位乡亲父老,亲朋好友们,欢迎各位赏脸莅临寒舍,令寒舍是棚壁生辉。今借吾家小女十六生辰之际向诸位宣布一喜讯,今征得内人同意,故有意将小女许配给城里张记洋行张大少爷为妻,还望各位看在王某薄面上廖表庆贺。”
众人听罢,连忙举杯附和。此时枯坐于闰房内的白茉莉也听到了,不安与恐惧立刻向她袭来。她再也装不下去,把手中的书卷扔至床尾。可张老板是谁?她怎么从来也没听也没听说过。此为何许人也?不,她可不想昧着自己的心去嫁人,因为在她心里始终有一个人割舍不下。
这几年来,她母亲无数次托媒人特色人选,可茉莉都一一回绝了。如今想不到母亲竟这么快就决定将她嫁出去。她的心已冷,因为连她唯一的亲人都如此至她的终身幸福于不顾。此时夜泊津口的苏七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第一次见王家如此热闹,宾客如云,于是便问师傅,师傅只闷闷抽了口烟道:
“这是人家的事,你何必多问,只管好你自己便是了。师傅带了你十二载,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我身份与人家悬殊,人家是大小姐,我们只是苦力,长工,这辈子只稍本本份份赚钱糊口渡日便是了。想你五岁那年便流落街头,无父无母,是我好心收留了你,而你也从那天起认我做师傅,为师即父,你就听我一劝孩子,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十二年了,师傅还是第一次如此语重心长地苏七说话。
“你若有意,我可托媒人替你物色其他女子,至于其他人,那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你这辈子也摘不到的。”
“师傅,您别说了,您的心思我都知道,可这十二年来,我心里除了她就是装不下第二个女子。今天他们家如此热闹,一定有事,我得去看个究竟。”
苏七二话不说,跳上岸头,沿着小桥跑向对面。
“哎!长大了,翅膀硬啦!”
师傅说完便继续抽起水烟来,此时白茉莉不知怎地心里一揪,竟有些不舒服起来。难道是心里牵挂的人有什么事吗?她急忙来到窗边,打开窗户,可外面只有阑珊灯火与幽幽夜幕,河面上倒影的星星和月亮。此刻苏七已到了王家门口,却被王家家丁挡在门外。
“你是哪位?我怎么不认识!”
“小哥有所不知,我只是见王家如此热闹,想过来看看,沾沾喜气,这有点茶钱,是兄弟你先拿着。”
那家丁一见有油水可捞,便开始口松了。
“你有所不知,今天表面上是王家小姐生日,其实是老爷向外宣布小姐的婚事。”
“啊!”
苏七听完,心中不禁一颤,脚根竟有些站不稳了。
“请问是哪家少爷有些艳福啊!”
苏七的心在隐隐抽痛。
“这个嘛!”
家丁故意叼难,苏七只得把今天的工资全部掏出来。
“嘿,其实说是大城市里的大老板,也不算远,就河对面那栋房的张老板。人家可真有钱,在市里有洋房,在这儿又另盖了栋房子。可巧了,平日里咱们家小姐喜欢坐在窗前,不知怎的,就叫张少爷看上了。这张少爷可有来头啦,是大城市里大洋行的大股东,去年刚接手过世的张老爷的位置,二十出头。人家可是财气粗呀。”
“多,多谢小哥,改日再另请吃酒。”
“走好啊!”
与王家家丁告辞后,苏七整个人无精打采地开始在街上晃悠,也不知晃了多久,直到最后一家糠炒栗子收摊了,他才回过神来。
“师傅,给我一包!”“好咧!”可苏七一掏腰包,竟身无分文。
“哟,原来是苏七呀!这黑灯瞎火的,我老眼没看清啊!我在这镇上从小看你长大,还要什么钱哪!拿去拿去,最后一包了。今天生意好,大叔不收你钱啦!”
“谢谢大叔!”
接过热呼呼的栗子,苏七放一颗进嘴里乱嚼起。可不知晃着晃着又晃到王家门前。他抬头看见小姐闺中灯光依然亮着,便被吸引过去,好奇心与内心的渴望驱使着他忍不住向窗口扔了颗栗子白茉莉刚开始还以为是登徒子,便不以为然。可直到第二颗栗子扔上来时,她终于忍不住来到窗前。景象令她心跳加快。那个她朝思幕想的人儿此时就痴痴地站在窗下面。
“你,你来这儿干嘛呢?找我有事么?”
夜色遮住了白小姐泛红的双颊。十二年了,他还是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的人儿的样子。她远比远远望着还要美丽,令他心动。
“夜深了,我只是想提醒小姐把窗户关好,免得登徒子有机可趁。”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不知刚刚是谁朝我这儿扔栗子。”
白茉莉咯咯地娇笑起来。
“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呐,苏七就当请小姐吃吧!”
假装煽笑着说完,苏七转身欲走。
“唉!等等,苏哥哥!”
“还有什么事么,小姐?”
苏七停下了脚步。白茉莉欲言又止。两个人就这样隔着夜色,借着周遭的灯光勾勒彼此的样子,仿佛连呼吸都可以听到彼此的。
“我明天这个时候还可以见到你吗?”
“当然!”
苏七笑着双手插口袋以掩饰内心的悸动。白茉莉双手捧着糖炒栗子,望着苏七远去的背影。原来,她一直爱着的男子也一直爱着她,看来,今天晚上她还是有理由继续画下去的。第二天夜晚,白茉莉一直枯坐在窗边等待苏七的到来,而且她还准备了礼物。可好久心上人还是没来。时间眼看就要过了。
“今晚他一定会来的,我会在这里等到他来为止!”
白茉莉坚定了信心。可倦意就在不知不觉中向她袭来,终于,她还是敌不过倦意伏在窗棂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白茉莉被人推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揉开惺忪的睡眼,眼前的景象让她即惊又喜,原来她被放在了铺满茉莉花朵的屋顶上,在她的周围还插放了十六支不同颜色的风车,此时,她再满含深情地望着苏七,眼中的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小傻瓜,你何必为了我这么辛苦呢。”
苏七用修长的指尖拂去茉莉眼角的泪珠,并认真地对她说:
“在我眼里,你比茉莉花更纯白,更美丽。你是我的天使,我的公主,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两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澎湃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也请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好吗?”
白茉莉流着感动的泪说:
“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国度,我也要紧紧地牵住你的手走向永恒。”

白茉莉破涕为笑。
“那如果我们有一天变老并化为尘土了怎么办啊?”
“那就当我们化成了永远镌刻着我们的爱的尘土吧!”
“哎呀!我忘了把你的画像拿来了,刚刚我是怎么爬上屋顶的啊?”
“你这个小糊涂虫,当然是我悄悄把你背出来的啊!还有,画像我已经拿来了!”
苏七勾了勾茉莉小琼鼻。
“不过你好重啊!哎,害得我腰都酸啦!”
苏七故意做捶腰状。
“哼!我很胖吗?”
茉莉不满地噘起樱桃小嘴。
“呵呵!我的小公主,你怎么会重呢?你就像羽毛那么轻,我好怕你被风吹走啊,所以我会用一生去保护你,疼爱你,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哼!人家说要跟你一辈子了吗?”
白茉莉忍住内心的激动故意继续犟下去。
“刚刚是谁说要让我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啦!”
苏七也故意逗逗茉莉。
“没有!”
“就有!”
“有人听见吗?”
“有天上的……”
夜色已深,只有虫鸣与这对小情人的打情骂俏声在回荡。今晚的牛郎织女星格外闪亮。第二天一大早,张继川便从省城里风尘仆仆地赶来致歉。刚进王家,开门的家丁差点没把眼睛揉烂了。
“我没眼花吧!这就是张少爷?”
“王老板,在下有礼了,昨日生意上的事实在是脱不开身,所以未能赶来庆祝小姐生日,还望您多多见谅啊!”
“哎!张大少爷何必如此多礼,王某早已必下少爷聘礼,都快是一家人了,何必说两家话。”
张继川从容坐下后,轻啜一口香茗便询问起白小姐的情况。
“小女正与内人在闺房,少爷若想见小女我吩咐一声便是了。”
“呵呵,那有劳了。”
此时,白茉莉的母亲正拿着张少爷送的西洋古董首饰哄女儿。
“你瞧瞧,这可是从巴黎订回来的洋装啊,还有这条项链是英国女王的拍买品,我看了快半辈子的男人了,也没见有哪个如此出手大方的,咱们俩如今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在屋檐下,我还算命好的,嫁了个男人不用为妾,我就希望你堂堂正正做个少奶奶,张家在省城里多派头啊!说出来都有面子。”
白茉莉已经开始皱眉了,到现在她已经听母亲重复唠叨十几回了。
“妈!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叫我去嫁,您这不是卖女儿嘛!”
“谁叫你命苦呢?跟了我这么个妈。妈也知道你的心思,每年的生日你都会画他,你的衣柜里放着十四幅画像,本想替你烧了的,可又于心不忍。”
“啊?”白茉莉大惊失色!“妈,你怎么可以偷播我的东西。”
“哎,女儿,你自己权衡你未来的厉害关系吧!你后爹也算对我们母女不薄了,咱们母女也是时候报答人家了。”
“娘,若我和外面的女子一样,不是小脚,我早就离开这个家了,我这辈子不能像你这样昧着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就在这时,仆人来了。
“夫人,老爷叫小姐下去见张少爷。”
“你先下去候着,我和小姐一会儿就到。”
碍于礼数,白茉莉还是下楼见了张继川。初次近距离地见到佳人,张继川惊为天人。而白茉莉也被吓了个正着,张继川竟然和苏七长得一模一样。真是无巧不成书,难道这世上竟真有长得如此想像的人两个人吗。他们是兄弟吗?白茉莉顿时乱了方寸。直到母亲拉扯她的衣角,她才醒悟过来。
“张少爷,你好。”
张继川见到心仪已久的佳人,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欣喜。
“你在这儿住得还好吧!”
众人听了不禁诧异起来。
“哦!张某失态,因为惊于小姐花容月貌,刚才失礼了,还望小姐、老爷、夫人见谅。”
众人听完这才一舒心中疑虑。这不像他张少爷的作风啊,虽然对伊人情深似海,念念不忘,但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未在世人面前失态过。白茉莉也以品茗掩饰心中复杂的情绪。
“在下自知昨晚失礼于小姐,今晚可否给我一个机会在张某府上开一个生日宴会,以表歉意。”
张继川言之凿凿。
“这怎么使得啊,小女何德何能让张大少爷如此破费。”
白夫人道。
“夫人过谦了,莫不是嫌弃在下府上寒微?我今天已叫手下打点好一切,只等三位莅临寒舍了。”
“这,那王某就却之不恭了。”
出乎家人的预料,白茉莉竟也爽快地答应了。夜幕终于降临了,人们总感到将有什么事要发生,连月亮和星辰都被这幽夜幕给遮住了。来到张府门前,张少爷只轻轻一挥手,府门便开了。众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身上的汗毛也都不禁竖了起来。
“各位,不要拘谨,请进吧。”
白茉莉刚刚隔着镂空大门看到的守候在府门口两排长长的仆人在大门敞开的那一刻立即整齐呈现在眼前。他们一排为男仆,一排为女仆,个个都衣着统一地向白茉莉打招呼。
“欢迎白小姐回府!”
刚刚打完招呼,大门便关闭了。三人听了,更是目瞪口呆,王老板此时不禁抽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而白夫人也颤拦着抓住王老板的手臂不放。只有白茉莉不声不响地跟着张少爷和管家走向大厅。不知怎的,白茉莉就是感觉不出张少爷的恶意,因为她从张少爷的眼神里看得出对她的渴望与怜惜,但理多的双是一种凄靡。张少爷身上仿佛藏着什么惊天密秘。
张府的甬道狭长,可在王老板上次造访张少爷家时,明明见到的是一派园林景象,现如今怎么变成洋宅子了?从一进门,白茉莉就闻到一阵阵扑鼻的茉莉花香,原来院邸里只要能种植物的地方都种上了茉莉花。晚宴过后,唯独白茉莉一个人清醒着,而其他人像着了魔般一一回去了。王老板和白夫人也听不清女儿的叫唤,和所有人都离开了宅第。当大门紧闭的一刻,白茉莉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些危险了,但她之所以以身犯险,只是想知道这位张少爷究竟何许人也。
“他们都着了你的道了吗?”
白茉莉开门见山地质问张继川。
“呵呵,只不过他们吃的食物和你的不一样而以。白小姐稍安勿燥,张某有一样东西白小姐定感兴趣。”
张继川引白茉莉来到一个房间前。
“这个房间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因为这里面珍藏的全是我这一生中最宝贵的宝贝。”
张少爷轻轻一点,门打开了。呈现在白茉莉面前的全是她的画像,但画像上的贵妇人身上穿的却是欧洲贵族服饰。当白茉莉想问个究竟时,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欧洲贵族伯爵。她吃惊地四处寻找,竟发现原来的张少爷不见了。
“不用找了,你要找的人就在你的面前。
“你?难道你们是同一个人?”
“没错,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再变一次给你看。”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
白茉莉假装平静地说。
“哈哈哈!”
顿时整座宅第回响起伯爵笑声。
“不愧是我德伯爵的妻子,这个时候还这么镇定。亲爱的,在你面前我就不再掩饰了。”
说完,伯爵露出了吸血鬼的獠牙和红色的瞳孔。白茉莉吓得退后了几步,但由于小脚,她走不了多远。
“亲爱的,别怕,因为你也很快就会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吗?我从欧洲的每一个国家一直找,我跨越所有的大洋,所有的陆地,穿过寒冷与赤热,终于在东方找到了你。我早就应该想到在盛产茉莉的国度一定能找到你的芳踪。你知道这一百年来寻找你的我是多么想念你吗?我现在只想紧紧把你抱在怀里,亲吻你依然如玫瑰的唇瓣。”
说着,德伯爵逐渐向白茉莉靠了过来。
“你,你别过来,站,站在原地说就好了。”
听了伯爵的这番表迹之后,茉莉虽然有些感动,但必竟眼前的吸血鬼伯爵狰狞得让她不忍直视。德伯爵从一开始便注意到白茉莉的脚行动不便。突然,伯爵悬空搂抱起她,把她放置在舒适的贵族床榻上。这才受惊的白茉莉放下心来。
“亲爱的,让我来帮你解除束缚吧!”
德伯爵轻轻脱下白茉莉的小脚鞋并慢慢地拆下厚厚的裹脚步。拆完后,眼前的景象令伯爵心痛。
“天呐,亲爱的看看你的脚都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了。”
“从三岁起,我再也不有见过我的脚,是我生父帮我裹的。”
德伯爵流着深情的泪双手捧起茉莉的小脚亲吻,顷刻间,茉莉的小脚便恢复到正常少女的脚。
“这才是我妻子的脚,白皙而美丽,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陪伴我走遍天涯海角。”
白茉莉听了,也不禁被德伯爵的痴情打动了。她忍不住伸手抚摸起伯爵浓密的头发,就像少女在抚摸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德伯爵再也忍不住内心孤独的煎熬,把脸深深地埋进茉莉乌黑的秀发里。
“我以前真的是你的妻子吗?”
“没错,你乌黑的眼珠,白晳的肌肤,还有你的高雅的气质和以前一样完全没变。而且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茉莉花,这还用怀疑吗?”
德伯爵眼里充满了真挚与深情。
“可即便如此,我已有了心上人,而且我现在对你只有同情,没有爱啊!即使你现在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你也无法留住我的心。”
白茉莉内心挣扎着。
“哼!不就是那个苏七吗?如果你喜欢他的模样,我可以变成他来与你一起生活啊!只要能让你重新爱我,让我做什么牺牲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变成世界上任何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
说完,德伯爵轻轻一拍肩膀就摇身一变成了苏七的模样。但这仍打动不了白茉莉的心。
“没有用的,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代替不了真实的情感。”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让你和其他人一样受我控制吗?因为我想要的是你的真心,如果我连这个都得不到的话,那么就和一百年前失去你一样没什么区别了。”
德伯爵强忍着不让茉莉离他而去的悲痛。
“对不起,如果要我现在马上爱上你那是在欺骗你。我不能伤害一个如此痴情的好人的心。”
“人?哈哈哈!”
狂浪的笑声此刻又在宅第里回响起业。
“从我出买灵魂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人了。现在我所就寝的床榻是一副里面躺了三个吸血鬼新娘的石英馆材。每次我躺在里面,我的**虽然得到暂时的满足,但那时的我感觉只是一俱尸体,躯壳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因为在我心里唯一想的只有你,我一生执爱的薇儿!”
德伯爵说完后失声地痛哭起来。白茉莉有些动情地走到他身边伸出手佛去脸上的泪水。吸血鬼也会有眼泪吗?茉莉怜悯地望着眼前这位痴情的伯爵,竟不知内心已隐隐约约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既然不死是如此痛苦,你又何苦选择这条不归之路,永恒的爱其实不一定是两个人永远活在一起,只要彼此深深相爱过,那这一生便没白活。爱应该是无私的,爱也应该顺应天意才对。我看得出你很爱你妻子。如果让你重新选择的话,你还会选择不死吗?”
“会!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和妻子一起活在永恒的国度里。”
德伯爵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么你想过你妻子的感受吗?当她每天痛苦地看着你并和你一起吸人血的时候,她是多么地痛苦啊!难道你也要她跟着你一起过着这种血腥的生活吗?”
白茉莉说得有些激动了。
“亲爱的,看来你和一百年前一样没变,还是那么善良与仁慈,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替代我去爱你!”
德伯爵煽笑着用力托起茉莉的下巴。
“你,原来的你还令我对你有所同情,可现在的你令我感到陌生与可怕!”
白茉莉试着挣扎,但只能让伯爵更加用力地扳正她的脸。
“哼!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帮你恢复了脚,你这一辈子都欠我一个人情,我要你随时还给我。哈哈哈!不过不是现在,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做回我德伯爵的妻子!”
德伯爵让一个使者驱车把白茉莉送回王家,白茉莉下车后,那辆车与使者便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之中。进入家门,白茉莉便听到王老板的愠怒声。
“哪个恶贼把彩礼偷了还不算,还把彩礼全换成了石头!待我生擒了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茉莉听后,只是冷笑几声,因为其中原由只有她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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