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抉择时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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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打开华胥之门了吗?”兰妮及时喊出的一句话,硬生生止住了玄幽天向前冲的势头。兰妮不由自主地拍拍自己的心口,暗暗呼了口气。“对了,这就对了。你们要时刻记住我可是很脆弱的哟,比玻璃杯还要脆弱呢。你小手指动一动没准就把我碾成碎片了。既然我是不是那个钥匙还是待定的事,为你们的前途大业着想,最好还是别轻举妄动。”
兰妮活动了一下手脚,真是,刚才装小狗蹦蹦跳跳的还真累人,不过,幻剑总算拿到手了,累点也值得。那个玄皓天行动快得比奇奇格还胜着一筹似的,要不然也不用装小狗了……兰妮想着,一边向门口的方向挪。“现在我可要走了。别来阻止我噢。我知道你们个个都很厉害,要阻止我肯定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呢,你们要是阻止我,我就会不快乐,一不快乐我没准儿就会得忧郁症,得了忧郁症没准儿就会用幻剑自杀。唉,幻剑真听我的话呀,我想它怎么做,它肯定会怎么做的。”幸亏他们不知道她基本上不会用幻剑呢。兰妮边想边偷偷看那三个大魔头和李管事。
兰妮小人得志的样儿,让玄幽天气得差点咬碎了牙齿。玄朱天的眼神冷的,看人一眼能把人冰冻三尺三。只有玄皓天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兰妮的心脏又扑通扑通地猛跳。她努力保持镇定,继续向外走,而且,大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幻剑金黄色的剑穗在兰妮的右上臂上轻轻摆动。
那些人的眼睛盯着兰妮臂上的幻剑,看着轻轻飘动的剑穗,均想:她这话可能不是虚的。如果硬把她留下,她要自杀他们没办法阻止。
“等等。”兰妮拉开门的时候,玄皓天忽然叫住了她,“小姑娘,我们对你没有恶意,请不要误会。现在你已经知道自己是钥匙了,还想离开这里吗?”
“几个意思?”兰妮把打开一半的门关上了,又转回身。
“你知道上一个钥匙是怎么悲惨地活着吗?而且,最后还悲惨地死去了。”玄皓天温和地说。他的话引起了兰妮的注意,她专注地看着玄皓天。玄皓天接着说:“我们找到上一代钥匙的时候他是个比你还小的男孩。只有十岁,可是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被神族人抢走了。他的整个人生都是在牢里度过的。是神族人关押了他。他们关着他是因为他们怕钥匙落到别人手里。因为钥匙咒语的特殊性,每代只在一个人身上显现,只有这个人死后,咒语的力量才会转移到别的具有这一血统的人身上。只要这个人在神族手里,就能保证魔族和一些想找到钥匙的势力找不到钥匙。”
“一个无辜的人被剥夺自由,在监牢里寂寞地度过了十五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受教育的机会,完全与世隔绝,你能想象出那是什么情形吗?”玄皓天用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说,而且很满意地看到恐惧痛苦的神情慢慢浮现在兰妮的脸上。通过玄朱天的试验,他已经知道,他们无法用强硬手段取得钥匙,那就只有让这个女孩子主动站在他们一边,他们才有机会。
“更可怕的是,那个人知道自己是钥匙,知道自己不是被利用,就是被杀死的可悲下场。”玄皓天充满同情与痛苦地说,“因为,神族人很恶意地告诉他,如果有人来找他,为了确保别人得不到钥匙,他将被看守他的人杀死。后来,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这种事终于发生了。一些人找到了秘密关押他的地方,并发动了突袭。当时守着那个密地的人是玄变公主和少数人。袭击的人都是高手,而且,人很多。玄变公主根本没办法带走他。玄变公主本应该在这种情况下杀死他。可是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走了。当时守着密地的人,除了玄变公主都死了。神族发布消息说玄变公主和那个钥匙,一起失踪了,再也没找到。实际不是这样。”

玄皓天说到这停下来,看着兰妮。
兰妮忍不住说:“实际上怎么样?”她看着幻剑,突然想起幻剑一直是玄变公主的法器,难道——?
玄皓天看到了兰妮的想法一样。“你想的没错。你能拿起幻剑,还能唤出华胥之门,你可能是上一代钥匙和玄变公主的女儿。而他们,已经死了。是神族人杀了他们。神族这么做是确保最重要的钥匙在他们手里。如果你母亲不死,她不会让女儿落到任何人手里。神族一直控制着你,以前是,以后也一样。”
“你胡说!没有任何人控制我!”兰妮忍不住喊。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提出反驳的意见:为什么顾青在学校里,而自己的爷爷还是个大巫师呢?还有,那个学校,不是也很可疑吗……
玄皓天明白兰妮的疑惑,同时暗惊。这个女孩已经知道事情哪里不对了,她比自己预料的还聪明,不过并不是无法打动的。她还太小,正在叛逆期,很容易受到鼓惑……只是得小心,不要让她对自己起疑。“你很聪明,相当聪明。你想的那些都正确。你爷爷和老师都是安排好监视你的人。神族人已经认识到,把你关押起来不是好办法。关押一个不姑娘不是很引人注意吗?而谁会去分外注意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呢?所以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藏在人堆里。你的生活是个大骗局。你一直生活在欺骗之中。”
兰妮没对玄皓天的话感到惊讶。事实上,玄皓天在说那些话之前,她已经想到了。她的生活是个大骗局,她的爷爷,她的家,她的学校,包括朋友——佳佳为什么是个小巫师而不是普通人?——都是别人安排下的大骗局,她一直生活在被欺骗被控制之中,全是骗她的!爱她的爷爷,护着她的朋友全是假的……全都把她当傻瓜一样耍,而她还自以为聪明……她的生命和生活全是假的!一场可悲可笑的骗局!!她是别人掌控下的工具!!!
兰妮石化了一样站着,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紧握双拳,不知不觉紧咬着下唇,眼睛里涌满泪水。愤怒和绝望在心里燃烧,痛苦像要把她生生撕成两半一样越来越强烈……
谁都看出来,兰妮已经混乱了。玄幽天得意地向玄皓天伸出大拇指。玄皓天伸手压下他的手。玄皓天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稍不小心就会前功尽弃。兰妮太聪明,发现一点可疑的迹象都会质疑他。而他需要她的绝对信任。
玄皓天的担心纯属多余,兰妮并没看到玄幽天的小动作,她甚至忘了那三个魔族首领和他们的手下们。或许我应该报复!她想,他们不是怕那个门被打开吗?那她就打开那个有可怕力量的魔法门,让让不可一世的那帮家伙知道,弱小的她也不是好欺负的!让他们后悔欺骗她是多么愚蠢的重大错误,让他们明白他们不可能凭着欺骗和愚弄掌控一切,哪怕她是一个小人物,可是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智慧和力量……她满脸愤恨地向玄皓天走了一步,忽然,她看到了玄幽天,猛然间,那张狰狞无比的凶恶大脸吓醒了她,一个想法钻进了她混乱的思维:我为什么在这里,面对这个可怕的人?……对了,我战战兢兢地藏起恐惧鼓足勇气来到这里是为了救黑风,我现在小心地和这帮魔头斗智也是为了救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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