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恶吏贪财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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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蹙眉头的张师爷轻轻摇头故作难为状,轻咳一声说道:“这事我是知道的,不好办啊,高掌柜也是知道的,刘大人乃当朝黄家豪门世族刘家子弟,他要的乃是政绩名声,些许的金钱哪里会放在眼里的,此事县令大人曾经再三嘱咐要严办,确实不好办啊,高掌柜所托之事让张某很为难啊王戈、高恒一听,好么,张师爷这竹杠敲得山响啊这是。要是不想收钱,直接拒绝不能办不就得了,还些许金钱、不好办为难什么啊!
见他恶心状,王戈看了眼高恒,高恒微微点头瞄向他怀中,王戈立时掏出一大包金子倾倒于茶案上,这时代东汉还没桌椅板凳,都是席地而坐,面前有放茶杯的低如茶几的条案。哗啦一响,金子滚落于案上,张师爷立刻两眼放光。常言说:大官图名、小官图利,对他这种不入流的科级干部来说,这一堆金子实在太震撼了,这些金子足够买一座上好的酒楼了。王戈见他这种神情,就趁热打铁道:“这是我能拿出的所有家底了,全凭张师爷处置,只要能救出我好友太史慈,相比好友间的情义二字,些许金钱不足挂齿,还望张师爷不要推辞,在县令大人那里多多美言通融一二。”
眼馋了半天,张师爷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既然……既然高公子如此急切,不管此事成于不成,张某就托大在刘大人面前通融一二,请二位先回府等我回话。”这次王戈一掷千金,这礼金的筹码超级贵重,使他再也不舍得拒绝,高恒和王戈见他应承了,便告诉他王戈的落脚客栈,遂告辞而出。二人前脚刚走,张师爷的老婆就从隔壁门帘后飞奔而出,扑到案上死死的搂住大堆的金子,连眼中都闪烁着金光,身为县衙师爷贤内助的她,虽然也经常接待送礼行贿的人,但张师爷毕竟官位低微,象今天这般一掷千金的场面,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等张师爷送客回来,无论张师爷如何劝说她也不肯轻易放手,最终,张师爷好说歹说的好半天才抠出一半的金子装入袋中,出门直奔县令刘铮大人府上而去。身后他婆娘还心疼的满脸横肉一个劲哆嗦,追到大门口破口大骂张师爷败家子。出了门的张师爷还一个劲的暗暗摇头,心说: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老子只是个师爷,不拿钱出来孝敬顶头上司县太爷,你他娘的贼婆娘,你还以为你是嫦娥仙子后宫娘娘哪,随时都会有人给你送礼?真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贼婆娘,要不是你娘家有些势力,就凭你生得一个头两个大、猪头肉脑跟个案板似得,老子早就休妻换人了。
出门后王戈借故让高恒先回府,自己改日再登门道谢。他自己转身绕进胡同蒙了脸,借着夜色翻墙越屋直奔张师爷追去,第一印象很不好,他不放心这个奸猾的张师爷,要追过去看个究竟。片刻后,王戈高遮抵藏躲过巡夜家丁来至刘府客厅外,一个纵声倒挂于窗外飞檐处窥视,见那张师爷坐在县令刘铮对面,将黄金口袋放在他案上,将事情原委一说,县令刘铮侧目一看,俩眼一蹬心说不少啊,不过他毕竟出身豪门世家,自然比张师爷见过世面,随即直视着张师爷冷笑森然逼问道:“是谁去你那里说情,送这么点金子就要救一条人命吗?也太小瞧本官了吧。”其实这些金子足够救十个人了,他只是担心张师爷雁过拔毛截留太多礼金试探他罢了,这都是龌龊污吏之间互相猜疑、勾心斗角再正常不过的处事之道,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说的就是此类事。
一句话吓得张师爷一身冷汗,赶忙半真半假的作揖恐慌道:“大人,这可不少了啊,送的金钱小人全都拿出来孝敬大人了,小人家里只留了些许布匹而已。”县令刘铮嘿嘿一阵冷笑,也不点破他:“你的这个钓鱼计策还是很好的吗,即冒领了他们的功劳赏钱,又让他们花钱去牢里救人,一石三鸟很是得了些好处,既然现在他们既然来捞人了,你就回去告诉他们,要想本老爷放人,再拿和这次同样多的金子来再说吧,要知道本大人从皇帝陛下、十大宦官手里讨个县令的位置,那也是要花很多钱的,你把这事情办成后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于你,”随即端茶送客再不废话,张师爷一看,赶紧知趣道:“多谢大人,能为大人办点差事是小人分内的事,我这就去回话,明日再来叨扰大人,”急忙退出刘府去品味刘铮的话外音去了,身为师爷他也是熟惯衙门里的事,知道现在事情肯定可以办成,关键是到底他该再拿出多少王戈的礼金来满足刘铮才合适,这个事情面对他贪财如命的婆娘将十分艰巨。

梁的王戈大怒,肺都快气炸了,他姥姥地,竟然是这一对恶吏故意使坏,设计陷害太史慈,冒领了杀贼的功劳不算,为了敲诈捞钱竟然还这么无所不用其极,这可真是够狠够绝户的一举三得的钓鱼毒计啊。还有,这个张师爷也太大胆贪婪了点,竟然只拿一半的金子来敷衍县令刘铮,自己贪污一半礼金,也不怕撑死。若是以后内情暴露县令刘铮会轻易绕过他?他这不是找死吗,真是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虽然王戈现在颇有暴起杀人的冲动,但他暗自提醒自己,如今牵连的人太多,不可莽撞行事,只得先回去再行计议。说走便走,王戈腰部用力一个倒翻,俯身屋顶上观察了下四周动静,然后犹如飞鸟般两脚发力纵身扑向屋旁大树,借着树枝和屋檐纵横跳跃而去。
预定和张师爷接头的客栈房间对过,正焦急等待的石东和赵诚忽然听到房间南面的一扇窗户“吱呀”一声打开,转头看去见是王戈安全返回,赶忙围上去打听情况如何,喝了口茶略略喘口气后,王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二人惊讶的差点下巴掉到地上去,都不敢相信这事竟然是真的。
过不多时,张师爷派人来请王戈到对过酒楼雅间相会,两人见面后张师爷夸张的对化名“高山”的王戈抱怨说:“高公子,我试着通融了下,刘大人不肯松口,看来还是金钱太少了,他不够看重啊。”王戈笑了,内心得意的骂道,小爷早已晓得你们的奸计,还想来哄骗我,随即就强硬的道:“为了朋友高某可以两肋插刀,这已是我的全部家底了,既然张师爷不能通融一二,那就只能算了,我再去找别人试一下。”
见他要打退堂鼓,张师爷看在大堆金子的份上哪能允许,他王戈退出不要紧,关键问题是大把的礼金也得退啊,忙客气圆场道:“高公子不要着急,事情还有的商量。我既答应了你等此事,明日即便搭上张某自己的那份薄礼,我也要厚颜再去刘大人面前通融一次,必然不能丢了这面子。只是还要请公子在高恒高掌柜面前说清此事原委难处,山不转水转,以后大家见面也好相处不是。”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奸猾相,王戈懒得与他废话,点头答应后大家草草告辞。
第二日,不知道张师爷熬了半夜如何劝说他婆娘,也不知又拿出多少礼金出来买通路数,晌午时分刚过太史慈就被放出牢房。一身伤痕的太史慈见到王戈不由的羞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的仰天长叹,王戈劝慰几句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冷场之下二人执手无言,遂到药铺治疗一番,好在太史慈身体健壮,再加上衙役只为求财并未下死手,他的伤势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便拿了些跌打内服的药物出门而去。二人又到高恒家中道谢一番,高恒因为得了些礼物,就设宴款待二人,洗尘宴上几人闷闷不乐,少年太史慈只随意喝了几杯酒就早早歇息去了。
第二日醒来,太史慈见了王戈的第一句话就道:“大恩不言谢,太史慈都记在心里,只是悔不该当初未听你的良言,才有我今日牢狱之灾。经此一事今后我也算清醒了,这便跟诸位一起回桃源村去吧,每日习武操练喝酒,胜过在这官吏腌臜场里厮混。”王戈听他明白了这事,倒也没白受罪,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大声劝慰道:“别灰心,天生我材必有用,练就了一身好本事,还怕将来没地方用不曾,”太史慈默默点头,随即几人收拾行囊奔桃源而去。
几人虽然花费了不少金钱,但毕竟顺利的救出了太史慈,又没动武劫狱造反,平安回到了桃源村,众人自然是拍掌相庆,连害羞的阿朵妹妹都喜笑颜开的随父母前来道贺。王戈暗地里对太史慈劝慰,说这些贪官恶吏不会有两年好下场的,他的这个仇一定能报。太史慈点头称是,随后再不提此事,每日边养伤边观察乡勇操练,与众乡邻倒也打成一片 嘟嘟小游戏 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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