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雷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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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在打架。
雷雨中的架很好打,也很好玩,因为酷,酷得让人忘乎所以。
我推开人群,一脚下去把背对着我的男孩踢跪在抓他头发的那个男孩面前。
因为立得挺,再说我踢他的腿弯也很准。
接着,在接过那男孩子手里的头发的一瞬间,我顺手狠发一拳打在跪在地上那男孩的下巴上,顷刻,他的头仰过去,张过了身力,直挺挺地躺在水道上。
动作是连续的,是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被我的动作惊呆了。
等他们从惊呆中苏醒过来时,我已带着一个男孩和那个女孩冲出了围场。
身后是手忙脚乱,大恐小叫,但是都没有一个敢追过来。
人群被雨遮住,看不见了,我们也住了步,因为我们头顶上却突然多了两把雨伞。
燕儿和语文老师已经赶来,仿佛这是我们预算好似的,所有的人都不说话。
说话又能说什么呢?
此时无声胜有声!
办公室里没有煤炉,然而却很温暖。
我们几个身上的衣服全湿透了。
这么大的雨不湿透那才白日见鬼呢!
办公室里我们都没有说话,仿佛连互相介绍的功夫都没有。
衣服透了,我们需要温暖,然而,谁又会给我们温暖!?
雷雨却一直在持续着。
女孩的衣服是温暖的,并且还带着一种倾心倾骨的温暖。
这温暖,男子汉宁愿不要。
于是,我们把这温暖留给了雪。
我们走进了寝室,因为卧室里是最温暖的地方。
在物质上它是心的一半。

柴火已经燃起,衣服围凉在火苗的周围。
我们围在衣服周围,被子却围在我们周围。
现在学生已经全回家了,寝室里有的是被子。
既然来了,所以我们也不客气,几乎平均每人分别铺十个盖十个。
火,是从一张床燃起的,那是张破床,破得连班主任和校长都懒得过问的破床。
所以,我们就好事帮到底,好好过问过问了。
拆的木头还停多,一直燃到可以把我们周围的空气都烤热了。
我们刚刚穿好衣服,雪和燕儿就推门而进,我们真的有点小担心,在我们换衣服的时候,她们是否真的都看到了,我们问她们都含笑否认。
火堆还在噼噼叭叭不停地响,却远不见火苗。
所有的人都钻在我们合并的床上。
雪依偎在我身傍。
此时我们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寝室很暗,燕儿点燃一只红蜡烛,
蜡烛被黑暗包围着,像是一只发着微光的萤火虫。
灯是燃的,光是凄迷的。
灯在我们中间的木板上,木板在我们腿上的被子上。
我们围着灯,黑暗围着我们。
灯不会说话,我们也不说,八只眼呆望着灯,灯照旧冉冉地燃。
有人说,真正的沉默会心心相通,那我们就心心相通吧!

窗外的雨何时已经停了。
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长空,照亮了整个校园,也照亮了我们半边脸,仿佛那是雷雨走的招呼。
我转头向南看,发现冷月弓一样弯在半空,暗淡的斜射在漆黑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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