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军事化管理的学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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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彬儿一点没觉察到背后有人,她还以为兰妮吓傻了。“看我火烧鼠毛!”她说着就把手里的火苗向兰妮的头发凑过去。这时兰妮看到蒙面人抬起戴着手套的手——“不要这样,闪电!”兰妮大叫。
就在兰妮叫的同时,火苗在郑彬儿手里轰地一声爆开了。火花四处飞溅,落到哪里,哪里就火苗乱蹿。一眨眼间,屋子里全是跳动的火苗。郑彬儿显然没料到这种事发生。她吓傻了。这时,蒙面人一挥手,郑彬儿立即倒地上不动了。然后他看着兰妮。兰妮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不是闪电!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怨恨和憎恶。几乎就在这感觉出现的同时,兰妮就推开郑彬儿向旁边一滚,准备跑出去。可是蒙面人的行动比她快多了,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兰妮,发出一声冷笑。这下坏了!兰妮刚这么想,忽然一道明亮的黑光在兰妮身前闪过,蒙面人的手猛地被弹开了。兰妮慌忙之间发现,一层淡黑色的光在那一瞬间包住了她,把蒙面人的手弹开后就不见了。兰妮的胸前有个东西很暖和地发着热。蒙面人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发生。他愣了一下。兰妮趁这个机会爬得离他尽量远。可是他堵在门口,兰妮出不去。
“快来人!来人!找老师!起火啦!”兰妮大喊。对面忽然传来开门声,接着惊叫声接二连三响起来。“叫老师!咩咩叫老师!顾青老师!陈白尘!快去叫!”兰妮一边大叫一边躲着蒙面人的抓捕。她当然躲不过去。不过,她一挣扎,从她胸前发出的透明黑光就会把她包住而且把蒙面人的手弹开。蒙面人见一时抓不到兰妮,忽然原地转了一圈,周围跳动的火苗忽然呼地一声蹿了起来,立即把蒙面人淹没了。兰妮看不到蒙面人到哪去了,也顾不得看他跑到哪去了。大火已经连成一片,舞动的红绸子一样向她包围过来。兰妮爬起来就向外跑,脚下忽然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兰妮没有低头看,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那是郑彬儿。她毫不犹豫,一弯腰,也不管抓住了什么,拉住了她就向记忆中门的方向拖。虽然有一层淡黑色的光包围着她不让火烧伤她,不过周围的火还是烤得她全身发热,而且喘不上气来,像周围没有空气了一样,鼻子里全是焦糊的气味……她使尽全身力气拉住郑彬儿向外拖,手指疼得要握不住……忽然,一阵清新凉爽的空气冲进了鼻子和嘴里,眼前虽然还是火苗乱蹿,不过,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走廊,开着的门和几个女生。那几个女生在不知所措地尖叫。“快去通知舍监!”兰妮喊,一边一使劲把郑彬儿彻底拖离火海。她也一**坐在走廊的地上。
对面寝室一个女生正在用寝室里的通讯器用哭腔呼叫舍监。其他的女生乱做一团。“先出来的那个人向哪走了?”兰妮问那些女生。她想站起来,可是试了两次也没成功。
“只有,只有你……”一个女生抖着嘴唇说。“不对,”另一个女生说,“好像还有一个火人一闪就不见了……”她满脸住口不说了,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兰妮不知不觉一下站起来。“单优呢?谁看见我们屋里的小可爱女生了?”她记得单优刚出去,蒙面人就进来了,时间上看,他们可能会走碰头。兰妮可不认为蒙面人看到单优时会友好地跟她说哈啰,袭击她倒有可能。兰妮任郑彬儿躺在走廊的地上,转身就向走廊里跑。卫生间,晒衣间,开着的门里,空隙,每个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看看,没有单优。
“单优在这里啦。”一个人喊。兰妮跑回来见单优蜷在门后。兰妮刚把单优的头抱在怀里,就听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大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平时兰妮最烦这个声音了,可是此时听了,不禁大喜。老师们终于来了!校长,学监,顾青老师,还有校医,大步跑过来,他们的后面是顶着白云发卷的舍监阿姨。顾青马上进到大火熊熊的屋里,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轰的一声,一股热气浪扑出门口,屋里的火就不见了。校医杨涛首先翻过趴在地上的郑彬儿检查了一下。大家都听到她低声说:“没事,幸好火烧着前就晕倒了。”又看了看单优,“只是晕迷。那么,小兰妮你又是怎么回事?”拉起兰妮看了看,发现,兰妮居然一点也没受伤。“居然从火里救人,还没受伤……”她困惑地在兰妮身上看来看去。她已经听到周围的女孩子们讲的话了。那些女生正围着校长和学监七嘴八舌地把她们看到的情况讲给他们听。
兰妮可不认为自己很好。老师们来了之后,她身体的感觉好像全苏醒了似的,忽然哪都疼起来。而且,也开始后怕,心跳的让手脚发软。

屋子里被烧的只剩下六张破床架,支离破碎地立在墙边。兰妮床四周的小布熊当然全不见了。一道道黑痕像凝固的火焰一样布满四周墙上。真是惨不忍睹。
“只要学生们没事就行。”校长站在屋里看了一眼就出来了。他非常仔细地看了看三个儿狼狈不堪的女孩子——郑彬儿和单优已经被救醒了。郑彬儿呆呆地靠墙站着,那样子像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单优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放心吧,晚上你们睡觉的时候,一切都会修好了。兰妮,你这个小淘气这次表现的很勇敢。”校长慈祥地说。
“可能火就是她放的!上体育课的时候你在这里干什么?”学监怀疑地打量着兰妮阴阳怪气地说,“你,还有你们,”他指了指单优和郑彬儿,“跟我到办会室来。”——“我认为孩子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校长温和地说——“不,我得趁她们窜通好谎话之前知道事情的真相!”学监不容置疑地说。
学监办公室里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柜子和又大又舒服的沙发。柜子上摆着花盆花瓶等物。还有一个大镜子立在门斜对过的地方。尽管满肚子心事,兰妮还是不禁想象起阴差阳错在镜子前像女人那样照来照去,骚首弄姿的样子。这样的想象让兰妮差点当场笑出来。
兰妮、郑彬儿和单优都站在桌子旁等着学监问话。校长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学监屋里的摆设,不时拿起什么东西看看,又放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火是你们谁放的?“学监坐在大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严厉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学生。而且特意看了看兰妮,那神情好像认定纵火犯就是兰妮。
单优刚想说什么,郑彬儿看了她一眼,单优害怕地低头不吭声了。
“单优,说吧。”校长和蔼地说。兰妮有点意外,因为校长看起来根本注意这边。
“我,我,”单优看了看郑彬儿,又看了看兰妮,鼓足勇气说,“火是郑彬儿放的……”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郑彬儿激烈地说,慌乱地看看学监又看看校长,“火是我弄出来的没错,可是我只弄出了小火苗。我不知道小火苗是怎么变大的。我,我就是弄出火来想吓吓她,我没能力弄出那么大的火,真的,我弄出小火苗,也不知怎么的,那火忽然大起来了,就像火爆炸了一样……”郑彬儿绝望地说,“我没成心要放火……”
“那么,”学监打断她看着兰妮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只有你一直是清醒的。你大概觉得把火弄大很好玩吧?还能嫁祸给别人……或者这个学生撒谎?”
“她没说谎。”兰妮生气地说,“一个蒙面人干的,那个蒙面人还想抓我……”
“啧!啧!啧!兰妮你一直想让别人认为你很重要,居然编出蒙面人的鬼话……或者你想掩护这个纵火犯?”沈竹秋为轻易揭穿兰妮的谎言而得意地说,“你叫什么,郑彬儿,对吧?你连续违反校规,那么……”
“不!别开除我,真的不是我。”郑彬儿哭起来。
“我说过火不是她放的。”兰妮忍不住说。兰妮虽然很讨厌郑彬儿,可是她也不希望她因为没犯过的错而被开除。“真有一个蒙面人……”忽然一阵风,接着一个声音说:
“我也相信火不是彬儿放的。”
大家一转头,就见陈白尘背靠着窗子一边的墙坐在窗台上,夹克衫,牛仔裤,黑亮的板刷头上映着一抹夕阳,穿着球鞋的脚,一只支在窗台上,另一只落在窗台下荡来荡去。
“你怎么进来的?”李世勋看着陈白尘,想找到一扇门似的在他身边看来看去。陈白尘没说话,用大拇指指指身边的窗子。可这答案不大可信,因为窗子关得好好的,而且,学监的办公室在六楼。“臭小子你给我下来!”校长看着陈白尘晃来晃去的那只大脚,假装生气地说。
陈白尘轻轻跳下来,一闪就到了单优身边。单优的脸红得要烧起来了,从她猛低着头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猜到她恨不得找到个地缝钻进去。这个年代,害羞的女孩子简直就是滨临灭绝的生物!陈白尘看得心花怒放,早把周围的人和事忘光了。“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他开始深情款款地背诗,可是背了两句就卡住了,索性不背了,“害羞的美眉,你叫什么……”
在旁边看着的摇头李和阴差阳错的脸色早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兰妮见了忙偷偷踢了陈白尘一脚,接着她就吸着冷气心里暗骂着这个多面胶大情圣花心大萝卜好色鬼单脚跳起来——她踢疼了自己受伤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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