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失望中的收获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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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正因为公孙度手底下能人少,在三国中也不出彩,却能威震东南亚,所以更说明这个人不简单。故此,以前的岳长风尽管清楚公孙度是个被忽视的人物,但因为喜欢三国还是将其归类低智商配角中。没办法,俺们三国里的一个低智商角色都可以雄霸东南亚,高人就更不用说了。
平时怎么想都可以,但问题是,他岳长风如今真的来到了汉末!那么,就不能掉以轻心了,至少这个公孙度,在岳长风心里已经判了死刑。
正因为公孙度是一个通常被忽视的能人,所以岳长风早就猜想过,真的来到了这个时代,应该还能发现其他被忽视的人物吧。别说,后来他还真碰上了一位……
第一站,他打算去那个三国两大人才储备地之一,颖川书院。
颖川郡距离雒阳并不远,当然,这个不远是针对拥有了高速交通工具的岳长风而言,以爱丽丝的脚程,半日可至。
这次一路飞驰,岳长风没有避讳,他觉着五天了,汉灵帝当日便下旨传召了,想来这种爆炸性新闻,传递的速度应该很快才是。果不其然,尽管一路上不少人露出恐惧的样子,但是并没有叫嚷救命、妖怪之类的,只是躲得远点指指点点,偶尔有说话声大的,岳长风还可以听到路人在说的是勇义侯。不过爱丽丝的奔跑速度超快,不止闪过了多少人才能入耳一句。
接近颖川郡后,岳长风放慢了速度,溜溜达达的进城了。这一次听到的议论就更多了,而很多男性的眼神里,都流露出崇拜、羡慕的目光。那是,这年头有匹马,就相当于后世的有车一族,好马,那就是豪华跑车,而想岳长风这样骑老虎的,也许只有坐着飞船进太空的宇航员才可以跟这时候作类比。
岳长风知道羡慕也好崇拜也罢,骑老虎引起的,肯定也有恐惧。为了仿制吓坏小孩儿老人,引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岳长风让甜甜骑在了爱丽丝的脖子上,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坐在老虎脖子上,倒真的冲淡了旁观者的恐惧。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一路交通顺畅的事实,没办法,老虎再温顺,不等于人们就不害怕了。最多也就是远远看着,还这没人敢接近五米之内。
而颖川这里跟雒阳和南阳还有很大区别,主要是这里的人,从举止气质上,貌似文人居多。无怪乎颖川书院人才济济,想来在汉末这里的学术氛围的确吸引了不少人,也影响了当地人。
“请问,您可是勇义侯?”一个年轻后生站在远处拱手道。
“不错,足下是?”岳长风暗道,自己的名声穿的还真挺快,瞧这人挺礼貌的,说明初步成果还不错。
“不才学子荀薛。”
岳长风笑了:“可是颖川书院的学子?”
“正是。”
稍事攀谈,岳长风说出了想去颖川书院拜访的打算,希望荀薛能带路,那学子挺高兴,满口答应了。不过带路归带路,荀薛还是挺怵爱丽丝的,不敢太近。岳长风见此,笑着翻身下了虎背,与其并行前进,别说,有岳长风间隔着,荀薛放心了不好。
边走边聊中,岳长风才明白这小子为何对自己感兴趣,还是因为那三首诗一支歌。而这个荀薛,没出岳长风所料,是荀家的人。不过这位的才华嘛,偏重于风花雪月,岳长风委婉的试探了一下便清楚了,典型的浪漫主义文人,实用的本事嘛……放在后世可以朝偶像派明星发展,当今时代在自己手底下,最多是个抄写先生。
等岳长风到了书院,还真引起了轰动,如今岳长风的名声在文人圈里还真不小,当然,主要是因为救驾的轰动性新闻带动了诗歌。说到诗歌,只能是让文人眼里的骑虎救驾之士在神秘色彩中增添点亮点。与众学子交谈中,岳长风已然明白了,自己就像是后世的名人到大学访谈,说到尊重,未必,主要是……新鲜。很显然,诗词歌赋虽然是文人中代表“档次”的象征,不过并没有如岳长风想象中那么夸张。打个比方吧,就好像后世年轻人中有人在才艺方面很出色,会吸引赞赏的目光,可是没人会去拍你马屁或者跟着你混,为工作人家想毛遂自荐的目标是富豪和官员,就算想当小弟,人家也是找个黑社会老大啊。而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虽说一众学子对岳长风感兴趣,可也仅仅是才艺方面的兴趣而已。别看岳长风是县侯,可惜,没任何人表露出治国安邦方面的谈话内容。很显然,他的爵位功劳代表不了什么,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故此,拥有顶级爵位的岳长风,也只是让颖川书院的师长客气了一下,丝毫没有特别的招待。弄得岳长风有些疑惑,你们士人跟阉党有仇,难道说我救了皇帝也救出错了?呵呵,大概你们这帮家伙巴不得汉灵帝赶紧死吧。天下乱……呵呵,果然每一个好鸟!
而交谈介绍中,岳长风还真认识了不少名人,帅哥荀彧,帅哥陈群,大帅哥程昱,老帅哥戏志才,小帅哥郭嘉……搞的岳长风这个纳闷啊,虽说古代人五官周正者多,可这颖川书院貌似是“北大”吧,不是“北影”啊。嘶,帅哥也忒多了点吧。
其实也倒也没什么,关键令岳长风郁闷的是。他话里话外,也抽空隐晦的引导了一下话题,朝学识、能力、志向、治国、大势等方面勾搭。岳长风对言词斟酌的相当仔细,仅仅是润物细无声的引导,这种事别说讲的明白,有隐喻也会带来麻烦,毕竟在座的聪明人太多了。
结果令他惊喜中无限的……失望!
惊喜众人中,才华横溢者众。这个才华可是实实在在的治世才学,虽说浪漫主义文人和蠢货也不少,但很明显,聪明人更多。
可失望的是,岳长风发现了这些人的思想问题。封建么?他当然不在乎这问题,封建社会思想不封建叫什么封建社会。独尊儒术么?也不是,这里也有喜欢法家思想、黄老之学的,毕竟独尊归独尊,但是儒学只是占据绝对主导地位,可在书院里还没到一言堂的地步。书院嘛,又不是朝堂。
那么到底是什么思想问题?很简单,岳长风觉得这帮人太……势利了!没错,就是势利,包括才十一二岁小郭嘉也一个德行!这个势利,不是指谁有权有势有潜力,光瞅着这个的话,那也甭选择别人了,都投靠大将军何进好了。问题是,所有的人在选择主公的条件上,都有个家族成分的考虑,势利的地方在这儿呢。阉人不行,寒门不行,良家不行,暴发户更不行!第一前提,你得根红苗正!其后,才是你的人品、能力、潜质等问题。而这也让岳长风明白了,为何黄巾之乱开始的时候势不可挡,却没有后劲儿,也没有经典战例。无他,你张角人多势众影响大没用,我看不上你的阶级成分。想让我卖命?成啊,别看刘备是个卖草鞋的,可人家是皇亲,这就是当主公的先决条件,想让我们士人投靠你,你身份得配得上。(这是岳长风归纳的,别人当然不会这么说,何况现在的刘大耳朵根本没人听说过。)
虽然并非绝对,但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尤其让岳长风难以理解的是天才儿童郭嘉,他是标准的寒门子弟,但是骨子里,崇尚士族!
“难怪郭嘉郭奉孝当初的第一选择是袁绍袁本初,看来要不是曹操的礼贤下士做的还不错,并且家族成分还算可以,当宦官的是亲戚又不是曹操,否则郭嘉还不定跟谁呢……”岳长风真的失望了,虽说再过些年,身份上的弱势也会吸引一些人,但那也是非常少见的,比如跟吕布的谋士,只有一个陈宫。也就是说以后也许会因为大乱没坚持住而选了一个主公,可现在这些人的骨子里,绝不会选择自己这样的幸运儿。县侯?三代以后才算贵族,贵族的祖先是没用滴,等你孙子那辈儿吧。
这大概就是士人的骄傲吧……而且岳长风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才华横溢者众,可是没有一个有野心的,哦,准确的说,是没一个有当主公的野心的。为什么呢?隐晦中,众人也流露出一个意思,武夫是没档次滴,跟你说话,那是因为你不光是武夫,还能作诗作曲,也算文士了,所以可以跟你交流一下。而当主公,离不开武夫,可我讨厌武夫,所以我不会去当主公滴,当然,更不会找个武夫主公。武夫是干粗活的,俺们这么高贵滴淫,不屑为伍,可以指挥他们一下,让我没品的去为了武夫折节下士?下辈子我都不干这么掉价的事!
没一个人说的这么直白,甚至没人婉转的说,但是岳长风能咂摸出滋味儿,完全是从涉及到武人时众人流露出的神态。或不屑,或鄙视,抑或是突然傲气勃发,甚至是自我感觉良好……做的明显的,属于没城府的,可有城府高智商的,也能瞧出来。为什么?很简单,你不反对这种想法,一副得意淡然的微笑,满脸尽是:“我啥也不说,不过我听着呢,继续。”的欠扁模样,高智商不等于是演员,何况这帮精英尽是些放荡不羁的货,没有虚伪表演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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